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覺得蘇醫生不像話,即便傷者死了,也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醫生,走吧,我們去那邊幫忙。”小護士冷著臉再次說道。
“不去,我今天就要在這里,就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把死人救活。”蘇夜也上了脾氣,或者說鉆了牛角尖,眼睛赤紅的掃視眾人。
他忽然伸出手指了指眾人,繞了一圈,落在楚風身上。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蘇夜也是醫生,也是來這里幫忙救人的。憑什么你們這么說我,一個死人,他卻在這里浪費時間,你們卻以為他好。很好,很好,我今天就要看看,看看他怎么把死人救活。”
他的話語中滿滿都是憤恨,一口一個死人越發讓人生氣。
這次就連他的同事們也放棄了他,直接轉身就走,只剩下那個小護士還在原地,臉色難看。
“楚醫生,傷者是AB型血,我已經讓總臺緊急調血送來。”
這時,小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手上抱著血常規檢測儀,快步跑來。
“來不及了,這里有沒有人是AB型血。”楚風一聽就大聲朝著四周吼道。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我好像是AB的,但是不確定。”“需要我化驗一下嗎?”
一個個人站了出來,只是不少人不確定自己是什么血型。
“小吳,幫他們化驗下。”楚風立馬指派到。
“愿意輸血的趕緊到我這來,來兩個護士幫忙。”小吳連忙頓下腳步,直接在原地放下血常規檢測器。
何菲快步走了過去。
“我也幫忙!”這時,蘇夜身邊的小護士忽然開口,快步走去。
“羅麗麗,你給我站住,不許去!不許幫他們!”
蘇夜忽然憤怒了,直接朝著小護士吼道。
羅麗麗并沒有停下腳步,直接來到小吳身邊,幫著眾捐血的人篩查血常規。
蘇夜已經氣的發抖,心里還有一起恐懼,他已經感受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此刻,他唯一剩下的執念便是傷者的傷勢太過于嚴重,根本無法被楚風救活。
“AB型的,他是AB型的!”
在做了八個人的血常規后,何菲終于發現了一個血型是AB型的工人。
“不能耽誤了,快來抽血。”小吳臉上也浮現出欣喜,接著便急急幫工人抽血。
而何菲和羅麗麗依然繼續篩查眾人的血型。
很快,小吳便抽取了800CC的血液,疾步來到楚風身前。
“楚醫生,血液來了。”他將血袋遞給楚風。
楚風接過,直接將輸血針孔插到通往病人肝臟的動脈。
這一下直接讓小吳看的睜大眼睛,一邊的蘇夜也顫動了一下身體。
因為楚風這一下太過于兇險,根本不是常規的靜脈輸血,而是非常老式,非常兇險,已經被醫學界逐步放棄的動脈輸血。
動脈輸血很是兇險,非常有可能導致病人動脈血崩、動脈凝血乃至直接猝死。
但這種方法之所以沒有放棄,便是它有一個極為有效的特點,便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抬升重癥患者的血壓。
不過楚風的手法很完美,扎入的角度也是順著動脈血量跳動的方向,并沒有出現血崩、血凝的癥狀。
小吳舒了口氣。
“運氣真好。”蘇夜恨恨的說道。
動脈輸血流量大,很快800CC的血液就輸送完畢,而病人的身子也微微一抖。
這不是條件反射,而是胸膛的起伏,是心臟再次活動起來的跳動。
楚風是第一個察覺到了,但緊接著第二個察覺的人卻是蘇夜。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尖叫出聲,一直觀察看著楚風救治病人的他第一時間發現了病人出現心跳反應。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直接理智崩潰了。
“什么!?什么不可能!”“大家快看,王頭有心跳了!”“王頭在呼吸,他沒死,他真的沒死。”“搶救過來了,王頭搶救過來了。”
先是和王頭交好的工友們一陣激動,歡呼陣陣,接著四周的圍觀群眾也被這種激動的氛圍帶動,紛紛叫喊起來。
一時間,激動的聲音在工地上此起彼伏,甚至引得遠處的不少人都怪異的看了過來。
“穩住了,小吳再打一針強心針,然后送病人去一院急救。”
楚風舒了口氣,站起身來。
病人終于搶救過來,在他的自然之眼中,代表病人生命指數的綠色漸漸多了起來。
小吳連忙給病人打了一針,然后跟賀醫生一起抬著擔架,快速將病人轉移到救護車上。
其中,路上不少群眾都紛紛伸出了援手,幫著兩人轉移病人。
“救活了,楚醫生,你真把傷者激活了。”
此刻,終于空閑下來的何菲一臉激動的看著楚風雀躍的說道。
她心里滿滿都是興奮和激動,這可是一條生命由死向生的過程,而她全程參與,并在其中搭了一把力。
楚風朝著她笑了笑,明白她這種激動的由來,這是每個善良之人的本性。
而他喜歡對方的這種善良,伸出手,直接就這么揉了揉她的腦袋。
“王頭活了!”“王頭活了!”“太厲害了,我親眼看到一個重傷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救活。”“好興奮啊!”
