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扯出來的謊話,拐著彎也要給他圓回去。
“我帶你走的是近路。”趙笙韻說的一本正經,似乎就跟真的一樣。
“信你。”郁證聽了她的話,再沒有多言。
“嗯嗯。”趙笙韻心下有些動容,說謊這事她也是不常干的,今天是事出有因。郁證簡簡單單兩個字,就這么敲進了她的心中的湖畔,泛起一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復。
最難得的不過是有人可以沒有條件的相信你,這大概就是別人說的謊話只說給信的人聽。
趙笙韻就這么走在前邊,郁證跟著她的腳步,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像影子一樣追著光,就這么靜靜的走在小路上,沒有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郁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若能這么一只走下去,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趙笙韻比他想象當中的有趣多了。
“郁證,我們順著臺階上去就到了。”趙笙韻突然開口說話,打破這一份屬于郁證的寧靜心思。
“好,我抱你。”郁證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的臺階低聲問道,他還惦記著趙笙韻的傷勢,走了這么久應該有些累了,更何況受傷的人是不適合爬樓的。
“不用。”趙笙韻搖了搖頭,笑拒了。她只是臉上,手上受了傷,又不是腳上。不至于連樓都不能爬,她現在又不是那些嬌里嬌氣的千金大小姐。
郁證皺眉看著拒絕他幫助的趙笙韻,不發一言。
趙笙韻感覺到不對勁了,抬頭一看,這該如何是好?又在無意之間就把郁少爺惹生氣了。
“好,有個性,像我郁證的女人。”郁證突然眉間開闊,還是將手攬在趙笙韻的腰間,呈一個保護的姿勢。
“……”趙笙韻不知道是第幾次想對郁證做出撫額的動作,說好的高冷,狂暴,無情呢?這明明是個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懷疑他是ICD的大孩子吧。
不過,也只是在趙笙韻的面前會出現這一種性格。
進了外傷科室后,醫生微微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趙笙韻和郁證,最后目光還是停留在好像認識的趙笙韻身上,“病情?”
郁證的氣場太強,醫生下意識不敢直視。
“左手無名指疑似骨折。”趙笙韻垂眸,試著動了兩下手指后,自己下了結論。
“還有呢?”醫生聽到如此專業的描述,筆頭也只是微微一頓,繼續埋頭寫著病歷。畢竟有點基本醫療知識的護士太多了,好像認識又如何?他們醫院漂亮的護士多著呢,他哪認得完?
單純的醫生,下意識的將趙笙韻的漂亮等同于他們醫院的護士。
“臉部、以及頸部有略微創傷。”趙笙韻輕啟朱唇,這是她根據自己感覺猜的。
“還有嗎?”醫生按例詢問。
“沒有了。”
“好,你可以先去隔壁候診室,稍等一下叫你。”醫生終于停了下筆。
“好。”趙笙韻像個正規的患者一般,乖乖服從醫生的安排。她用完好的右手拉了拉郁證的軍大衣衣角,示意離開。
趙笙韻走到門檻處,才發現郁證壓根兒沒有跟上來,這個郁證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她回過頭來,大吃一驚。
郁證一臉隱瞞的走到剛才問診的醫生的辦公桌前,醫生還在做著看診記錄,未曾察覺,趙笙韻一時情急,大呼了一聲“郁證。”
“請保持安靜,醫院不允許大呼小叫。”醫生聞聲皺眉抬起頭來,對趙笙韻冷冷說了一句。
正是這一句話,讓郁證提前暴動。他重重的揮拳砸了一下辦公桌,低喝道“不要以為你是醫生,你就可以這么欺負并且不尊重病人了。”
醫生頓時一臉懵懵,“……我哪里欺負病人了?你是病人?但是你還在排隊不是嗎?”
“病人”這兩個字刺激到了郁證的神經,他發誓他郁證生平最厭惡聽到這兩個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病人了?”郁證的語氣越發冷冽,簡直是達到了冰點。
“他不是病人,他只是陪我來的。”趙笙韻清聲音適時的出現居然奇跡般的如涼爽的泉水一般洗滌冷卻著郁證燥熱不安的心,又如暖和的溫泉一般升高了室內的溫度。
“哦,不好意思先生,是我誤會了。”醫生連忙解釋,他怕了郁證再發怒,太恐怖了。
“還有,你對她呼來喝去就是欺負病人。”郁證眼神微瞇,手指霸氣的指向趙笙韻的方向,沒有接下醫生的道歉,在他的意識里需要這個醫生道歉的是趙笙韻而不是他。
“……”趙笙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想勸郁證算了,息事寧人好了,但是思及郁證這是為她討一聲說法,好像似乎不應該打擊他的積極性?
“我確實沒有欺負病人,”醫生焦急的站了起來,“你是說剛才嗎?醫院確實是有這個規章制度要保持安靜,不能大呼小叫。這也是為了給病人創造一個良好的治療環境。”
此時醫生心里的陰影面積是根本不能計算的,他實在是怕了眼前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要是捅到院長哪里去,有的他好看的,估計飯碗都要砸掉。
“哦?是嗎?”郁證眉頭微挑,勾起了嘴角,“醫院規章制度的存在,是為了給病人創設良好的治療環境?”
“沒有錯的。”醫生連忙點頭哈腰,這個難纏的男人笑了,總算是要解決了嗎?
不過他似乎是有些高興的太早了。
“那你們醫生敷衍病人,這么不尊重病人的行為是為了給病人良好的治療環境嗎?還是說,你是你們醫院的蛀蟲,壞了整個大環境?”郁證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壓下。
即便如此也是俯視站著的醫生的,再加上剛才郁證扣下來的一定大帽子,讓醫生額前冷汗涔涔……
醫生頓時覺得無比絕望,這男人是哪里來的瘟神,他今天大概是沒有看黃歷便出了門值班。
“你說,我需要不需要問問你們院長喜不喜歡你這種蛀蟲?”郁證冷漠一笑,似乎覺得給醫生的壓迫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