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輝映地,月光皎潔似頑皮的精靈少女在湖面嬉戲,激起粼粼波光,岸上楊柳依依隨風輕拂,微風掠過,空氣中花香彌漫。
花好月圓,卻不知今夕是何年,柳岸清風更不曉身醒何處……
園內,湖邊,涼亭。
左豪獨自坐在石凳上呆望著天空,現在的自己又換了個新的身份,腦子里又多了一段記憶,偏偏這個傻子的記憶中對這世界的認知又少的可憐,左豪開始整理起倚天豪的記憶來:
倚家是個傳承多年的家族,倚天豪的記憶里只知道這家有權有勢的好像很牛叉的樣子,至于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
家族之主名叫倚萬山,他有個弟弟叫倚萬岳,倚萬岳有個小兒子叫倚天豪,也就是現在的自己。
當年倚家與另一個大家族陳家聯姻,倚萬岳便迎娶了陳家的大小姐,這陳家的小姐便是倚天豪的母親,只是生下倚天豪后不久便病死了,至于死因說法很多,這么多年過去了當時沒查出真相,現在就更說不清楚了。
倚天豪自小沒了母親,后來有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傻子,大戶人家本就子嗣眾多,于是倚天豪變傻以后漸漸的就被自動忽略了,好在他還有個舅舅,叫陳孝正,他雖然不是陳家之主,但在陳家卻是地位超然的存在,人常說是娘親舅大的,這陳孝正對自己這個外甥確實格外的關心,所以整個倚家上下對待倚天豪最多也就是避之不理,但絕對不敢嘲笑或者欺負他,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至于倚天豪的家仆陳七,便是出身于陳家,當年他母親嫁入倚家時一同陪嫁過來的,自打倚天豪出生后便是寸步不離的守護在身邊,多年來盡心盡力始終如一。
而對于倚天豪這短短的十幾年的經歷,只能用命途多舛四個字來概括了,出生不久就沒了娘,后來又離奇的生了場大病傻掉了,之后日漸消瘦,漸漸的瘦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又在一個月前突然昏迷不醒,其實倚家都以為他是油盡燈枯離死不遠了,但畢竟是堂堂倚家的公子,不管怎樣該有的體面還是得有的,剛剛被趕走的那群和尚明著是被請來給倚天豪招魂的,其實就是為了他的后事做準備,待他魂歸一天后替他超度的。
后來舅舅陳孝正不干了,也不知道從哪聽說“沖喜”這個法子,怎么也要試一試這法子。
這要說給傻子娶媳婦聽起來像是笑話,但是若說給陳倚兩家的那個傻子娶媳婦那絕對不是笑話。
無論倚家,又或是陳家,都是權勢滔天的名門望族,想要找機會攀高枝的小家族數不勝數。
于是這陳孝正費了好大勁從在眾多候選者中挑選出來一個,差人給外甥送來拜堂成親,而且給人家姑娘的名份還還僅僅是個妾,這才有了今日洞房花燭之夜趕走新娘的那一幕……
明月西墜,已是深夜,冷風夾著絲絲的涼意掠過,左豪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中不免自嘲起來:如今這副孱弱的小身板兒真可謂是弱不經風啊。
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衣領,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前還有一件東西,他的手連忙伸進衣內,將那東西掏了出來。
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塊“豪龍掩玉”,這塊玉佩是左豪與女友分別時,女朋友送給他的,后來幾經輾轉到了伏虎和尚手里,最后伏虎和尚又將這玉佩交到了左豪手上。
看著手里的玉佩,左豪心中泛起狐疑,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能一直跟著自己穿越過來?
觸摸著玉佩上那條栩栩如生的龍,看著龍口處那顆珠子上刻著的“豪”字,左豪不禁陷入了沉思。
倚天豪?左豪?兩人名字都有個豪字,只是姓氏不同,難道這是巧合嗎?
