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該死的！你怎么又帶著一身酒氣回來！”莉娜夫人顯得很火大。

　　“哦…親愛的……別，別這樣……我只是稍微…稍微放松了一下”約翰試圖蒙混過關，但并不怎么有效。

　　“約翰，你就是個混蛋！”莉娜憤怒的吼道。

　　此時屋子另一邊的臥室門輕輕打開了，只有12歲的小芙爾尼抱著枕頭，像是受到了驚嚇，呆呆的看著她的父母。

　　“哦……可憐的小寶貝，你一定嚇壞了，我很抱歉，我不該在你睡覺的時候大聲吼叫”莉娜注意到女兒的模樣，趕忙過去安慰。

　　芙爾尼在母親的安撫下顯得放松了一些，但她注意到醉醺醺的父親時，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失落。

　　“爸爸，你上次答應過我的，在我12歲的生日宴會上，你許諾我不再喝酒了”芙爾尼落寞的說道。

　　“哦……這……我很抱歉，只是，只是莫桑他的心情不太好，我是說，我只是在安慰他”約翰口齒不清的說道，但此時芙爾尼和母親已經回到了臥室，沒人聽他狡辯了。

　　“糟，糟透了”約翰靠在沙發上，意識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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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約翰！”神父帕克看著醉醺醺的約翰，搖了搖頭，上前晃了晃約翰的身體。

　　“哦…抱歉，我實在是，實在是太困，太困了”約翰半撐著身子靠在教堂的長椅上。

　　“我知道莉娜帶著孩子回到她的父母身邊這一件事令你很難過，但是你為什么又去喝酒，難道你不清楚她們就是因此而離開的嗎”帕克神父無奈的教訓著約翰，但約翰此時已經半閉著雙眼睡著了。

　　神父沉默著看著約翰，微微搖頭，輕頌一聲：“愿主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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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希望你別再讓我失望”莉娜語氣不善，但約翰卻欣喜若狂。

　　“是的，是的，感謝上帝保佑，我的夫人，我保證，從此之后絕不會再喝一杯酒，如果我違反了，便讓魔鬼抓走我的靈魂去釀酒！”約翰興奮的說道。

　　“去見女兒吧，她很想你”莉娜看著丈夫，語氣溫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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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別忘記明天的野餐”小芙爾尼認真的看著約翰。

　　“哦！當然，我們的小公主是如此的期待著”約翰帶著笑意哄女兒入睡，但心思卻完全不在這里，退出臥室后，他躡手躡腳的來到壁爐旁，輕輕抽出一塊磚，從墻壁后抽出了一瓶酒。

　　“莫桑說過，當初他為了弄到這瓶東西，廢了很大的力氣，但也因此一直不舍得飲用，我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陪他聊了幾句，他就把這瓶東西送給了我”約翰看著這一小瓶酒，心思越發活絡。

　　“這瓶東西真的有莫桑形容的那么美妙嗎？自從莉娜回到家里，我已經將近六個月沒有品嘗到那些可愛的小家伙們了……”約翰越想便越覺得難以忍受，眼前的這一小瓶酒仿佛黑洞一般具有吸引力。

　　“呃啊，這實在是太令人備受折磨了，如果只是一點點的話，應該沒有關系”說著，約翰伸手揪住了瓶塞，沒見用力瓶塞便被抽了出來。

　　“嗯？怎么會這么松，算了不管了”約翰把頭湊到杯口，用鼻子聞了聞散發出來的酒氣。

　　并沒有什么味道從瓶中溢到空氣里，這讓約翰很奇怪。

　　“奇怪，莫桑明明和我說過，這是一瓶令人難以置信的美酒，難道他是在耍我嗎？這個混蛋”約翰感到十分惱怒，再看著手里的酒瓶，卻差一點驚訝的叫出聲。

　　開口的酒瓶內部的液體正在逐漸從深紫色變成金黃色，并且從瓶口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香味，約翰嗅到這股氣味，眼神逐漸變得狂熱，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無法受控的想要飲用這黃金之水。

　　約翰將酒瓶舉起，如同虔誠的信徒正在接受主的恩賜，而后，一飲而盡。

　　直到美酒全部喝完，約翰似乎都還沒有清醒，他此刻的表情安詳且寧靜。

　　“贊美上帝！”約翰高喊一聲，隨后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女兒與妻子的房門緊閉，她們今天似乎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天一早，莉娜睜開眼卻沒有發現本該睡在身邊的丈夫，她推開臥室門，發現了在客廳躺在沙發上酣睡的約翰。

