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劫數一過,元神紫暈愈發神異,姒伯陽直感內外通透,渾身四萬八千毛孔大開。
精氣神仿佛凝聚一點,第二轉金丹同時成就。丹氣成團貫通百骸經絡,肉身精血煥然一新,丹香自毛孔溢出。
五色丹云環繞周身,姒伯陽緩緩睜開雙眸,眸中神光流轉:“果然,以我當前底蘊,要渡四九劫還差了一些?!?p> “三九劫數已經讓我感到了幾分吃力,而四九劫數的威力,至少是三九劫數的幾倍,渡劫時更是要慎之又慎。”
姒伯陽神色平靜,九重劫數一重難過一重,雖然四九劫數只比三九劫數強幾倍,但這是元神劫數蛻變的開端。
畢竟一九劫數是什么強度,而四九劫又是什么強度。要是元神劫的威力都十幾倍遞增,怕是陽神天仙都抵不住。
“或許,不僅山陰氏要休養生息,我也需要在修行路上沉淀一段時間?!?p> “修行之道過于勇猛精進,難免會有疏漏之處。正好查缺補漏,重新夯實一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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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三載春秋,轉瞬即逝!
三年光陰,對某些人或許極為短暫。時間總是不經意的,從他們的指尖流逝,濺不起一絲漣漪。
可對于正處在變革的山陰氏,這三年時光卻能做太多事。山陰氏上下精氣神都被擰成一股,迅速的走向壯大。
有著姒伯陽強力支持的中行堰,大力的推行新法,將《中行書》更易為《山陰書》,自上而下的貫徹實施變革。
把整個山陰氏都當作一座軍營,以《山陰書》作為山陰氏的成法。無論男女老幼,共同組成了這臺戰爭機器。
“風,風,大風,大風??!”
城邑正中的校場上,十人為一橫,五人是一縱,六十個方陣的甲士,在大校場上奮力嘶喊,周匝血煞氣息鼓蕩。
“風,風,大風,大風?。 ?p> 三千正兵身披重甲,方陣不斷的推進,踏步落地之間,地面不住顫動,地震一般的轟鳴聲,須臾間傳遍城邑。
剛陽之極的血氣,彌漫在大校場上的每一寸土地。一重重熱浪在三千正兵的身上爆發,帶著一股炙烤的感覺。
大榭東南觀星臺,姒伯陽穿著寬大常服,腰間佩戴掩日劍,與中行堰一眾家臣登高望遠,見大校場軍容鼎盛。
姒伯陽指著眾軍,道:“列位,你們都看看,咱這三載變法,可有成效?”
上陽仲面帶喜色,道:“主君,這耕戰之策,實乃強族之策。尤其軍功封爵,讓我山陰人聞戰則喜,士氣高昂。”
“我等以先前的八百正兵為骨干,只用不到三年光景,就擴軍到三千正兵,比以往全盛之時,還要多一千正兵。”
“這可是三千身披重甲的正兵,個個都是神血大成的實力。坐擁如此強大的兵力,山陰氏足以在會稽一帶稱霸?!?p> “稱霸?”
姒伯陽笑了一下,語出驚人道:“諸位,在會稽這個小地方稱王稱霸,能有什么意思?”
“咱只是變法三年,就有了三千正兵,六萬丁口。咱要是變法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兩百年,又會是什么光景?”
這幾年《山陰書》推行順利,山陰氏在全面變法之后,不僅廢除奴隸井田制,還不斷的收服山間野人為己用。
百姓丁口一多,勢力漸漸壯大。在軍功爵位的激勵下,山陰氏近乎于全民皆兵,六萬丁口甚至可以擴軍八千。
而且這八千大軍,還不是普通輔兵,都是戰力極強的正兵!
只是山陰氏縱然戰爭潛力驚人,也不能肆意動用。養八千正兵對山陰氏壓力太大,只能作為應急之用。
正是因為,有這肉眼可見的變化,山陰氏的宗老家臣們,這才紛紛投身到新法的大潮之中,為新法搖旗吶喊。
姒梓滿眼睛放光,道:“主君有雄才,臣等從旁輔佐。以如今勢頭發展,五十年內必為會稽一霸?!?p> 姒伯陽豪邁一笑,道:“稱霸會稽,格局未免太小。咱為什么就不能統一會稽,在會稽地界之上建立姒姓方國?”
經過三載蟄伏,再度夯實自身根基后。姒伯陽在前日渡過四九劫數,一身元神法力大為精進,心氣自然不一樣。
中行堰拍掌大笑,道:“好,主君既有此志,大事何愁不成。我等家臣若為主君的開國之臣,就是死也無憾矣!”
三載的變法初現成效,所有的家臣都不懷疑山陰氏能否走向強大。只是不知道山陰氏,能在未來走到哪一步。
雖然作為氏族之人,這些家臣都期望成為開國功臣??墒悄请x他們確實太遠,氏族與方國之間近乎有一條鴻溝。
無論是實力還是名分,山陰氏都與建國差的太遠。山陰氏若要建國,掃平會稽只是最基本,也是最簡單的一步。
與會稽相鄰的諸侯,可不會眼看著會稽立國。撐不過其他諸侯的打壓,一切都是虛妄,只能拼命的積攢實力。
姒伯陽輕聲一笑,看了一眼玉碟中的七枚圣德錢,道:“以前咱山陰只有五萬丁口,倒還看不出什么?!?p> “可如今咱山陰六萬丁口,較比以往只多了一萬,就多了幾分擁擠。以后要是再多兩萬三萬丁口,又該如何?”
眾臣相顧無言,鐵騫沉默了一下,道:“現在的石邑確實太狹小,容納六萬丁口,已是不易?!?p> “可咱們山陰要發展,就絕不能只滿足于六萬丁口。要想統一會稽,就是十萬百萬丁口也不嫌多?!?p> “既然,此時的山陰石邑,已經不適合咱山陰氏的發展。臣請主君另尋一處合適之地,再造一座山陰城邑?!?p> “一座足以供十萬,乃至于數十萬丁口生息的大邑。以這一座大邑,為我山陰奠定日后百代興盛之格局?!?p> 姒伯陽眉頭緊緊的皺著,望著觀星臺下的石邑,呢喃自語:“重建一座城邑?”
“建一座容納數十萬丁口的大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這里面糜費太高,就咱山陰的這點家當,未必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