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猛了,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等級,高大尸兵在李道一的控制下在收割著其他尸兵,如同瓷器,簡單一刀便四分五裂。
“搬山的手段,控尸的手法,道爺,你這一脈的術(shù)也太神異了吧。”蘇媚兒贊嘆地道,其實,她自己的實力也很強大,素手輕揮間射出一道道劍指,輕易就將尸兵的頭顱洞穿了。
李道一笑了起來,不過笑容很詭異:“想當(dāng)年我跟這位小哥一樣風(fēng)華絕代,是一代翩翩沒男子,可惜修煉現(xiàn)在的法門之后,就成了現(xiàn)今的模樣。”
“修煉鬼術(shù),終日需要與這些東西打交道,難免會侵染它們的氣息,潛移默化之下最終會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除非能夠成圣作祖,否則無法超脫出來,這樣你還會對這種術(shù)感興趣嗎?”
望著李道一干巴巴的臉龐,蘇媚兒心中一顫,她是女子,相貌極美,受萬人追捧,鬼術(shù)雖然神異,可要她用自己的容貌來換取,這是無法接受的。
極樂門就有很強大的術(shù),威力不會比鬼術(shù)差,蘇媚兒不是尋常女子,很快便平靜下來,她想到了李道一口中的鬼典,于是輕笑道:“道長,你是在說笑吧,難不成是怕我打鬼典的主意,放心,我不會奪人所好,如果有幸得到,借我翻閱三天即可。”
四人都不是尋常人,合力之下,很快清出了一片真空地帶,此時,白骨巨門中尸兵的數(shù)量開始減少,有時候很長時間才有一兩頭冒出來。
忽然,林塵警覺,他抬頭望去,見到六名飛仙境強者懸浮在鬼城百丈開外的地方,他們身上的光芒斂去了,露出了真容。
其中一人的樣子讓林塵心里劇震,竟然與他之前戰(zhàn)斗過的血衣門老者一模一樣:“不會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竟然會是他。”
此刻,六名飛仙境的目光都注視在鬼城之上,望著那排列整齊的石棺,連他們都大受觸動,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鬼城有莫名的氣機散發(fā),不說他們,就連林塵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種感覺很懸,說不清道不明,讓人莫名產(chǎn)生敬畏。
六名飛仙境在低聲商議著什么,不時將目光投向四周,有一剎那,林塵感覺到自己仿佛被兇獸凝望著,心里沉甸甸的。
幸好,那血衣門的老者并未認出他,這很正常,那不過是他分化出來的神識而已,距離遙遙,又有酆都阻隔,他無法知曉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千萬不能動用黑塔。”林塵告誡自己,至少不能在血衣門老者面前使用,否則將會有可怕的后果。
“荊兄,還請動用超凡兵器,一試鬼城的力量。”片刻之后,有人開口對先前使用覆地碗的靠山宗修士荊騰說道。
荊騰身材很魁梧,方臉大耳,看起來帶著正氣,他并不蒼老,僅是中年人模樣而已,看得出他很躊躇,對于是否使用覆地碗拿不定主意。他的修為遠超林塵,觸覺更為敏銳,覺察到了不妥,貿(mào)然出手的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覆地碗的重要性很大,是靠山宗一件威力強大的器,是其底蘊之一,若是有什么損失,連他也承擔(dān)不起。
其他六名飛仙境的來頭都不少,都帶有可以短暫抗衡超凡的手段,可他們都沒有動用,就是擔(dān)心會出現(xiàn)他們無法控制的后果。
看到荊騰的猶豫,另一名飛仙境強者說道:“放心,不過是一座封禁的城而已,早就失去以往的輝煌,超凡的力量足矣將它打開。”
“好。”沉默了片刻,荊騰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剛才商議的事情還請各位能夠信守承諾。”
“這是自然,小事而已,只要不是涉及超凡的器或是特別珍貴的古經(jīng),任你取三成。”這是幾人達成的協(xié)議。
他們共有六人,荊騰一人獨占三成的話,相當(dāng)于占了大頭,這是動用覆地碗換取而來的,無可厚非,不過涉及的都是超凡以下的東西而已。
“你們先退后。”荊騰開口,他并不不像血衣門的人那么冷酷,沒有壓低聲音,這是善意的提醒,要那些在鬼城附近的修士退開,以免他們遭受波及。
“麻煩大了。”李道一的臉色很難看,不過還是跟林塵他們退到遠方,在六名飛仙境強者眼皮底下動手腳,是不明智的選擇。
荊騰將覆地碗托在手上,這次距離很近,以林塵的目力可以看到它的真容,那是一只坑坑洼洼的大碗。
它的表面很粗糙,沒有經(jīng)過精心的打磨,仿若是某個新入行的工匠的杰作,在碗的邊緣上還有還幾道缺口。
覆地碗根本不像一件器,更像是被人從某個垃圾里撿回來的,絲毫不引人注意,不會將它跟強大器聯(lián)想到一起。
然而這碗很可怕,連閻羅道都能攻下來,將酆都都轟的開裂,連鬼城的觸動了。此時它從荊騰手中飛了起來,向鬼城落去。
很恐怖,覆地碗還沒有真正落下,沿途之上就有殿宇倒塌了,下方依然有不少活著的尸兵,此刻也承受不住,像是海水一般無聲無色被蒸干了。
林塵凜然,這就是超凡兵器的可怕,強大得過分,黑塔在這種器面前,就跟破敗的稻草一樣,僅是力量的余波恐怕都承受不住。
“這個世界太浩瀚了,我們的部族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林塵心中感嘆,這就是宗門的底蘊,無比可怕。靠山宗還只是中等層次的宗門而已,與血衣門還有不少差距,更勿論是上等宗門之上的圣地。
覆地碗緩緩下壓,小小的一只,要比山岳還沉,大片的殿宇都被壓塌了。然而這一刻,荊騰的臉色卻是變了。
因為當(dāng)空中的覆地碗落到鬼城上空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覆地碗失去了控制,碗身開始劇烈震動,像是遇到狂風(fēng)一般,遙遙欲倒。
然后它真的是直接墜落下來,像是一只普通的破碗,噗通一聲落到地上,彈了幾下,就此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