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沒有想到楚心悠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提前拿捏住別人的軟肋。不知不覺間,女兒都已經(jīng)長大了,遲早要成為皇子妃的,心思縝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劉姨娘緊盯著王安,怕王安說出真相,此人留不得,不然肯定會壞事!
王安憤恨的看著楚心悠,一個深閨小姐,竟然會如此了解自己,轉(zhuǎn)而一想,也許她并沒有抓到,只是為了威脅自己說出實情。
“楚小姐你在說笑呢?”王安滿臉的不屑,看不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非常肯定楚心悠沒有找到妻兒。
楚心悠知道王安不會信,早就料到了,所以在遇刺時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她臉上依然在笑著:“是不是在說笑,想必你心里更清楚,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妻兒就會到這里和你團(tuán)聚了,看見你這么一副狼狽的樣子,你說她們是不是會翻臉說不認(rèn)識你呢?”
聽到這話,王安臉色也開始泛白,不害怕是假的,自己死無所謂,但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死了,真的后繼無人了。
楚安坐在座位上,沒有打算開口說話,因為今天的事情讓他對這個嫡女更加的重視了幾分。
劉氏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手心里全是汗,臉上依然沒有變化,只是心里難以抑制的緊張。雖說一開始沒有直接與王安見面,但是王安提起這事,肯定會脫不了干系。
劉氏正在思緒該怎么解決這事的時候,看見楚心悠似笑非笑的眼神,瘆得慌。
“劉姨娘,你說是不是?”
楚心悠的話讓劉氏一驚,一直以為溫婉的楚大小姐一時之間變得讓人難以捉摸,卻也不得不回答,誰讓她是姨娘呢?想到這個劉氏更加的難堪了,一個嫡庶之分,讓她抬不起頭,連自己的女兒將來也只能做個庶!
劉氏低聲說道:“大小姐說的是。”
姨娘的身份到底是比不上一個嫡字之分。
楚心悠不在理會劉氏,這次只是為了給她一個教訓(xùn),讓她忌憚。
“沒想到你一個大小姐,竟然如此卑鄙!”王安咬牙切齒的盯著楚心悠,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神色一凜:“卑鄙!難道就應(yīng)該任人宰割?”
笑話,楚心悠最不在乎的就是別人的看法了,重生而來明白了太多的東西,人不犯無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相還!
“事情是我做的,你別為難的我的家人?”王安怒吼道,雖為山賊,到死也不愿別人傷他一分。
楚心悠嘲笑道:“你什么時候也在乎過家人了?你有要保護(hù)的家人,我也有要保護(hù)的家人,你又憑什么傷害別人的家人?”
看著王安狂躁不安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前緩緩開口:“王安,我不過也是以牙還牙罷了!”
她身上的氣勢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大廳中所有人都看著楚心悠,眼里多了許多不可思議,也有欽佩。
王安的臉色一白,心思確實是被別人戳破了,卻依舊想要拖延時間,只能賭楚心悠不是這么心狠手辣的人。
“你真是惡毒!”王安依然不肯低下頭,態(tài)度強硬。
看來劉氏是花了大價錢雇人,這樣硬逼威脅也都不愿意說實話,不過既然你不說,楚心悠自然有辦法。
既然準(zhǔn)備與楚心然為敵,自然會做好萬全之策,一眼看見盯著自己的楚心然,邪魅一笑,像是深淵里的惡魔:“既然你不說實話,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日此時希望我能聽到你的答案。”
她轉(zhuǎn)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別怪我無情了!”
環(huán)視周圍一周,早就看清了劉氏的打算:“爹,把他關(guān)押起來,派人盯著,以防兇手派人來殺人滅口。”
這話自然是想劉氏說的,雙眼盯著劉姨娘,劉氏不禁覺得可怕。
“他的妻兒到了,先好生照料著,如若發(fā)現(xiàn)王安意圖逃走或是尋思,直接將他的妻兒送到山上喂狼!”
冰冷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沒有一絲可以挽回的余地。
王安被壓著臨走前還在不停的咒罵:“你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對于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邊是最大的笑話,你們可知道死過一次的人是誰,化作厲鬼的又是誰?
