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那日抓到的刺客剛要招供,卻突然暴斃,再后來找到的線索,也在途中突然中斷了。”
“哦?”月司墨挑了挑眉,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能讓二哥說棘手,看來應該是真的棘手。若是二哥明里不太方便,我也可以在暗地里幫忙查探。”
這并不是吹牛。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京都城中最讓人聞風喪當的頂級殺手,就是面前這個面容俊秀,甚至有些俏皮可愛的六皇子——月司墨!而令人覺得害怕的是,他不僅僅是頂級殺手,而且還是這東離國最大的殺手組織梟鴉的頭目!
若是有他出手,那日月司離一行人突然遇襲一事,定然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可月司離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月司墨的提議:“這背后之人既然有如此本事,那就更不應該操之過急。若是我們不急著將他揪出來,給他制造一個我們拿他沒辦法的假象,之后豈不是可以在他內心松懈,想要再次動手的時候,來個將計就計,甕中捉鱉!”
月司墨不禁有些佩服的笑了笑:“還是二哥想的周到!”
在他的眼里,他的這個二哥永遠都是這樣一副運籌帷幄,仿佛什么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的樣子,而之后的事情,也總是和他預料的一樣,朝著他所期望的那個結果發展。這也就是為什么月司墨會這樣崇拜月司離,甚至甘心在他身邊輔佐他,將自己當做一個陪襯的原因。
可沒想到這個時候,月司離卻突然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讓你給她身邊安排幾個人,安排好了么?”
“啊?”月司墨叫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她啊……她這幾日悠閑自在的很,被蘇沐云圈在府里出去不得,哪里還需要我給她安排什么暗衛。”
“倒是二哥你,為了她跟云染,竟然掛了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蘇沐嵐就算對你再有用,也不至于讓你一個堂堂二皇子親自犯險吧!”
沒想到,月司墨的話剛說完,月司離卻幽幽的說了一聲:“你還小,你不懂。”
聽到這話,月司墨頓時就急眼了。“我才不小,我都十七了!要不是你還沒娶嫂子過門,如今肯定也輪到我納妃了!”
看到月司墨急眼的樣子,月司離頓時起了幾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說道:“前幾日還不知是誰告訴我說,若是這輩子找不到志趣相投的,便寧可不娶。怎么,今日這就怪起為兄不給你早早鋪路,讓你早早的了了這份春心了?”
“什么春心不春心的!二哥又在胡說!”月司離氣的跳起了腳,嘴上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二哥明明對我那小嫂子春心暗許,如今怎的只能自己思春,我卻不能想一想了。”
說罷,又將桌上倒好的那杯水全都倒進了嘴里喝掉,在一邊生氣了悶氣來。
見月司墨真生氣了,月司離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身子坐的正了些,然后說道:“我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怎么你倒是真生氣了?”
可惜,月司墨仍舊是側在一邊,鼻尖里輕輕的哼了一聲,表達了他此刻的不滿。
月司離只能再次坐近了些,然后壓低了聲音幽幽的說了一句:
“你說,你那小嫂子是不是鐘情于我?”
“啊?”果然,一聽到這個問題,月司墨果然立刻將身子轉了過來,一臉吃驚的在月司離的頭上摸了摸,隨即說道:
“二哥,不會真的給我說中了吧!你真的對我那小嫂子春心暗許了?”
沒想到月司離卻拿著手中的折扇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小子的理解是不是有問題。明明是那蘇沐雪鐘情于我,怎么你總說是我鐘情于她?”
“因為我只看出了二哥對我那小嫂子關心過度,愛護有加,卻實在沒看出來我那小嫂子對你有半絲兒情意啊!”月司墨捂著自己被敲痛的腦袋,不滿的說道。
“所以才說你太小,不懂!”月司離彎著眉毛笑了起來。
那笑容是月司墨都從未見過的好看,仿佛是雨天里烏云突然散去,在碧藍的天空上掛上了一道彩虹。
“她親自為我包扎傷口,怕我忍不住疼又安慰我,甚至還讓無痕盡快回來,怕那刺客對我不利……”
“你說,這不是鐘情于我,又是什么?”
看著月司離如此篤定的樣子,月司墨頓時呵呵的干笑了一聲,敷衍的點了點頭。
果然,墜入情網的人,智商都會自動降低,就連他這個城府極深的二哥也不例外。明面上似乎是想利用那蘇沐雪,可是背后所做之事,卻是在極盡可能的護她周全。
如果他沒猜錯,二哥此次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想要一網打盡,多少也跟蘇沐雪脫不了干系。
可在他看來,那蘇沐雪對自己的二哥可沒有多少那個意思,倒是對那醫仙廬的云染,似乎還要更加好上幾分。
只是這事,他雖然知道,但也不便明說。畢竟,他這個二哥這些年過得太過壓抑,如今難得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所以,除非那蘇沐雪會對他不利,否則他是不會多加干涉的。
甚至如果需要,他還會幫著二哥將這小嫂子給搶過來!
就在這兩兄弟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月影閣墻上的幕布突然間亮了起來,隨后,上面直接映射出了四樓拍賣場的影像,只看見此刻四樓周圍一圈的圍欄后面,早已坐滿了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人。
隨后一個巨大的升降臺突然從一樓騰空而起,直接升到了四樓的位置才停了下來,而此刻的升降臺上,韋盼兒正站在上面,唇角含笑,美目流盼。
而她的旁邊,是一張精致的楠木漆桌,上面放置著一個托盤和拍賣所需的器物。
只見她突然朝周圍的人群鞠了一躬,然后微笑著說道:“歡迎各位貴賓光臨榮寶商行此次的拍賣會!拍賣會的規矩相比諸位貴賓已經了解過了,盼兒就不過多的浪費大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