對于中國的百家姓左豪并沒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像什么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對于百家姓的順口溜自己也只能背誦到這里,再往下就不會了。
但是對于自己的本家姓,“左”這個姓氏左豪還真曾特地了解過。依稀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那時同學之前總愛攀比,好像沒有什么是不能比的了,最后連自己這個姓氏中曾經出過什么樣的牛人都要比。
印象最深的還是自己好基友“二狗,他本姓魯,“二狗”不過是左豪送給他的外號罷了。
記得那時二狗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牛氣哄哄的炫耀著:“跟你你們說,俺們老魯家牛人可真多,不只有魯智深那樣的好漢,還有魯迅那樣文壇巨匠,俺們老魯家那可真是人才濟文武雙全……”
那時大家還都不太懂,當時聽完二狗這番話頓時覺得人家這個姓氏有種高大上的感覺,只是后來才知道魯迅他老人家其實不姓魯……
按照左豪的性格哪肯甘于人后,他也得為老左家證明一下,于是他連夜查起資料來,這才知道原來姓左的牛人有很多,比如為孔子傳.《春秋》而著《左傳》的左丘明,
還有那個寫《三都賦》的左思,洛陽紙貴那個典故就是關于他的故事,至于后來還有很多,像左光斗,左宗堂等等不勝枚舉,反正姓左的牛人的確不少。
當然還順便了解了一下“左”這個姓氏的起源,記得書上說好像黃帝時期,在黃帝身邊有個名叫左徹的臣子,后世所有的這些姓左的人都是他的后代子孫,這也是“左”這個姓氏來源最早的說法。
后來又有另外一個說法,說春秋時楚國有左史倚相,倚相是一個人的名字,左史是一種官職,這官職往往為世襲制,所以人們慢慢的就以左加名字來稱呼他們,這就是后來的左姓,而它實際上是源于“倚”姓。
“臥槽!”想到這里左豪驚呼一聲站了起來,心中一凜:這他么的絕對不是巧合,一連串的事情,每一件都看似巧合,但實際上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前疑云密布,任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
恰在此時,左豪的體內傳來痛楚的感覺,這感覺和之前的疼痛并不相同,疼痛感并不怎么猛烈,卻讓人十分難受,就好像有只螞蟻在體內啃食著自己,即疼又癢的。
左豪連忙閉目凝神,將意識收回體內查探起來。意識中最先看到的是腦海之中的那篇心經,眼見心經還在,左豪的心也安定不少。
在心經下面蜷縮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是花魄,這個小懶蟲居然還在睡覺。左豪控制著自己的意識順著身體向下游走,來到丹田處的時候,發現這里有一團幽暗妖異的火焰正在燃燒著,左豪心中大喜,原來紅蓮業火還在自己的體內,這團火對左豪有著特殊的意義,那不單是無價的寶物,還是師父的遺物。
短暫停留后,意識開始繼續在身體內游走,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卻始終沒能發現什么異常的地方,可是左豪卻不甘心放棄,他分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奇怪的疼痛感。
左豪再次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于是他立刻在心中默念起心經來,腦海中那篇心經感受到了左豪的意念,輕輕的顫動了起來,一道藍光緩緩的從心經里浮現出來。
這藍光柔和并不怎么刺眼,但卻驚擾了花魄的美夢,熟睡的花魄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氣呼呼的將身子翻到另一側,用力的拽著那篇心經想要把頭蒙住,可是拽了兩下愣是沒拽動,她愣了一會兒,最后竟然妥協了,,將身體向下挪了挪,藏在心經底下繼續悶頭大睡起來。
看到這幅景象左豪不禁莞爾,這小家伙脾氣還挺大的。
這時,那道藍光在左豪的操控下開始全身游走,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左豪發現了一個類似蠱蟲一類的東西。此刻它正在用那微不可見的尖牙一口一口的在左豪體內撕咬著。
左豪心里一驚,忽然明白這東西是什么了,這不正是師父口中所說的“魂毒”嘛。左豪思緒翻飛,迅速聯想到在臨別前師傅那突然變得興奮的表情。
“移花接木,移花接木……”
左豪反復念叨起師父口中的那句話,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他終于知道自己如今來到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