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曲恪的福，因為他變黑不少，曲意和姜郁郁決定給姐弟倆去買幾套衣服，說是怕白天也看見黑漆漆的一坨，嚇到自己不好。
曲恪滿腦子就只剩呵呵。
呵呵。
姜橘絡對逛街沒什么興趣，但是眼光不錯，一般買到手的，都是適合自己，襯的她越發膚白貌美的。
幾個人拐進一家以寬松款式為主的店鋪。
店里裝修很日式，藏青色的簾子，古樸的樹木，連店名都帶著森系的味道。
幾個人轉了轉，姜郁郁撈出一條粉色的裙子，遞給她。
姜橘絡：……
她什么時候回穿粉色的衣服？她一直都是穿白色的好嗎。
她是小仙女。
“快進去試試。”姜郁郁越看越滿意，推著她往里走，“讓媽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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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不想買衣服。”何南星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游戲，一頓操作猛如虎后——
“欸，媽，我就快贏了。”
“贏個屁贏。”杜柯一把將手機按滅，丟進小包包里，嘖一聲，“因為你，媽媽的負擔又重了一點。”
何南星睨她一眼，毫不留情拆穿：“那是爸爸的負擔又重了一點。”
站在一邊幫忙背包的何易陽搖搖頭：“難得幫你媽背個包，你說什么呢？”
何南星：……
得，他閉嘴。
“這家店不錯。”杜柯指指旁邊的那家店，滿意的不得了，“我們進去看看，顏色是深了點，但是都挺襯膚色的。”
何南星知道，她媽媽作為服裝設計師，這是職業病犯了，想看看店里的新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靈感。
靈感要是這么容易就有，錢還會那么難掙嗎？
何南星不想打擾他媽的雅興，畢竟，他爹已經屁顛顛兒跟進去，他要是不進去，就顯得他們家不太團結。
雖然他們家，好像是挺不太團結的。
店里已經有幾個人在看衣服。
杜柯最喜歡的就是店員圍著別人轉，不問自己要做什么。
這樣，她就可以仔仔細細看看別人的設計，然后找找靈感啊。
她隨意瞥了眼那一家三口，顏值都挺高，三個人圍在一塊兒對著一條寬松收口褲嘰嘰喳喳，倒也不覺得吵鬧，每個人說話聲都很低。
莫名有好感。
“想什么呢？”何易陽看著自家老婆發呆的模樣，奇怪，“看上人家兒子做模特了？”
杜柯搖頭：“我在想，那個爸爸做模特還是很不錯的，身材真好。”
何易陽：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我什么樣，你不知道？”他俯下身，壓低聲用氣音說道，“選他還是選我？”
何南星不知道兩夫妻又在說什么悄悄話，頭也沒抬，一屁股坐在人家休息椅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睡大覺。
曲恪想上廁所。
“媽，我先去一趟廁所，到時候我們在五條人見吧。”
“不買衣服了？”
“想吃點兒東西。”
事實上，他要是再不跑，他媽很有可能會把手里看上的那條寬松收口褲給他買下，說是很多大老板都是這么穿的。
大老板也是要從小培養的，比如，先試試大老板的寬松褲子。
太丑了，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穿上去那肥頭大耳腿短腰粗的樣子。
還不如先跑為妙。
何南星一直低著頭。
“哇——”
不遠處買衣服的那群人發出贊嘆聲，連帶著店員那矯揉造作的呼喊聲都變得不那么突兀。
杜柯抬眸望去——
試衣間里款款走出一個皮膚白皙的姑娘，一頭長發自然披散在肩上，明眸皓齒，淺淺一笑間全是青春期該有的青澀，身上粉色的連衣裙襯得她愈發嬌羞，長及小腿的裙子，在她身上，倒也絲毫不顯矮，一雙小白鞋恰到好處。
杜柯愣了愣，捅捅身邊的何易陽：“小姑娘，怎么樣？”
“好看。”
“誰要知道她好不好看，你說，我設計幾款學生裝，讓她做模特，怎么樣？”
那股子從內而外的清冷，以及青春里該有的青澀感，在她身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何易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搖頭：“這年紀的孩子，一看就還在上學，比何南星都小一點兒，怎么可能會同意給你做模特？”
而且人家，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缺錢。
何易陽沒敢把話說出口。
何南星坐在沙發上，原本緊閉著的眼被那幾聲矯揉造作的哇塞聲吵得根本閉不下去，睜著眼抬頭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仙下凡讓大家都大呼小叫的沒見過一點世面——
哇塞，真好看。
他可能真沒見過世面。
第一次看見姜橘絡穿這么粉嫩的顏色，之前看到最多的顏色就是白色，白色久了，看她都像是在看天使。
現在，現在倒像是墜入凡間的天使。
她掀起裙擺，冷著臉對著鏡子隨意掀了掀，長長的頭發鋪在背后，遠遠看去，像是一位打算翩翩起舞的仙女——
何南星，你他媽都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她，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在今天你特意等她放學一塊兒回家的時候，自己屁顛屁顛兒丟下你回了家的事兒了？
你就因為她穿得好看，所以就原諒她了？
何南星你真不值錢。
“兒子。”身邊的墊子往下陷了陷，杜柯托著下巴，半是思考半是疑問，“你說媽媽找她當模特，成功率高嗎？”
何南星：“這就跟你兒子穿女裝一個概率。”
杜柯：……
兔崽子，瓜娃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混賬話？
她不打算理他了。
“絡絡，滿意嗎？”姜郁郁看著自家閨女，真是喜歡的不得了，“這條裙子很襯你。”
姜橘絡其實不太想要這么粉嫩的裙子了。
畢竟，粉粉的裙子，要么是自己小時候喜歡，要么是自己老了想要扮嫩，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般都已經穿得比較素雅。
可是，這裙子還真挺好看的……
“買了吧。”身后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
姜橘絡轉過頭去。
杜柯左手拽著自家兒子，都說帥哥的魅力比較大，把她只有長相還算是個人的兒子拽在身邊，談做模特的事，是不是比較容易成功？
被媽媽生拉硬拽跑不了的何南星別扭的將腦袋撇向一邊。
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就變成了他媽手里的一顆棋子。
還是說，他生出來，他媽就是為了做他媽的棋子的。
他媽的。
姜郁郁看著妝容精致的女人，目光又自然而然來到何南星身上。
“這是我兒子，跟你女兒應該差不多大吧。”杜柯自來熟，主動搭話，“我兒子在梧中上學，你女兒在哪兒啊？”
姜郁郁也是個自來熟：“也是梧中，今年高二呢。”
“好巧啊，我兒子也高二。”杜柯忽然覺得，自家兒子還是有點兒用處的。
比如，現在不就自然而然的可以打開話題嗎？
“嗯。”姜橘絡歪頭，對著杜柯牽了牽嘴角，“我們還是一個班的。”
杜柯：“那真的好巧啊！”
居然是一個班的，她家這傻兒子居然都不跟她說。
“副班，和班長。”姜橘絡微微頷首，補充道。
杜柯：……
也就是，何南星之前偷偷摸摸在房間里提到的那個，班長？
就是那個傳說以一票的一點點優勢，贏了他，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那個班長？
也就是，他們是——
死，對，頭？
杜柯：I’m fine，than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