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大洋洲動亂”戰爭結束后,戰敗方的南澳聯合體(SAC)在聯合國際的介入下得以重組,并命名為澳洲聯邦(AU),并且發展到2103年總算是恢復一定程度的經濟。
但過去的戰爭結束以來的五年里在大洋洲北部卻一直爆發著各種各樣的沖突,理由為現任的澳洲聯邦的領導人是東亞共和國跟聯合國際所扶持的傀儡。
尤其是一個名為「克萊登」的區域,雖然名字被叫稱之為“城”,但實際上只是一個澳洲聯邦市區內的一個區域。
這個區域占市區的面積不小,但卻是聯邦境地最少有發生公開的激烈矛盾沖突的地方,甚至連普通車禍都沒有幾場,原因當然相當復雜,主要體現在居住在這里的人,或者說常出現在這里的人。
除了東亞共和國在這里設立使館外,混雜著本地人、旅客、太平洋聯邦特工、聯合國際“和平守護部隊”的調查員,多種方面的勢力抗衡讓這里變得出奇的和平安定。
此外前戰爭期間的老兵們也唯獨不敢在這里鬧事,他們懼怕這里的人,因為在這里的人都不簡單,當然最主要因素還是恐懼東亞共和國。
「在這里生活的,70%是本地人,20%是旅客,5%是聯合國際的人,至于剩下的5%……」
“是什么?”
雷爾·比亞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但他卻很少自己去喝酒,明明是老板卻不愛喝酒也是經常受到顧客的調侃,只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他必須要喝一點了。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叫弗西雅,來自東亞共和國,看她的穿著就可以知道,雖然說是老式制服和私服混雜在一起,但已經足夠表明身份,盡管他搞不懂她為什么要上身制服,下身短褲。
「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說難聽點就是心懷鬼胎的人,例如你。」
“開玩笑。”
他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拿起桌上的一杯啤酒喝了起來。
如今「克萊登」是什么樣的一個地方,他心理也清楚這一點,今天遇到一個東亞的軍官并不奇怪,因為他之前還遇到過太平洋聯邦的特工,而且次數還不少。
這個酒吧也跟其他地方的大不相同,因為一般的酒吧大多數是比較熱鬧的,而這里的人很多時候都是來找個掩護談事情,或者單純就是來喝酒,正是因為互相顧忌到對方,所以來的人都相當謹慎,甚至知根知底。
「老實說我會到這里來碰運氣,也算真的是個玩笑。」
弗西雅的語氣明顯是調侃性質的,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又說。
「天大,這么大的玩笑。」
“這形容夠貼切。”
他側過身看著弗西雅的同時將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將一瓶新的酒打開了瓶口,很快獨特的香味就掠過了鼻尖,邊將瓶中的液體倒入杯中的同時邊說。
“我也是真夠佩服你們這些四處打探情報的,而且還有不少共同點。”
「此話怎么說?」
弗西雅看著他倒了一杯后就輕輕接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盡是些強勢又厲害的女人,盡管都有愛麻煩的通病。”
「你要夸就夸,多嘴一句是找打。」
她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反駁了一句,看得出來是并沒有真當回事,只是隨意開口。
實際上弗西雅到這里是為了等人,她手下的搜查員會在這里跟自己見面并交換情報,以至于她親自去碰面的原因,純粹是擔心情報泄露。
等待了大概有半小時后,一位頭戴著棕色鴨舌帽身穿灰色上衣的男人推開門走進來,他戴著墨鏡和口罩以至于完全看不清面容,這就是弗西雅所要等的人。
身穿這樣進入酒吧顯然是很突兀的,但這畢竟不是一般的酒吧,因為此時在這家酒吧里的絕大部分人都是跟這個人差不多的打扮,盡可能的遮擋住面容,就連弗西雅也是戴著深黃色的護目鏡。
“還挺準時。”
「直接開始吧。」
兩個人來到一處角落面對面坐下,互相點了點頭后,男人就將包里的紙質文件拿出來放在桌上打開。
“參謀長,你要我收集目前潛藏在澳洲聯邦的前恩威雇組織的人員信息,大概100多個。”
「干得不錯。」
弗西雅拿出幾張紙大致看了一下后開口說道。
“老實說干情報搜集工作這活我是真不算在行。”
男人靠著座椅一臉放松的回答,然后將桌前的一杯酒喝上一口。
「蕭零少校,我這是體諒你好么,自從你五年前負傷不能再駕駛機動裝甲,原本海軍是打算讓你去二線當理論教官,后來在我的力挽狂瀾之下把你挖到特種作戰部,現在你做的事情可要比當什么教官有用得多。」
弗西雅一邊說一邊查閱,她看資料的速度很快,僅僅是說完這一段話她就大致瀏覽完了幾張紙上的資料。
“其實我覺得當教官也沒有哪里不好……”
「好了好了,老實跟你說吧,把你調我這干活是因為你家那位求了我半天,否則我才懶得去挖海軍的人,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為此北汐差點沒跟我打起來。」
說到這個弗西雅隱約回想起當時自己和時任「無限邊際號」艦長的北汐爭論的場景,她并非是說笑,那時候北汐還真的把弗西雅按在地上扇了幾巴掌。
“我說參謀長,為啥你在意這些五年前沒清算干凈的殘兵敗將?”
