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試探
“你這性子倒是豁達。”鳳庭停下腳步,偏頭看著她。
葉安安淺淺一笑,“經歷的事情多了,就看得開了。”
鳳庭想到她曾在皇宮里的幾次,回來都是笑吟吟并未有受委屈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明天就辛苦你了。”
“嗯。”葉安安笑了笑。
一個小廝走近,行禮對著鳳庭道:“王爺,太子和成監工來了。”
鳳庭回望葉安安,葉安安對他微微點頭帶著丫鬟們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同她離開前并沒有什么兩樣,大家條理有序的做事,一點都不見主人家不在時的落敗。
看見汀香帶人出門來迎接,葉安安一愣,下意識的張望。
“見過王妃娘娘。”
葉安安抬手:“起。”
等汀香上前攙扶她,這才開口問:“汀蘭去哪里了?怎么不見她?”
察覺身邊人僵住瞬間,她偏頭看著汀香:“怎么不能說么?”什么十強那么神秘,居然連她都不能說。
“求娘娘救救汀蘭姐姐。”汀香松開她的手,在她腳邊跪下磕頭。
這一突如其來的重禮嚇到了葉安安,她彎下腰把汀香給扶起來:“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汀香的膝蓋似乎和地板粘粘在一起,任由葉安安怎么拉都沒能把人給拉起來,無奈之下她只好松開。
“到底發生了什么,你不愿意說,也不愿意站起來,你讓我怎么救人?”
“娘娘,汀蘭姐姐是無辜的。”汀香抬起臉,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娘娘,汀蘭姐姐被王爺重打二十大板,現如今正在床上躺著,王爺下令不給找大夫醫治,只能上藥,汀蘭姐姐今天醫治高燒不退,求娘娘救命。”
“怎么會。”葉安安不可置信的朝后退了半步,似想到什么,她伸手再一次拽著汀香:“她在哪?帶我去。”
見她紋絲不動,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葉安安甩開手道:“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快帶我過去!”
“是,是。”汀香連滾帶爬的帶著葉安安去了汀蘭休養的柴房,因為王爺震怒,并放話讓汀蘭自生自滅,誰也不敢把她帶回房間了,是汀香求了院子里的老嬤嬤,這才讓汀蘭得以在柴房里休養。
打開門的瞬間,干燥滾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柴房堆積一堆的東西,為了防止這里面進水是不開窗戶的。汀蘭躲在一堆的草堆上,一臉紅潮看起來非常的不正常,汀香飛速的跑過去,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驚呼的收回手:“好燙!”
“去叫大夫,你去打一盆井水來,在這里好好照顧她。”
葉安安吩咐了一個小丫鬟和汀香。
叫的不是徐太醫,而是府內另一個給下人們看病的大夫。等他開了藥,確保汀蘭沒有什么事情。
葉安安留著汀香照顧,帶著小丫鬟回了屋子里,她坐在床上,面前是汀香半死不不活的躺在草堆上。
雖然有汀香替她上藥,但后背還是不可抑制的出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衫。
輕嘆一口氣,葉安安躺倒在床上,汀蘭跟隨她這些時日沒有功勞倒也有苦勞,卻不想又因為她的緣故導致命都快沒了。
一直到了晚上,葉安安依舊為這件事情困擾。
“王爺。”
葉安安立即坐起,看到從外邊走進來人,“回來了,你可餓了?”
“我用過膳了,你可吃了?”鳳庭走到她身邊坐下。
“嗯。”葉安安望著他,內心躊躇不前,她若是開口讓他放了汀蘭,他會收回命令嗎?
鳳庭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
葉安安抬手抓住他晃動的手,和她柔軟仿若無骨的手不一樣,這只手節骨分明,并且比她還大上兩倍。
“汀蘭她雖然有錯,但也不算嚴重,吃了那么多苦頭,如今小命更是不保。放了她吧。”
她眉眼間盡是期盼,和對汀蘭的憐惜。
鳳庭用另一只手覆蓋在她手背上,低聲道:“好,明日進宮,我讓白嬤嬤同你一塊去。”
“白嬤嬤?”葉安安不解的看著他,這府內還有一個白嬤嬤嗎?
“她是白管家的妻子,也是從宮里出來的。”鳳庭解釋道,白嬤嬤當初也是伺候他的宮女,后來和白管家接親,一同照顧對方,一年前她大病一場,他便讓她修養。
如今府內人手變動,葉安安身邊沒有一個可靠之人,他這才想起了白嬤嬤,想要請她出來照顧葉安安,也順便讓她調教幾個有用的人。
葉安安出身低微,她乃不受寵的庶女,有些事情不懂也不知道,還需要白嬤嬤在一邊提點。
葉安安見他眉眼帶著笑意,提起白嬤嬤時,眼里也有敬佩,便知道此人的地位和白管家差不多。
思緒流轉,她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
“嗯,事后不早了,歇了吧。”鳳庭解開衣裳的扣子。
他并非做慣這樣的事情,只是葉安安不喜歡人在身邊伺候,此時屋內也沒個丫鬟。
今日穿的是新衣裳,這衣口有些難解,弄了好半天了都沒解開。
葉安安剛要躺下去,見他還沒褪去衣裳,就起身看了看,見他和扣子作斗爭,面色隱隱不耐。
無意識地展顏一笑,抬手附上道:“我幫你。”
扣子難解,但對于習慣手工活的葉安安來說并非什么難事,兩三下的就把扣子給解開了。
很是順其自然的幫他脫下衣服,就這么伺候起了人,做完這一切,鳳庭抓住她抽身離開的手,俯身靠近她耳邊,“安安。”
低沉的嗓音,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葉安安的心跳漏了半拍,臉頰兩邊悄然的爬上一抹紅緋,她低著頭,眼神閃躲避開鳳庭。
“嗯。”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鳳庭忽然覺得,當初將錯就錯并非是一件錯事。
葉安安的心一下子提來起來,他想做什么,想要她履行夫妻義務嗎?
可是她……她不愿。
緊張不安的她抽出手來,用著以往歡快調皮的聲音說:“我知道。”
她抬起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無異樣,“干活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放心,不會出什么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