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車主了解過情況嗎?”
林青拉回飄遠的思緒問道。
“沒有,我擔心我問不好會弄巧成拙,但是已經查清楚對方的現住址和工作單位了。我還查了一下當時那個受害者的男朋友,也查了他的工作單位和住址。然后發現,受害者的男朋友曾經在進口車4S店工作,后來轉去駕校當起了教練。我查過當時的卷宗,受害者就是在學車的時候認識的男朋友,然后兩人從朋友漸漸發展成了男女朋友的關系。我想……當時淼淼姐不是發現水芷珊離開紫荊花園的時候,駕駛習慣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嗎?我在想如果是駕校老師的話,駕駛習慣會不會更穩健一點呢?就像監控里拍到的那樣?”
藍馨悅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對自己的猜測并不是很自信。但一隊其他人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尤其是林青,他還和鐘子期換了下眼神。藍馨悅的眼里也跟著閃出了光,一雙眼瞪得圓圓的,一臉期待地看向林青。
“子期,你帶著藍馨悅跟這條線。”
“好。”
藍馨悅閃著光的眼在這一句對答后暗了下去。
林青看向了徐淼。
“視頻已經還原,還是——”
“那輛A51QS。”
孫、郭、藍幾個人都忍不住同時說了出來。
“駕駛人在車內也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下車后還穿著黑色雨衣,從視頻拍攝到的內容推測出的身高也是在175-178之間。對戴著口罩的面部進行比對分析,最接近的就是顧澤和丁佳航。丁佳航也有駕照,但名下沒有所有車輛。通過逆向追蹤行車軌跡發現,這輛車是在東郊,圣瑪麗醫院那塊區域進行‘交付’,在那輛車開進和開出之前在同一區域出現過的車輛是這個AY5H4,車主是一家租賃公司。通過租賃數據查明,租借這輛車的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有種接近真相的感覺。而徐淼在這里停頓,并不是因為想故弄玄虛,而是這個調查結果讓她感到很困擾。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是在曲濱遇害的吳奇。從租賃公司的監控和行車記錄儀來看,取車的人就是這個駕駛A51QS的男性,身形與吳奇不符。所以應該是有人盜用了吳奇的身份租賃車輛。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摘過口罩和帽子。”
孫錦炎又舉起手來。
“我去問過那個租車公司的負責人了。”
孫錦炎在結束自己的調查后,立刻加入了徐淼的調查工作。因為徐淼很不喜歡與人接觸,也不擅長通過問話來取證,而孫錦炎又恰好想彌補自己“沒能”查到任何結果的工作“缺陷”,就樂此不疲地協助徐淼。
“負責人說,他們的車輛交付都是嚴格按照公司規定來的。那個取車的人也老老實實地出示了身份證件,經過核對可以保證是真的,絕對不是偽造的。不過對方一直聲稱自己得了重感冒,擔心會傳染給負責人就堅決沒有摘下口罩。而且負責人說,對方說話的時候也的確有點啞,所以就沒有懷疑。車輛租期只有12個小時,上午借出下午就歸還了,而且車輛歸還的時候完好無損,所以就沒太放在心上。行車記錄儀里的內容已經被覆蓋了,他們的記錄只保留3個月的。”
孫錦炎報告完畢后,徐淼又緊接著說道。
“3月9號,水芷珊的車回庫以后,我查過小區附近的道路監控。10號凌晨,零點47分,在距離水芷珊居住的小區2公里處捕捉到一個可疑車輛,就是那個受害者父親的車輛。從圣瑪麗醫院到這里差不多需要35分鐘左右的車程。”
孫錦炎又舉起手。
“我去問了那個小區的門衛,3月9號沒有可疑人員從小區里面出來,至少沒有觸發警報的事件,監控里面也沒有拍到。那個小區車輛和行人進入都需要門禁卡,出來不需要,只要在里面按下開門鍵就行。我問過陳釗能不能提取上面的指紋,陳釗說就算那段時間沒下雨,那么多人進出的小區,想要采集到非小區住戶的指紋難度很大。”
“監控記錄我分析過,被人做過手腳,還是我們熟悉的手法。”
隊員的調查報告結束,終于輪到了林青和鐘子期。這一次兩個人分工調查,各自負責不同的線索,鐘子期的部分結束后和林青匯合,然后一起調查。
鐘子期負責的調查謝薇出國的相關事宜。
“從出入境記錄來看,謝薇是在3月21號申請簽證,3月29號辦下來,4月10號出國。關于申請的學校部分,通過對謝薇周邊環境——”
鐘子期看了一眼林青。關于這部分的內容是夏溪根據謝薇被拍到的那家酒吧的定位,通過對周邊環境的調查鎖定了距離最近的一所大學。
“的調查發現,是這所學校。從她的活動時間來看,選擇的課程應該是非斯巴達式的課程。我們已經和校方取得聯系,校方承認接收了謝薇的申請。起初是4月到9月的半年課程,后面通過申請,已經延到明年的3月份。”
謝薇那張在酒吧工作的照片也發到了共享文檔里,在林青的示意下,所有人都點開了那張照片。
“謝薇腹部的這個紋身,我們在市內所有正規的紋身店進行排查,發現她是在3月29號,也就是在確認簽證辦理成功的這一天去紋的。店里留存了客戶的前后對比照片。”
林青已經將照片發給了陳鈺,讓她查出能夠造成那種傷口的武器。最終確認是家庭用水果刀,任何商店都有販售。
而且據林青從謝薇父母那里了解到,受到父母的影響,謝薇對料理的興趣很大,經常會在休息的時間去店里幫忙,跟著父親和店里的廚師學習做菜。還從父親那里繼承了磨刀的習慣。通過對照片里的傷口進行分析,陳鈺也得出刀具極其鋒利的結果。
“我們還對圣瑪麗醫院申請了搜查令,但醫院并沒有任何關于謝薇來院治療的記錄,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內容。徐淼你查查看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明白。”
“老郭,你和小炎重點負責顧澤和丁佳航。”
“明白!”
“好,散會。徐淼,留一下。”
“我對消除石云鎮的監控記錄的手法,和對曲濱市那個漁業公司監控的入侵和覆蓋入侵的手法進行對比發現,兩者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
“能確認是同一個人嗎?”
“林隊……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我懷疑石云鎮的事……是我師傅做的。”
“為什么懷疑曲濱市的,不是你師傅做的?”
“雖然兩個的手法很像,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徐淼將那些差別都指給了林青,還對他進行了詳細的說明。
“雖然說有5年的時間差異,但這種習慣性的東西是根深蒂固的,往往都會無意識地做出來,就算想要刻意隱藏,也沒辦法做得很完美。所以我肯定兩者不是同一個人。”
“你覺得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認識?”
“就算不認識,那個人也一定很了解師傅。”
“好,還要再辛苦你一段時間了。”
“不辛苦!還有……林隊,師傅應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定不是有意犯罪的。師傅跟我說過,為了家人絕對不會再做任何違法的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