「三色命運組織那幫恐怖份子的構成又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所以我猜測這些沒收拾好的雜碎……」
沒等弗西雅說完,蕭零就心領神會的連連點頭邊說。
“所以那幫人是想卷土重來的報復我們?”
單論要說報復的話,弗西雅又覺得哪里不對,起初她也這么想過,畢竟五年前清剿了恩威組織的就是東亞共和國,可是報復的話為何又要公開宣稱一堆有用沒用的話,此外武力報復的話,為何要在兩周前攻擊維爾拉特共和國。
「可以確定的是這幫人跟五年前我們對付的并不能說完全一致,首先是規模不同,其次是所擁有的情報、武器裝備、技術等等都不可同日而語。」
“確實……”
從去年12月17日的“山巔慘劇”導致東亞和南亞的關系破裂,再到今年8月6日在維爾拉特共和國的軍事管理區和空天飛機發射場被襲擊,這一系列的行動從情報再到執行都可謂是完全不像是一個恐怖組織所能做到的。
弗西雅最能體會到的就是這一點,情報信息是掌握戰役走向的關鍵,過去在對付這些恐怖份子的時候,掌握情報信息主動權的往往是我方,而現在卻是反向的。
最直接的就是兩周前維爾拉特市的軍事管理區發生的機動裝甲被搶奪事件,從結果來看就已經很好,可沒想到的是這只是第一階段的掩護吸引了維克蘭特國防軍和東亞軍方的注意力,為第二階段突襲空天飛機發射場做掩護。
所以從戰術層面來看,他們根本就不能用所謂的恐怖組織那么簡單來形容,更像是有情報系統出身的專業人士幫助。
「這些人的背景信息都做過勘誤么?」
“還沒,不過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雖然都是些所謂的老兵精英,但竟然沒一個…」
弗西雅懷疑的就是這個組織有太平洋聯邦或者北歐軍事同盟軍方的情報專家協助,否則策劃起的這些行動,很難想象的出是這些只會打架干仗的人所為。
“所以接下來…?”
「嗯——」
弗西雅將看完的文件整理好,微微閉上眼的靠著座椅思考幾秒后說道。
「我打算搞個大新聞。」
“哈?”
「總之,蕭零你最近就留在這里吧,繼續監視跟蹤那位碎星者國防科技公司的研發副主任。」
“還來啊,我咋感覺他好像沒啥問題,看起來就純粹是來度假的。”
蕭零發出哀嚎,當然他并非是感到不滿,只是對這種無聊的工作感到無趣。
「度假跑來澳洲聯邦,你就不覺得哪里奇怪么?」
“參謀長你為啥會懷疑起他,我記得他并不負責機動裝甲的核心研發,其職務所掌握的密級應該也很難泄露出什么有用信息。”
「機動裝甲被掠奪的原因是安全識別認證系統出了問題,他盡管不負責那一塊,但是這個時候離開維爾拉特跑來這種鬼地方,我覺得他應該沒有這么笨到單純是為躲開調查暴露后的風險。」
“維爾拉特那邊應該查不出什么東西,他為什么要躲……”
他又喝上一杯酒,然后就苦惱的趴在桌上。
「你的想法跟我一樣,那家伙搞不好就是為了躲“三色命運組織”安插在維爾拉特的內鬼,害怕他們為了毀滅證據而殺人滅口。」
“可是跑這里不是自投羅網么?”
「嗯,所以我覺得他應該還懷抱著僥幸心理,那就是想要跟三色命運組織的人交涉的機會,畢竟那些瘋子要是策劃的很完美,應該在行動前就把他做掉。」
弗西雅的判斷是經過深思熟慮,她的分析并非是自相矛盾的結果,而是存在的兩種可能性,她也十分好奇為什么不提前銷毀證據,除非那位研發副主任手里也有著足以徹底暴露“三色命運組織”的把柄,哪怕只夠將冰山一角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