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母親還是一顆心鋪在父親的身上，與他逢場作戲，保全季家的名聲，也保全蘇家的。

　　直到后來那段日子，外公生病住院，而母親是蘇家獨女，自然要頂起蘇家的產業。

　　可父親不但半點忙都不幫，甚至落井下石，逼迫母親離婚，甚至驅逐出國。

　　后來，父親當時喜歡的那個女孩車禍身亡，卻以為是母親設計，于是他把怒火放在了母親的身上。

　　蘇家破產，企業倒閉，母親遠走出國，卻是沒能真正狠下心斷掉一切聯系。

　　于是，有了哥哥。

　　母親本來以為，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兩個人不會再有任何聯系，卻沒想到兩個人還能碰上。

　　她又被父親拉回了深淵，連帶著哥哥。

　　再后來，父親知道當年的真相，追悔莫及，可母親卻是已經心死。

　　兩人糾纏多年，后來父親為了救母親受傷落下山崖，昏迷了近三年。

　　母親也守了他許久，再后來，父親醒來，兩人歷經風雨，重新走在了一起。

　　那時候，她大約也就是三四歲的年紀，記憶里，只有父親對母親百依百順的場景，可哥哥卻是將兩人的愛恨糾葛看在眼底。

　　有些傷害，大人能自我治愈的，未必能夠治愈的了孩子。

　　從曾經的那些報道里可以看出，當年母親吃了很多苦頭，而哥哥又是早慧，為了護住母親，護住還是嬰兒的她，必然也經歷了很多苦難。

　　那些東西，是季暖懂事后才自己查到的，哥哥并不想讓她知道那一段過去。

　　“奶奶，我會的。”

　　季暖幫季奶奶攏了下額前的碎發，臉上帶著笑容，

　　“我會照顧好哥哥的。”

　　季奶奶拍著她的手，把人擁到了懷里，

　　“還是你和小五最讓人省心了。”

　　因著年齡最小，季暖和季旸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連帶著的，還有小叔叔。

　　他們三個吃過的苦頭最少，也從未見過人世間的險惡。

　　季家這幾個孩子里，季旸最會裝乖討喜，而季暖，大約是真的乖的哪一個。

　　小叔叔從小到的都是蠢萌蠢萌的，時常被季旸欺負。

　　“小五每次來都會偷偷給我帶粽子糖。”

　　季奶奶眨了眨眼，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往季暖的腰包上摸，

　　“小六也是一樣的乖，是不是給奶奶帶了好吃的焦糖餅干啦？”

　　季暖一陣哭笑不得，從腰包里拿出了那袋餅干，小聲道，

　　“一天最多兩塊，可不許多吃啊。”

　　她在餅干里融入和蟲草粉，還有靈草萃取的汁液，就算是在忌口的老年人，也是可以吃的。

　　季奶奶一臉認真的點頭，

　　“聽小暖兒的。”

　　季暖又陪季奶奶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季奶奶乏了，季暖扶著她躺回去睡覺。

　　季奶奶抓著季暖的手，又是確認了一遍，

　　“小暖兒，奶奶不是在做夢吧，不會等醒來就什么都沒有了吧？”

　　季暖耐心的哄著，給她掖了下被角，眼底帶著笑，

　　“不會的，等下次再來，我給奶奶做你最愛吃的杏仁酥。”

　　季奶奶聽著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一言為定，不許說話不算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