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禮依約來到中堂府。李姝絳已經(jīng)在院子的亭子里等著了。
溥禮笑著走過去,因為他知道他已經(jīng)贏了;李姝絳的表情,稱不上是開心,所以,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溥禮就笑不出來了。
“溥禮,我答應你了。”李姝絳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她怕自己等下一秒便沒有了說出口的勇氣。
“姝絳,謝謝你給我機會,你放心,以后誰都不能欺負你們娘倆。”溥禮仍舊激動的握住了李姝絳的手。
李姝絳的手僵在溥禮的手里面,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出來,給溥禮倒了杯水。
“溥禮,可是,我有話說在前頭,我,我只是答應你做你的王妃,我們并不能有夫妻之實,你可以任何時間任何時候納妃納妾,而且王府以后由她們所出的子嗣繼承,我知道,這樣很強人所難,若是,若是你不同意,那由我去求老佛爺收回成命,我自己來承擔后果。”
溥禮沒有回話,這番話確實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可以說是完全踐踏了他的自尊還有心意。這份難堪,令他的臉有些發(fā)白。
“你需要時間思考嗎?”
“不,姝絳,我同意,可是我們總是要做做樣子,這樣祖母她們才能相信。”
“可以,你放心,只要你不休妻,我不會主動提出,這是我欠你的。”
“好。”
一切都已經(jīng)箭在弦上。
恭親王府的小王爺大婚,太后老佛爺欽賜的金玉良緣,新娘又是李中堂家的千金,自然是隆重且盛大的。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談論這樁美事。
野澤浩二這些日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得,整日除了工作竟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只是在生意場上,沒有人敢挑釁他,只是略略的抬個眉,對面的人便瑟瑟發(fā)抖的敗下陣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大婚的前夜。
小泉一直跟著野澤浩二走到書房。
野澤浩二對著墻面站著,一直沒有說話,小泉也只是低頭看著腳尖,他不也不敢招惹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小泉,他們會用盡所有方法來阻止我,這些日子放在我左右的所有監(jiān)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明天一早給我全部拔掉。我又怎么會讓他們知道我做什么,哼,他們不是怕我惹事兒嗎,那就看看我能捅出多大的事兒吧。”
“少爺……”小泉彎下腰,低下了頭,略微抬高的尾音,表示著他的乞求,不贊同。
野澤浩二怎會不知,他盯著小泉的頭頂,聲音里透著刺骨的冷,“你是在質疑我嗎?我說過,我需要的是絕對的服從,而不是質疑,更不是陽奉陰違。”
小泉沒有說話,可是卻一直保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昭示著他的堅持,他對少爺,從小便是影子一般的存在,他是少爺?shù)臉專贍斨改膬海愦蚰膬海贍斣谀膬海阍谀膬海墒牵缃袼娴牟徽J為少爺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難道一個女人比得上自己忍辱負重多年經(jīng)營得來的一切嗎?他還記得自己以前過的狗都不如的日子嗎?
“小泉,”小泉更低下了頭,他甚至能聽到野澤浩二后槽牙的摩擦聲,“難道連你也不懂我嗎?我一開始覺得,她很有趣,像一只傲嬌的短尾貓,我一直把她當做是我一個人的心愛的玩具一樣,我想精心的去呵護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自己中了全套,我變得不受我自己控制,我變得在乎她開心與否,在乎我與否,我的一整顆心都在她的身上,就算她不在乎我,我也要她留在我身邊,否則,我活不下去。”
小泉沒有說話,他只是站起了身子,走了出去。少爺?shù)脑挘鯐宦牎?p> 明天會是有趣的一天呢。
“你明天跟著我去參加婚禮,你若是不在,他們肯定會起疑。”
小泉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野澤浩二,他往后靠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有多久沒有說過這么多的話了,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沉默,用最少的字來表達自己,他甚至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的心意,他以為她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