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酉時三刻衛辛與魚夕密會。但只說些家常話,不過魚夕附耳對衛辛說了一句話,我們的人沒聽清。”陳恕來報。
宋欽業看著奏折,好像是在思考,過一會兒才說到:“無礙。”
回到房里,衛辛拿出成公公之前給他的冬衣,他知道,這是宋欽業的吩咐,他一直不想承他的意,因為是羞辱。
但今日跟魚夕聊過后,他想要振作起來了。雖然這樣會很艱難,但至少還有希望。不就是羞辱嗎?他受的已然不少,多幾次又何妨?
剛把破舊的衣服換下,就來活了。
他現在的職責是跟著成公公,處理皇帝的貼身事物。現在,宋欽業要沐浴更衣,他自然是要趕過去服侍。
只是在路上。
衛辛看見轉角處走來的人,忍不住發抖,嚇得他立馬轉身走開。
“衛公公。”
又是這樣的稱呼,他握緊了拳頭。
來人見衛辛沒有理會他,于是疾步趕上前,與衛辛并肩行走。
“衛公公好大架子啊,這才在陛下身邊待了沒多長時間呢,雜家就攀附不起了。”來人是劉公公,琉妃的殿里的掌事公公,正三品,也是羞辱衛辛之人。
衛辛現在的身份,是正六品的御前太監,稱不上是公公,但底下人喜歡攀附,私底下就叫公公。可這對于衛辛來說,無疑是一把帶刺的刀。
雖然衛辛戴著面具,但劉公公可以看出他現在很憤怒。
沒等到衛辛的回復,他笑了笑:“自從上次之后,雜家難得對獄牢產生了好感,在里面也是別有一……”
話還沒說完,衛辛一拳掄去,把劉公公打倒在地,他身體羸弱,但這腌臜的閹人也不一定比他強。
劉公公吃痛叫著:“你知道雜家是誰嗎?有你好果子吃!”
衛辛打完人,轉身就走,不理會那人的話。他來報復又如何,他怕嗎?現在只要不死,他又怕什么?
不到大婚之日,宋欽業是不會讓他死的。
在溫華池。
成公公正準備給剛沐浴完的宋欽業穿衣,宋欽業卻開口說道:“讓他來。”
他,自然指的是衛辛。
衛辛拿著衣服向宋欽業走過去,他冷笑:“陛下不怕我一時忍不住,給你一刀嗎?”
“呵,只怕你沒那個本事。”宋欽業語氣同樣冰冷,“你現在傷不了我,你也不能自我了斷。”
他自然知道,衛辛投湖自殺一事,他的人還沒來得及救出他,魚夕就已經動手了。雖然他的人很厲害,可還是比不過魚夕。
“碰——”當衛辛注意到宋欽業動手時,他的面具就已經掉落在地上了。
“不用戴著這面具,在這里沒人值得你遮面。”宋欽業把手抬起來,讓衛辛給他穿衣,衛辛雖然極不情愿,但也無能為力。
宋欽業瞥過衛辛的臉,微微有些驚訝,按理說這兩月衛辛待遇不錯,他不應這樣憔悴,整個人已經瘦的脫骨了。
衛辛注意到了他的情緒,諷刺到:“莫不是小人過得太好了?不能如陛下所愿,小人真是罪過。”
宋欽業忍不住了,他很厭惡別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經過那三年后他更加厭惡。他知道衛辛是故意激怒他,可他無法繼續忍受。
“咚——”衛辛被宋欽業按在地上,他兩眼發紅,把衛辛的頭按到浴池里,待衛辛不再掙扎,才把他拉出水面。
衛辛被嗆得急咳嗽,他的濕發垂下,臉龐也粘了幾縷,加上蒼白的臉色,現在顯得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宋欽業提起他的衣襟,對他說到:“朕不殺你,不意味著朕可以容忍你,你若再敢冒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可笑,實在可笑,他衛辛什么都不在乎了,會怕這個。
衛辛仍由宋欽業壓制著,他狂笑,卻笑得凄涼。
這下更惹怒了宋欽業,此刻他的衣衫還未系好,衣帶散落在兩邊,露出結實的上身,他同樣是濕發,只不過是整理好了的。
他用著冷靜的聲音,彎腰附耳:“衛辛,我知道你厭惡什么,我知道你怕什么……”
衛辛眼里終于有了恐懼的神色,他反抗,卻不想被宋欽業打暈……
衛辛強迫自己清醒,可只是在昏迷前看到宋欽業扯開了他的衣服,身體伴著空氣中的冰冷失去了知覺。
成公公驚呼到:“陛下!”不過他在看到宋欽業的動作時,就松了一口氣。
“閉嘴。”宋欽業丟給成公公兩個字后,就低頭看著衛辛,“朕還沒有被他氣到失去理智,不過是想嚇嚇他而已。”
說完,宋欽業起身自己把衣服穿好,奪門而出。
成公公嘆了一口氣,這是何必呢?要這樣折磨他……明明心里從未想過要這樣做,可還是這樣做了。果真,憤怒使人扭曲啊。
這兩人,真是冤家。
陛下也只有在秦姑娘和衛辛面前,才會失去理智了。
正月初十,婚服趕制出來了。
宋欽業下了朝后,侵親自把婚服送到竹亭軒,可兩人還沒來得及換上,宋欽業就被催去了御書房。
“陛下,邊關告急!邊州失陷,被流寇占領了!邊州官員皆被斬首掛于城門之上!馮將軍現在被逼在城三十里之外。”信使來報。
曹重憤怒地甩了下衣袖:“邊州向來安定,現流寇囂張,怕是意圖不軌,不只是占領邊州那么簡單!”
“百姓如何?”宋欽業皺著眉,問到。
“城中傳信之人皆被殺,大門緊閉,無法探出消息。百姓如何,無從得知。”
“朕之前收到馮將軍的來信,他懷疑這事與南海國有關,但還未查證。”
曹重也皺起了眉:“若真是這樣,那這件事棘手了……”
商議之后,宋欽業決定南下,御駕親征。
秦殊、魚夕、宋欽書奉旨陪同。
重陽王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重陽王宋欽書學成韜略,滿腹經綸,特任邊州戰役之軍師,即日啟程同朕南下討伐流寇。欽此。”
待宣旨的公公離開后,肖千問到:“爺,皇上讓你去邊州,不會是察覺到什么了吧?”
宋欽書把圣旨扔桌上:“不管是否察覺,接下來我們都需要更改計劃了。”
魚夕已經帶好包袱,到竹亭軒等候秦殊了:“殊殊,隨便帶點就行了,你就陪同,皇上什么都會給你備好的。”
秦殊和春玉一起挑了一些必備的物品,正打包著:“我就帶一個箱子就行,思來想去這些東西都得帶上。我可比不上你這臨時鎮邊將軍,需要的東西別人都給你備好了。”
“嘻嘻,羨慕吧。”
魚夕作為江湖上武功數一數二的,這不,就被宋欽業充分發揮作用了,封了她一個鎮邊女將軍的稱號,雖然是暫時的,不過挺著也挺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