　　“嘿，你這是怎么了？”莉娜叫醒丈夫，關切的問道。

　　約翰悠悠轉醒，看著妻子的臉，心中突然一驚，立刻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往昨晚拿瓶子的那只手看去，沒有看到那只瓶子。

　　莉娜不解的看著丈夫，只覺得他是做了什么夢，告訴他別忘了野餐之后就去收拾打扮了。

　　約翰雖然疑惑，卻也不敢把昨晚的所作所為說出來，只是想著可能是做夢吧，也許根本沒有金黃色的酒水，只是自己偷偷喝酒后做了夢而已。

　　當約翰收拾好，開著車帶著女兒和妻子出發去野餐的時候，帕克神父正在教堂禱告，禱告的內容是昨晚做的奇怪的夢。

　　“我的主，我必須坦白，我昨晚夢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在夢里，我看到了惡魔所釀造的酒液被凡人所竊取，但惡魔卻在笑，是的，我很恐懼，我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懇請主的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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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覺得今天的狀態非常好，連帶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更清新了起來。

　　“哦，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獎勵，獎勵我六個月未曾喝酒的功績”約翰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后座的妻子。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下去，芙爾尼和我都會很高興的”莉娜笑著說了一句。

　　“嗯哼，那是當然，我當然會遵守我們的約定”約翰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繼續專心駕駛了起來，但開了一會后就發現，四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喂，莉娜，我們是往……呃，怎么回事，頭好暈”約翰突然變得恍惚起來。

　　坐在后面的莉娜發覺了丈夫的狀況，急切的問道：“約翰？約翰！你怎么了，不要嚇我，停車，快停車！”

　　約翰想用力的去踩剎車，但此時雙腿卻完全不聽使喚，約翰的視野越來越模糊，猛然間約翰發覺自己的狀態似曾相識。

　　“我…這…是，醉酒！？”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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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的病床上，約翰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二十分鐘前他從昏迷中蘇醒，醫生來詢問了他的狀況，約翰第一時間扯住醫生的手臂，焦急的詢問妻子和女兒的狀況，但醫生只是用力掙脫開約翰并叮囑他好好休息，隨后便離開了病房。

　　五分鐘前，約翰得知了妻子與女兒的死訊，隨后便呆滯的倒在了病床上。

　　“莉娜……芙爾尼……”約翰呢喃著，痛哭著，繃緊的肌肉讓輸液的針頭在手臂里攪動，但約翰只是痛苦的嘶吼著。

　　病床上的警示燈亮起，很快有醫務人員來到約翰身邊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

　　約翰癱倒在病床上，嘴里還在口齒不清的念著妻子和女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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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約翰從噩夢中醒來，急促的呼吸幾聲后，又開始短促的哭泣，哭到累了便癱在床上靠著墻壁，用呆滯的目光盯著墻壁。

　　忽然，約翰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扭頭看去，一束鮮花插在玻璃花瓶中。

　　約翰盯著花瓶，盯了很久。

　　“花瓶…黑色的玻璃……”約翰猛的從床上沖到門外，赤著腳往醫院門口趕，巡邏的保安看到約翰，立刻沖上來按住他，同時呼叫增員。

　　約翰被壓倒在地上，掙扎了一會便不再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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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約翰便辦理了出院，沖出醫院的他立刻前往了莫桑的住處，但無論他怎么呼喊，甚至對著房門拳打腳踢也無人回應。

　　周圍的鄰居見到像個瘋子一樣的約翰，立刻躲在家里報警，約翰只能暫時告退。

　　當夜，約翰潛入了莫桑的家中，但一到客廳便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莫桑正盯著他。

　　約翰脊背發寒。

　　“那酒怎么樣？”莫桑似乎隨意的問道。

　　約翰一聽到莫桑的問話，雙眼發紅立刻就要沖上來攻擊。

　　“哦，哦，哦，不要急，開個小玩笑”莫桑說完便后仰倒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一地。

　　約翰心臟狂跳，立刻就要逃走。

　　“你想讓莉娜和芙爾尼重新回到你身邊嗎？”

　　約翰停住了。

　　他僵硬著脖子扭頭看向身后，一地的碎塊旁端坐著一個人。

　　“看來你很有興趣”坐著的人站起來踢開碎塊，緩步走到約翰身前。

　　“我叫諾倫，是個商人”諾倫揮了揮手，看著約翰。

　　約翰很恐懼，不知為何，在見到這個自稱諾倫的人之后，遠比剛看到那一地碎塊時恐懼的多。

　　約翰很想逃跑，想的發瘋，但還是站在原地，等待著諾倫的下一句話。

　　“他”諾倫側身指了指地上，“是個貪婪的竊賊，那瓶酒可是我打算拿來自己喝的”

