葉飛白驚呼一聲,從風(fēng)晴手中奪過元能炁流炮,轉(zhuǎn)身對著前方扣動扳機,
嘭的一聲,元氣彈沖開了云層,與無形的氣流摩擦出飛濺的火花,徑直地撞向遠處那片厚重的烏云。
爆炸聲響徹天際,厚重的烏云如同煙花一般迸發(fā)出了絢爛的光彩,一陣沙啞的痛叫聲拖著長長的尾音落向地面,狂雨傾盆之下。
朱常安和第一小分隊的隊員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李平復(fù)與朱常安交手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靈寂洞長老嚴真繞到葉飛白他們的背后進行偷襲。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真是好手段。”
“三師兄,別跟朱老狗廢話了,一起動手宰了他。”
葉飛白冷笑兩聲,眼中浮現(xiàn)出殺意。
幸好并沒有完全收回來了,否則一個分神期的高手偷襲,后果還真是不堪設(shè)想。
“師弟,你一旁看著,收拾這條老狗,還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朱常安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李平復(fù),沉聲說:“列陣包夾,用元能炁流炮轟死這條老狗!”
第一小分隊得令,立即朝著四面八方散開,呈包圍之勢,齊齊架起元能炁流炮。
“朱老狗,你敢跟老子玩背后偷襲這一套,受死吧!”
“發(fā)射!”
隨著朱常安一身令下,十發(fā)元氣能同時發(fā)射,耀眼的白光將瀾海上空照得如同白晝,火焰在呼嘯的狂風(fēng)中燃燒。
李平復(fù)瞪直了雙眼,十發(fā)元氣彈所攜帶的雷霆之勢,令他雙腿發(fā)軟得近乎要跪下。
猛咬了一下舌尖,鉆心的疼痛讓他固守著清明的靈臺,將身法催到極致,手上不斷掐動奇異的指決。
真氣將他一身華麗的長袍振蕩得獵獵作響,周身出現(xiàn)一個偌大的氣旋,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用來,懸在身后的法劍嗡嗡震顫。
“大威靈寂劍!”
一聲暴喝,李平復(fù)雙手掐訣,同時朝著天空打去,數(shù)百飛劍同時射出,迎向十發(fā)元氣彈。
空浮島上空迸發(fā)出刺眼的強光,天地間好似歸于寧靜了一般,氣流的爆炸聲、狂風(fēng)的呼嘯聲,驚濤拍岸聲……剎那間驟然消失。
葉飛白知道,時空并未靜止。
瀾海的驚濤掀起了萬尺巨浪,如同一頭上古的兇手正張開血盆大口,吞噬空浮島。
燃燒的火焰正化作一團團碩大的流火砸向地面,空浮島化作一片火海,宛若臥盤的火龍,正與瀾海水妖對抗。
狂風(fēng)不曾消退,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遮天蔽月的烏云被風(fēng)旋攪散,露出了滿天星辰。
不多時,強光漸漸消隱,元氣彈爆炸的余震仍在持續(xù),火焰終究是抵不住海水的兇猛攻勢,火勢熄滅,空浮島滿目瘡痍。
“老狗,還想逃,看小爺擰斷你的脖子!”
一身龍象真訣施展開來,朱常安籠罩在金光中,如同一尊天降羅漢,翻手抬掌間,似有虎嘯龍吟之聲。
兩只金色的大手印以排山倒海之勢攻向正在逃跑的李平復(fù)。
嘔出一口鮮血,李平復(fù)感受到后背一陣發(fā)涼,扭頭一看,雙目瞪圓,連忙御劍回擊,而他則是全然不顧折劍是否能阻擋得了龍翔真訣大手印之威。
雙手連掐指決,周身血氣彌漫,李平復(fù)正要施展血遁之法。
“想要逃,可問過是否答應(yīng)?”
冷漠的聲音上方響起,血霧中,李平復(fù)抬頭露出了猙獰的臉。
“天地有陰陽,萬物皆通靈,奉我太虛令,受命到御前。通靈真言,白虎現(xiàn)!”