四周的群眾也忍不住發泄著心中的喜悅,將傷者送上救護車回來的工友們也是一陣激動。
他們的目光看著楚風,那是毫無掩飾的感激和佩服。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堂哥,謝謝——謝謝。”
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忽然走了過來,一把拉著楚風的手,感激連連。
他是傷者的堂弟,跟傷者的關系極為要好,此刻根本忍受不住心里的感激,眼淚都溢了出來。
“病人雖然被搶救回來,不過——他的雙腿估計是保不住了。”楚風有些遺憾的說道。
“人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對方并有沒責怪楚風,反而越發的感激。
傷者的傷情多嚴重,甚至一度被認為是死亡,沒有人會奢求傷者完好無損的痊愈,能活著已經是一種恩賜。
“這么嚴重的傷勢,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這還是醫生的醫術高,不像某些人,隨便看看就定義為死亡。”“呵,一口一個死人的叫著,真是沒有醫德,沒有醫風。”“同樣都是醫生,為什么差別就那么大呢。”
從喜悅、激動中回復過來的眾人,自然不會忘記先前蘇夜的卑劣,一個個不屑的看著他。
蘇夜身子一個晃動,直直的軟倒在地。
他雙眼無神,整個人有如被抽取了靈魂一般。
他又陷入那種被楚風支配的絕望,不,比上次的絕望還要絕望,簡直是絕望的無底深淵。
楚風并沒有理睬他,而是直接離開,在工地上再次焦急的尋找傷者。
他從來沒有將蘇夜放在眼里,更沒有將對方當成對手,怎會去浪費精力在對方的身上。
然而找了三圈,沒發現被誤診和傷情眼中的病人,想來是被送往醫院了。
到是有幾個傷勢不重的工人,或是被墜落的石頭砸破了腦袋,或是摔斷了腿,這些他簡單幫著處理一番,直接送上急救車。
“楚醫生,他們——”何菲目光掃了眼被塑料布蓋著的傷者,臉上流露出感傷。
“沒救了,我們走吧。”楚風嘆了口氣,朝外走去。
那些傷者都死了,他已經再三確認過,一點生機也沒有。他知道何菲的難過,他也很難過。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是醫生,不是神,只有治病救人的能力,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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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再沒遇到1級緊急事件,到是工地上的坍塌事故成為熱門新聞,工地被停工,相關責任人也被拘留調查。
但這不關醫生的事情,很快一周的時間過去。
被他救回來的傷者也穩固了病情,在昨天上午出院了。
臨走時,他跟一干家屬對楚風千恩萬謝,還給他送了一張錦旗。
“妙手仁心,活命菩薩。”楚風拿著茶杯,回頭看了眼掛在急診科墻上的旌旗。
他抿了口茶水,濃茶雖苦,依然能沁人心肺。
“楚醫生,好消息,臨床三期通過了。”
未見其人先聽齊聲,歡快明朗,果然下一刻,何菲小護士歡快的跑了進來。
抗腫瘤新藥,通過了臨床三期試驗。
隨著消息傳出,一院里一片歡聲笑語。
隨著記者將新聞發出,有如一快大石頭丟入到平靜湖泊中,頓時蕩起沉沉漣漪。
“楚風與一院聯合實驗室抗腫瘤新藥通過臨床試驗,即將進入生產緩解!”網一新聞在頭版頭條辦到了這條消息。
“國產抗腫瘤研究彎道超車,抗腫瘤新藥即將問世。”搜貓新聞也在第一時間發布了新聞。
“國產抗癌新藥即將問世,癌癥將不再是終結生命的絕癥。”新郎新聞。
不僅是各大網站紛紛報道,就連各大電視臺也在早中晚新聞節目中進行了報道。
某小區。
“老王,國產抗腫瘤新藥要問世了,你知道不。”
一個遛狗的大爺跟另一個大爺說道。
“這么大的新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不知這新藥貴不貴,療效好不好。”
“新藥剛問世肯定貴的,療效我到是知道一二。新藥臨床試驗的時候我家親戚的二大媽的小姨子參加了臨床試驗,現在病情穩定,能吃能喝能跑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