　　諾倫轉回身看著約翰：“不過無所謂了，我們接下來談談你好了”

　　約翰只感覺口干舌燥，眼睛因為充血顯得更紅，搞半天才鼓起勇氣僵硬的開口：“我的妻子和女兒……”

　　“嗯…當然，當然可以，讓她們完好如初的回到你身邊，不過嘛，不是免費的”諾倫顯得很開心。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約翰已經被各個事情沖擊到麻木了，他現在只想抱住那一線希望而已。

　　“嗯…我想到了，用你的雙腿來交換怎么樣？”諾倫說著令人害怕的話。

　　“可以”約翰沒有半分猶豫。

　　“等等等等，你不會以為一雙腿就可以換回兩個完整的生命吧？哦，看你的表情還真是那么想的，哈哈，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說的太簡陋了”諾倫一邊笑一邊走回原來的座位坐下。

　　約翰聽著刺耳的笑聲卻無法生出憤怒，只是圍繞著他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諾倫一揮手變出一只杯子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只空酒瓶。

　　約翰一眼就看出那只酒瓶就是莫桑給他的那一個。

　　“哦？你還記得這個，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諾倫笑了笑，把酒瓶放在杯子旁邊。

　　“一雙腿確實不夠換回兩個鮮活的生命，不過，可以換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怎么樣？”諾倫像是開玩笑一樣對著約翰說。

　　“什么機會？”盡管約翰已經被現實沖擊到有些麻木，但此刻還是感到很荒謬。

　　“字面意思，用一雙腿，換你回到車禍發生前的機會”諾倫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抬頭看著約翰，只是盯著酒杯解釋著。

　　約翰沉默了一分鐘。

　　“可以，無論你要什么，我的雙腿或者我的心臟，只要給我機會救我的妻子和女兒！”約翰沖著諾倫說。

　　“很高興與你達成第一次交易，那么，bye～”諾倫打個響指，‘啪’的一聲，約翰的雙腿齊齊斷開，約翰朝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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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約翰痛苦的叫出聲，嚇壞了車后座的莉娜與芙爾尼。

　　“怎么了約翰，發生了什么！”莉娜短暫的驚嚇過后立刻問道。

　　約翰此時坐在駕駛座上，雙腿斷裂面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車座，他立刻意識到諾倫所說的是真的，下意識的便去踩剎車，但他的雙腿已經交易給了魔鬼。

　　“不，不，該死的”約翰焦急的想要鉆到車底用手去按，但因匆忙而越難解下安全帶。

　　“約翰！天啊！這是怎么回事！”莉娜看到約翰的鮮血后發出了驚恐的叫喊。

　　“爸爸！媽媽！小心——”

　　約翰聽到女兒的叫聲，立刻扭轉方向盤，但為時已晚，汽車沖出了懸崖。

　　“不——”約翰絕望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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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約翰墜落到沙發客廳，砸在地板上。

　　“哦…有那么一瞬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諾倫看著約翰驚喜的說著。

　　失去了雙腿的約翰艱難的撐起身體，淚水與鮮血遍布在他的臉上。

　　“再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約翰吼叫著。

　　“當然啦，當然啦，顧客是上帝嘛嘻嘻，那么這一次，需要你的雙耳來交換怎么樣？”諾倫嬉笑著對著約翰說。

　　“我愿意，我同意！”約翰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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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的頭砸在方向盤上，但他立刻扭轉身子去解安全帶。

　　莉娜和芙爾尼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有些呆滯，約翰渾身是血的解著安全帶，他的雙耳的位置此時空無一物，好像從未長過耳朵一般。

　　約翰成功解開了安全帶，整個身體栽到車座下，用力的按著剎車。

　　“叱——”的一聲后，車子停在了崖邊。

　　約翰此時從內心深處松了一口氣，想趁著還未昏迷前再看妻子與女兒最后一眼。

　　當約翰費力的扭轉身體看向莉娜和芙爾尼時，他看到他的妻子莉娜發了瘋一般對著他喊著什么，但他此時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于是，當一輛從山上沖下來的車與他們相撞時，約翰只能感到自己被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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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約翰‘砰’的一聲砸在了沙發上，因撞擊而發懵的腦袋晃了晃，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客廳，回到了諾倫身邊。

　　約翰翻過身，爬到諾倫身邊，急切的說道：“再一次！再一次！我還有什么能做交易的！”