葉飛白一道咒語念罷,空中頓時出現(xiàn)一只通體雪白,肋生雙翼的老虎。
“吼!”
白虎前爪猛拍虛空,空間一陣晃動,旋即展開雙翼俯沖。
“你,你是太虛門的人?”
話音未落,一陣強風(fēng)吹散了血霧,虎尾便朝李平復(fù)橫掃了過去。
“嘭!”
李平復(fù)如同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身子將數(shù)里外的一座山崗撞塌,半截身子被埋進碎石之中,
尖銳的如刀般的前爪刺進了李平復(fù)后背,用力一扯,便將李平復(fù)從石堆中扯了出來。
“太虛門不顧頂級仙門之尊,滅我靈寂洞,我不服,我不服!”
咳出兩口鮮血,李平復(fù)怒瞪著葉飛白,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不服?呵呵,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身為修行者掌控大道之力,就該有死的覺悟。”
葉飛白一掌拍在李平復(fù)的頭頂,運起混沌吞噬訣,強勁的吸力沖進李平復(fù)的元府,撕扯著那如嬰兒一般的元嬰。
“你這是什么邪功……”
話音未落,李平復(fù)雙眼一瞪,氣絕身亡。
葉飛白正要起身,手指上那枚血玉戒指竟然綻放出妖冶的紅光,旋即只見李平復(fù)體內(nèi)的鮮血飛速流進玉戒之中。
不多時,李平復(fù)的肉身只剩下一具白骨。
“師弟,你這手段也退殘忍了點,好歹給人家留個全尸。”
朱常安與第一小分隊成員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后跟直鉆后腦勺,能將一個人的真氣和氣血精華吞噬,這到底是何等逆天的神通。
葉飛白起身見眾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于是皺眉問道:“你們覺得他死得很無辜嗎?”
“其實挺無辜的,靈寂洞也只是為了生存罷了,只是不湊巧,這條靈脈我們也看上了。”朱常安說。
“呵,滄瀾大陸上,誰無辜,誰有無辜呢?”
葉飛白淡然一笑,點上一根,緩緩吸了一口,夾著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殺人,云華真人純屬是一場覺醒金手指的意外之舉。
然而他并沒有負罪感,當(dāng)初若不是吞噬了云華真人的元嬰,他早就永恒的消失在天地間了。
每個人都走在向通往死亡的路上,只不過有些人走得慢一下罷了。
“說得也是,靈寂洞本就是臭名昭著的下九流,今日若是他們得到了靈脈,來日實力強盛起來,不知又要殺多少人。”
朱常安吐出一個煙圈,一臉釋然。
其實他早已習(xí)慣了殺戮,為了師門的利益,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只不過頭一次見到葉飛白使用如此狠辣的手段,一時間有些不適應(yīng)。
“以殺止殺沒有對錯,只有理由是否正確。三師兄,你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想必早已悟出了這個道理。”
朱常安點點,忽然間意識到有什么不對,于是抬頭問道:“師弟,你方才召出的白虎可是太虛門的通靈真言?”
“哎,我就知道,一旦使用了太虛門的功法,你們準會有一肚子疑惑。”
“別問,也別說!”
“此生,我生是玄天宗的人,死是玄天宗的魂。”
葉飛白抽了一口煙,笑了笑。
“嘿嘿,師弟,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將這套功法傳授給師兄我呀?”
朱常安湊到近前,露出憨憨地笑容。
“太虛門的功法你練不了,好好修煉你的龍象真訣吧。”
葉飛白翻了一個白眼,起身看向靈寂洞駐地那躲于陣中瑟瑟發(fā)抖的靈寂洞弟子們說道:“人別殺光了,放走一兩個活口,也好讓他們出去傳個話。”
“師弟,你是要?”
“沒錯,太虛門的身份還是應(yīng)該善加利用一二的嘛。”
兩人對視,露出陰險的笑容,隨即朱常安招呼一旁的小分隊成員道:“弟兄們,開始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