大廳中少了王安的咒罵和怒吼,安靜了許多,卻也安靜得可怕。
劉姨娘帶著楚月告退下去了,想必楚月被嚇得不輕,才提前回去的。
劉氏也急忙拉著楚心然告退了,應(yīng)該是去商量對策去了,楚心悠見此,并未說話,依然淡淡的坐著。
楚安這才淡淡的開口了:“心悠,今天你可是讓爹刮目相看啊。”
楚心悠宛然一笑,嬌嗔道:“爹爹的女兒能不厲害嗎?”
楚安豪爽的大笑了起來,心里又多了些歡喜。
蘇氏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沒辦法了:“就你嘴貧。”
三人很少這般在一起說話,卻也拉進(jìn)了距離,楚相一直以來就重視這個女兒,只是礙于劉氏沒能太過于親近,兩邊相待幾乎一樣,只是為了讓劉氏知足。
竹居內(nèi),遍地都是名貴的花草,丫鬟們正在各司其職,精致布置的閨房,昂貴的陳設(shè),一看即是非富即貴之人。
楚心然柳葉眉微皺,正在怒視著前方,拿起花瓶就往地上扔,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外面的下人早已習(xí)慣了她的作為,也都很平靜了:“娘,楚心悠那個賤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就等著等王安那個蠢貨說出來!”
劉氏一臉焦急,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出現(xiàn)意外,不僅沒死還被抓住了尾巴,王安這個蠢貨,殺個人也像一個女人一樣猶豫不決。
仔細(xì)一想,也許此事并不是沒有挽回的辦法,王安并不知道幕后之人,劉氏當(dāng)然不會自己出面,這種事情交給心腹即可,為了不留下后患,早就被解決了,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
經(jīng)過審問來看,王安此人也不是不可以信,雖然做盡壞事,但是對于雇主也是絕對保密的,這也正是找上他的原因。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劉氏閃過一絲惡毒的想法,此人留不得,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劉氏心里許多不明白,一夕之間楚心悠為何變得這般鋒芒畢露,才華盡顯,難道以前是裝的?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劉氏看著面前不成氣候的女兒,明明身份比別人低一個頭了,還如此不知收斂,卻不敢發(fā)怒,不然又得發(fā)脾氣,別人不知道,劉氏可是最了解自己女兒的人“此事你放心,娘會想辦法。”
楚心然怕,見劉氏這樣保證,心里的擔(dān)心也少了些。
這件事要不是楚心悠的阻止,早就已成定局,何必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差一點自己就可以坐上嫡女的位置,一想到這里,就想把楚心悠給殺了!
楚心然臉色越來越難看,憎惡襲上心頭:“娘,我差點就被楚心悠那個賤人給害死了,她竟然把玉簪給我,王安那一箭要不是小菊那個賤婢擋了,女兒早就成為一具尸體了。”
絲毫沒有為小菊的死覺得內(nèi)疚。
楚心然身邊的婢女早就把這事告訴劉氏了,劉氏也沒有想到楚心悠這么聰明,說到底還是把對手看得太輕了:“我知道,心然你放心,娘親必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再細(xì)想,楚心悠不過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莫非此事是蘇氏指使的?這也不無可能:“蘇氏因為此氏待你如何?”
楚心然心里更加的委屈,蘇氏肯定是站在楚心悠那邊的,之前說的話深深地記在了心里:“她為了維護(hù)楚心悠那個賤人,當(dāng)眾讓女兒難堪,你可知道,那么多人在場,真是丟臉?biāo)懒恕!?p> 劉氏明白了,原來蘇氏平時的大度全是裝出來的,早就發(fā)現(xiàn)了別人心思卻隱藏得這般深,還真是難以對付啊!一想到當(dāng)初的奇恥大辱,就越發(fā)憎惡。
當(dāng)初二人同時嫁給楚相,楚安年輕氣盛,相貌非凡,自然贏得眾多女子的青睞,蘇氏和劉氏一同嫁入楚相府,蘇氏要不是因為父親戰(zhàn)功累累,怎會一道圣旨就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劉氏太過喜歡楚安,不顧家里反對,甘愿為妾,多年來被壓得抬不起頭。
她嫉妒,但是不得不忍住,楚安不喜歡后院爭鬧。蘇氏竟然先一步懷孕,讓她更加的嫉妒,心然連長姐的位置都沒有了。楚相因為劉氏的家境也不得不忌憚幾分,雖說沒有受過什么委屈,但是屈身妾室,就是劉氏最大的不滿!
