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滿臉青春痘的男人
老頭沖到宿宿面前,彎身行禮后接過店員手里的金卡,緩緩出聲:“抱歉,我下來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老頭身上。
店員立刻帶著身后的兩個男人行禮,“抱歉,老板,我沒來得及上樓通知您。”
老頭很優(yōu)雅,朝店員點了點頭:“不妨事,我從監(jiān)控里看到就下來了。”
宿宿大概猜出了這一身中山裝老頭的身份,禮貌打招呼:“您好。”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也是設計師,路橋斯四代,請問,您怎么稱呼?”
“宿小暖。”宿宿順著老頭的目光尋到了她手里的金卡。
“恕我冒昧,請問,您手里這張飛鳥國際的金卡是何人所贈?”老人也沒繞圈子,直接發(fā)問。
“這卡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借給我用兩天,而且——我對這卡也不是十分了解。”宿宿作勢要把金卡交到老頭手里。
“不敢,”老頭很尊敬的向后兩步,“實不相瞞,這卡的主人對家父有救命之恩,老爺子已仙逝多年,遺憾沒能再見恩人一面,囑托我有機會一定要替他當面表示感謝,如果方便的話還希望小姐可以成全。”
這卡是冷自知的,要是見一面也不是什么難事。
宿宿先看了周玲一眼,爽朗笑著應了下來。
老人滿臉寫著興奮,笑得全都是褶子。
看到這一幕的宿宿忍不住也笑了,老人的笑容真的很治愈。
“宿小姐,你身材很好,請給我個機會,親自為你挑選禮服吧。”老人聲音渾厚,聽到耳朵里的每個音符都不能抗拒。
宿宿跟著老人去跳禮服。
全程沒人注意到相思,她被忽略得十分徹底。
事情不關乎成敗,而是你在一旁搖旗吶喊半天,人家沒完全沒把你當成對手。
她眼睜睜看著店員對宿宿“俯首稱臣”,眼睜睜看著從樓上飄過來的老人把宿宿當成個寶貝,眼睜睜看著宿宿手里快要閃瞎眼的金卡。
相思認真觀察了一切,最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和她無關。
買得起衣服又怎么樣,身后有保安跟著又怎么樣,到頭來她還是比不過宿小暖,不,是比不過宿小暖手里的卡。
剛才說了那么多,她才是最悲哀的那個小丑。
相思想破了頭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對付宿小暖,只能帶著保鏢灰溜溜離開云集。
諷刺的是,直到相思離開,也沒人和她說過一句話,哪怕是一句嘲笑的話也好。
……
宿宿對禮服沒什么意見,倒是周玲,看見宿宿穿著禮物出來后整個人都傻了,竟然捂著嘴紅了眼圈。
就連木訥的趙大剛都看得直了眼。
路橋斯四代夸贊了宿宿半天。
買好禮服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宿宿問周玲后面有什么安排。
周玲說異能管理局不會再關注宿宿,她可以回家了。
“怎么解決的?”宿宿一口一口咬著剛買的冰激凌。
“少主的命令,他說你可以回家,周末晚上我和趙大剛會去你家樓下接你。”周玲認真回答問題,完全沒注意到宿宿臉上詭異的表情。
“冷自知告訴你的?”
“是。”
“她怎么告訴你的?”宿宿目視前方,狠狠咬著冰激凌。
“微信,”周玲以為宿宿不相信她說的話,連忙把手機伸到宿宿面前:“你看,就是這些內(nèi)容。”
宿宿眼眶都快盯紅了。
很好,冷自知!
她還想著這位大神沒準是因為什么事情太忙抽不開身,現(xiàn)在看到好,他只是抽不開身回她的短信。
“還有什么問題嗎?”周玲見宿宿一直拿著她的手機不放手,以為她還有什么事情想知道。
“沒有了,送我回家!”宿宿一口吞下冰激凌,拍了拍身上的土,朝車走過去。
趙大剛連忙跟上。
周玲不知道宿宿為什么又突然不高興了。
……
回家后,宿宿先把自己扔浴缸里泡了個澡,太陽穴隱隱跳得難受,她邊揉太陽穴邊控制自己不去想冷自知的事情,可是總感覺自己是漏了什么東西,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泡完澡出來,宿明和夏夏已經(jīng)做好了晚餐,半個月沒見到宿宿,倆人比平常更熱情了。
宿明:“是功課太忙了嗎?上周你沒回家,我們都覺得家里安靜了。”
夏夏:“你爸平均一個小時就念叨一遍,整天念叨著我閨女要是結(jié)婚了可怎么辦,煩的宿惺都跑醫(yī)院住了。”
宿宿邊擦頭發(fā)邊笑,“宿惺怎么去醫(yī)院住了,他們科室又不忙?”
夏夏:“誰知道呢!估計是真的煩你爸了。”
宿明掙扎:“我那是心疼我閨女,大學里哪有那么多課程需要讀,學校提倡多樣化教育,就應該有學得好的有學得懷的,就要允許有那么幾個逃課逃學的同學存在,每個人都那么聽話,每個人都考年級第一那還考試做什么?”
夏夏:“你給老娘閉嘴,哪來那么多歪理邪說,心疼孩子想孩子就直接說,扯那么遠的東西做什么!”
宿宿過去摟住宿明,撒嬌說:“我親愛的爹地,今天你給我做什么好吃的啦,我保證以后每周都回家,而且我保證以后不嫁人,我要陪父母過一輩子。”
宿明憨憨笑著說:“也不能不結(jié)婚,遇見合適的帶家里來,爸爸給你掌掌眼。”
夏夏:“行啦,宿宿,給宿惺打個電話,問問他還回家吃飯嗎?”
宿宿蹦跶著去給宿惺電話。
還是在家里舒服,宿宿倒在沙發(fā)上,播了兩遍都沒人接聽,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宿明過來叫她吃飯,宿宿才懵懵懂懂的從夢中驚醒。
“怎么了宿宿?這兩天沒睡好吧,怎么躺沙發(fā)上就睡覺了?”宿明關切問。
他去廚房做了碗湯的功夫,打電話的宿宿竟然睡著了。
夏夏敏感問:“宿宿,你身體最近還好吧?有沒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都知道,宿宿的身體和正常不一樣。
宿宿努力藏起眼神里的驚恐,故意伸了個懶腰,軟綿綿的聲音說:“我剛夢見自己結(jié)婚了,本來嫁的是個帥哥,可是入洞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滿臉長了青春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