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有人達到這個程度,這已經不是剝皮,而是切皮了。”又一個醫生驚訝的說道。
楊小軒也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著地上的豬皮,接著看向楚風,終于明白他先前為什么會有那種自信了。
手。
一雙無雙的手。
在他們這些醫生、醫務人員的眼中,剝皮是一塊塊,一片片,而在對方的眼中,剝皮是一粒粒。
這簡直是兩個概念,一塊皮剝離很簡單,但一塊皮化作一粒粒的“屁粒”被剝離,那就是超高難度。
尤其楚風雙手急速動作,豬肉上一粒粒的豬皮滑落,而豬肉上被剝離的豬皮也不過拇指大小一塊的位置。
房間里的醫務人員一片震驚,他們或是愕然或是呆滯的看著楚風,看著他那雙穿花蝴蝶一般的手。
差距!
天與地一般的差距。
這一刻,他們終于直觀的,清晰的,認識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眾人他們中很多都是高薪聘請來的杰出醫生,但比之此刻此刻的醫術,卻是天壤之別。
“原來這就是江陵省外科圣手的實力,可笑我坐井觀天啊。”一個中年醫生小聲的感嘆道。
“一直以為自己的實力不錯,但這一刻讓我深受打擊,跟他們這些變態相比,我差的太遠了。”一個年輕醫生目光復雜的看著楚風說道。
“這就是外科手術第一人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又一個中年醫生驚嘆的看著楚風運行的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正因為內行,所以這些醫生才知道楚風這一手有多高的難度。
眼力,手力,心力,缺一不可。
這時楚風停手了,他沒有將整塊豬肉全部去皮,只是中間的一塊區域。
因為這已經夠了。
他拿起一張餐巾紙,將手術刀輕輕擦拭,小心翼翼的放入刀套里,再放入懷中。
此刻的病房里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這,這就結束了?這才多大點豬皮。”張大少不滿的說道。
他不屑撇撇嘴,指了指豬皮,譏誚的說道:“而且這上面還有顆顆粒粒的豬皮,也不算——”
然而他話都還沒說完,楚風直接吹了口氣。
呼——的一聲,頓時殘留在手術區域的豬屑被吹散到空中,飄飄灑灑的在空中飛舞。
豬肉手術區域也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眼中,鮮紅的豬肉,上面凝立著一根根豬毛,白色的脂肪層豬毛下清晰可見,仿佛白色的女乃油一般。和四周黑色粗糙的豬皮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大為驚嘆。
“真是一件藝術品,我甚至不敢大聲說話,怕呼出的口氣將它破壞。”一個醫生癡癡的看著豬肉說道。
“厲害,竟然通過化整為零的方式,來這里處理豬皮。這份手術手法,當時罕有。”又一個醫生驚嘆的說道。
張大少臉黑如鍋,他哪怕在厚的臉皮,此刻也不敢說楚風這豬皮切削的不行。
畢竟在場的醫生都被他神乎其神的手法俘虜了。
“呼呼,醫長,這行嗎?”這時,周福金拿下了呼吸器,期待的看著楊小軒問道。
楊小軒直接點了點頭,目光復雜的看了眼楚風,對周福金說道:“可行,他此刻展露的醫術足以進行肺纖維表皮剝離手術,因為難度并不他剛才施展的困難,甚至還要簡單一點。”
他實話實說,周福金聽著頓時激動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上一片潮紅。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不用死了,說明困擾他十年的疾病能夠得到治愈。
“手,手術。”周福金拉下呼吸器,指著楚風急聲說道。
而此刻,路行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掃了眼馬華清和張敏李梅兩個護士,將來到醫院以來受到的不公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他也沒添油加醋,只是簡單的以第三人的角度訴說著。
在他訴說的時候,馬華清和張敏李梅三人的臉色一片青一片白,最后變得如鍋底一般的難看。
說完,楚風看著楊小軒,淡漠的說道:“我楚風應邀過來你們醫院幫忙,答應幫忙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你們這般侮辱我,還想我幫忙,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著不屑一笑,轉身就走。
房間里的氣氛一片凝滯,各醫師的目光紛紛怒視著馬華清三人。
尤其楊小軒的目光已經滿滿的恨意,一點接待的小事都做不好,而且辦的一塌糊涂,原本能交好楚風,卻變成了得罪。
“別,別走——救,救我——”
楚風要離開,最不甘和最激動的當屬病人周福金,他直接拿掉了呼吸器,伸著手喊道。
同時他的目光怨恨的掃了眼馬華清三人,如同要吃人一般。
“楚醫生,這三人我一定嚴肅處理,請你開個條件,救救周老板吧。”楊小軒終于做出了決定,對楚風急聲說道。
“一億診費。”楚風停下腳步,淡淡說道。
他的話讓病房里的大多數人一陣沉默。
“一億!?你特么怎么不去搶!”