“蘇氏這個賤人,見不得臺面,給她幾分薄面,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做主了,娘遲早要將她拉下臺。”劉氏早就想要把蘇氏狠狠的踩在腳底,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母女二人相視一笑,劉氏看見楚心然那張嬌艷欲滴的臉,打心底里的感到驕傲,算是遺傳了劉氏,劉氏為了培養(yǎng)楚心然自然是費了很大一番心血,可千萬得爭氣啊:“你最近就別出門了,十日之后是皇上的壽宴,官員的家眷都需參加,你準(zhǔn)備好好才藝,到時候娘讓你大放光彩,狠狠地壓她們一頭。”
她們自然是指的楚心悠及其他官宦之家的小姐。要是被某位皇子看上了,那可就成皇子妃了,劉氏也可以揚眉吐氣了。
楚心然冷笑一聲,楚心悠你就等著看吧,誰才是受人矚目的楚小姐!
楚心然堅定的點頭,娘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
“你爹那邊,你討好關(guān)系,別讓他眼里只有蘇氏和楚心悠,提防著點,娘辛苦培養(yǎng)你多年,是讓你做皇子妃的,說不定將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你別這么不成氣候。”劉氏還是不太放心,繼續(xù)叮囑著,從小就在教導(dǎo)她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就是算好了讓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受欺壓。
楚心然想起了三皇子穆易塵,心里一甜,離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臉上微微泛紅,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
“娘你放心吧,我知道了。”楚心然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她喜歡穆易塵已經(jīng)是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了,但三皇子穆易塵與楚心悠從小就有婚約,所以這些想法只得放在心里,連劉氏也沒有說。
這次壽宴上一定要讓三皇子注意到自己,只要三皇子不愿意取楚心悠,她的名聲盡毀,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楚心然心里的如意算盤早已打好,劉氏突然說道:“我看五皇子不錯。”
楚心然面色一白,她聽說穆易蕭不近女色,好男風(fēng),娘竟然會如此糊涂,讓她去結(jié)交五皇子:“娘!”
劉氏看楚心然不好意思,掩面笑了起來
“大小姐,他們到了,安置在了客房。”管家在一旁悄聲說道。
楚心悠點頭,帶著雙兒就往客房走去,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王安的妻兒,二人正在打量環(huán)境。
“王夫人。”一聲才讓她回過神來,眼里更是驚訝,綁架自己的盡然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在路上已經(jīng)聽說王安犯事被抓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仔細(xì)的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不過十三年華,卻有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氣勢。
“楚小姐,不知綁我們過來,這是何意?”王夫人自然一心為了丈夫,雖然在外橫行多年,對自己和兒子也是挺好的。
楚心悠放了一個盒子在桌上,王夫人不明何意,打開后看見一大堆銀票,她抬眼震驚的看著楚心悠。
“王夫人,如果你讓王安說出實情,我饒你們一家人一死,你們可以拿著這些錢去其他地方生活,我定不會為難,但是如果王安不知好歹,我會殺了他!”眼里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王夫人一驚,這對她來說是很大的誘惑,早就想讓王安金盆洗手,看楚心悠一個大家閨秀也不像說謊,這次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思考了一會,肯定的答應(yīng)了。
“我答應(yīng)你!”
屋外傳來一聲呼喊,雙兒大步跑進(jìn)來,白皙的臉上布滿了細(xì)汗,發(fā)絲也顯得有些凌亂,:“小姐,不好了,王安死了。”
什么,楚心悠毫不相信的看著雙兒,雙兒努力的點頭才相信。
王夫人臉色蒼白,看著楚心悠的眼里多了一絲記恨。
楚心悠根本顧不上王夫人,在雙兒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父親的院子,就看見父親整面帶怒意在拷問一個侍衛(wèi),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一旁躺著王安的尸體,臉色烏黑,像是中毒而亡。
楚心悠檢查王安的尸體,打斷了他們說話:“怎么回事?”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王安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