　　“用…哦，抱歉，我忘記你聽不見，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么你都會同意的吧？不過我可是很有原則的，姑且再讓你聽到我的報價吧”諾倫說著，輕輕敲了敲桌子。

　　諾倫的聲音在約翰的心中響起：“一根骨頭。”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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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車一停下你們就快跑出去！”約翰不知道妻子和女兒聽到了沒有，只是瘋狂的一遍遍的大喊著，同時解開安全帶鉆到駕駛座下，正準備用力按剎車時，他的一只手臂的一根尺骨消失了。

　　諾倫的聲音在約翰心中響起：“哦哦，不好意思，剛才忘記收費了，嘻嘻”

　　汽車沖出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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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憤怒的用一只手拖著身體，用牙齒咬向諾倫，但那一瞬間約翰動彈不得停在了那里。

　　“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呢？算算這一次，我一共從車禍中救了你三次了”諾倫悲傷的說。

　　約翰顫抖著身體哭泣，他已經明白了，無論怎么樣做都不可能挽救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喂喂喂，別這么難過，哦好惡心啊，好吧，好吧，盡管你身上的零件還可以一個個拿來做交易，不過看了三遍也有些看膩了，那么最后一次交易，要聽聽嗎？”諾倫十分期待的說。

　　“我…我只要我的妻子……我只要我的女兒……嗚…求你了……救救她們…”約翰已經無法思考了，無意識的重復著這句話。

　　“嘿！你可真得寸進尺！太過貪婪上帝會懲罰你的！”諾倫笑著罵道。

　　“不過，交易就是交易，如果你能拿出等價的物品做交換，那么，交易成立”說著，諾倫打了個響指。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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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感覺今天的狀態非常好，連帶著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更加清新起來。

　　回頭看著妻子和女兒的微笑，約翰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美好，這時候約翰想到昨晚的事，語氣有些飄忽的說：“哦，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獎勵，獎勵我六個月未曾喝酒的功績”

　　約翰說這話的時候回頭瞥了一眼妻子。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話，芙爾尼和我都會很高興的”莉娜含著微笑說道。

　　“當然，我會記著我的承諾的！”約翰有些心虛的回答。

　　“不過莉娜，你有沒有發現，這條路好像…呃…有點眼熟”約翰感到有些頭昏。

　　“小心！約翰！小心！”莉娜大喊著。

　　“砰——”

　　約翰開車撞上了一輛停在懸崖邊的車，在意識徹底模糊的最后一瞬間，他發現那輛車里似乎……

　　和自己這輛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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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芙爾尼微紅著眼，眼角有淚水劃過。

　　“芙爾尼…我在，放心吧，無論今后發生什么，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在你……父親身邊”莉娜說完，稍稍沉默。

　　這時病房的門輕輕推開，帕克神父走了進來，他看到病床上大聲叫喊的約翰和坐在他身旁的母女，沉默著關上了門。

　　“莉娜…芙爾尼……我很遺憾……”

　　“沒關系的帕克先生…約翰…約翰是個勇敢的丈夫，他是個盡職的父親……他在車禍發生時勇敢的保護了我們……”莉娜頓了頓。

　　“再說……他還活著，還有希望不是嗎？”莉娜微微扯了一個笑臉，卻很快垮了下去。

　　帕克神父看著病床上的約翰：因為車禍失去了雙腿，一只胳膊截肢，并且可能永久失去了聽覺。

　　聽著約翰的叫喊，帕克神父扭頭詢問：“他…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嗎？”

　　“是的……約翰在做夢……他一直做著車禍發生時的夢……醫生應該很快會過來給他打鎮定劑了……”莉娜抱著女兒，芙爾尼此刻又在輕聲哭泣。

　　帕克神父在胸口做手勢，輕聲頌著“愿主保佑”。

　　此刻病床上，約翰還在高聲喊著：“等我停住車！就快下去！”

　　“等我停住車！就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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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這一周并沒有聽到你的鄰居家里有什么動靜是嗎？”穿著制服的人正在詢問莫桑家旁邊的鄰居。

　　“是的，我已經一周沒有見過他出門了，發生了什么事嗎？”

　　“不，沒事，我只是來通知你，你的鄰居搬家了”

　　“哦……這樣，還有什么事嗎？”

　　送走了制度男，諾倫關上門，走到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從懷中拿出了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又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只杯子來。

　　諾倫打開瓶塞，看著瓶中逐漸變成黃金色澤的酒液，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瓶酒……就用約翰命名好了，這回的成色可真不錯呢”諾倫欣喜的看著杯中散發出誘人香味的酒，輕輕抿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