第一個說話的是張大少,他直接跳將起來,怒視著楚風開噴。
楚風掃了他一眼,笑了。
是的,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甚至張大少都有些愕然的目光中,楚風真的笑了。
“是啊,就是在搶。我這樣的窮人,遇到賺錢的事情,當然要賺一點了。張大少你說是吧?”
楚風微笑的看著他說道。
頓時就讓張大少面色一滯,他想到先前在醫院門口砸錢侮辱對方的事情。
當時他可不就是稱呼對方為窮人嗎,連五百的出租車錢都給不起。
顯然,楚風此刻用這種方式對他回擊。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敢說什么。
這可是關系到周福金生死的大事情,若是讓對方知道中間有他在里面導軌,哪怕兩家關系不錯,恐怕都會翻臉。
于是,張大少憋著臉,臉色很是難看。
“哼,一億便是一億,小錢罷了。你給老周動手術吧。”
說話的是張大富,他神情傲然,一億多他們這些富豪來說也不算什么。
他此刻開口重點還是為兒子撐下場子,因為他已經看出這醫生跟他兒子之間有問題。
這時,周福金也終于在呼吸機的幫助下緩過氣來,急急的點頭。
一億,相比他這條命來說,還真不算什么。
張大少沉著臉不說話,但楚風依然沒放過他,掃了眼張大富,對他說道:“恭喜張大少了,頂多再有三個月,你便能得到大筆的遺產,想來心里一定高興壞了吧。”
這話一出,瞬間就讓張大富轉身看向了兒子,目光中陡然升起懷疑。
張大少直接顫抖了下身子,臉色刷的一下發白。
毒,實在太毒了!
一時間,他的心里升起了后悔,憑白招惹對方干嘛。
“去手術室吧。”楚風擺擺手,朝外走出。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有醫務人員連忙將周福金從病床上轉移到推車上,一路推著來到手術室。
楚風消毒,換上白大褂,進入手術室。
“全麻。”
“給我2號標簽筆。”
“加大呼吸機的功率。”
楚風吩咐助手,準備開始手術。
……………………、
而在外面,情況又不一樣了。
“楊院長,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檢查不是說我身體沒事嗎?怎么只有三個月的性命?”
張大富一臉的陰沉,換誰知道自己壽命無多都不會開心。
而且面前的楊小軒還欺騙了他,這是想他不得好死啊!
楊小軒目光看向專門負責治療跟進張大富的內科醫師張明,冷哼聲道:“怎么回事?”
張明連連搖頭,拍著胸脯說道:“不可能,張老板的病情不可能惡化的這么嚴重。通過長期的水蛭素注射療法,他的血管得到有效清理,心臟腫瘤也是趨于良性,楚醫生八成是看錯了。”
他神情自信,畢竟他就是張大富的跟治醫生,每周都會對張大富進行一陣跟治、檢查。
他的話讓張大富緊張的神情稍微緩解了一些,也不排除那個醫師跟他兒子的矛盾,故意言語打擊他們。
想著,他看向兒子,瞪著他說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他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面前的張友良是他的小兒子,最是疼愛。
張友良臉色一苦,也不敢隱瞞,連忙將事情說了出來。
他可是知道他這老子的手腕,明明白白的說還好,若有隱瞞,搞不好他地位都不保。
“就因為這個?”張大富聽完皺著眉頭,他到覺得無所謂,畢竟他出門在外也喜歡金錢開道。
只是——
他又瞪著張友良說道:“你就不能先調查清楚,再去踩別人嗎?我以前怎么跟你說的,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這才是至關重要的重點。”
張友良諾諾不語,看似低著頭聽教。實際上他心里卻是不以為意,甚至感到一陣委屈。
一個做出租車,連五百塊錢都付不起的人,難道還不能踩?換了是他老子,他覺得肯定比他踩的更厲害。
“算了,吃一鱉長一智吧,下次再這么沒眼力勁,給我小心了。”
不過是一個醫生,張大富也不覺得有什么,擺擺手將這事情放了下去。
一邊的楊小軒和眾醫生聽的滿心無語,一些人已經為楚醫師感到不忿了,但那又如何?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