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響起,鮮血在空中噴灑,急趕而至的柳茹煙略過柳憐兒,徑直向吳佳沖去。
伴隨著強烈的疼痛,柳憐兒感覺自己的左臂快要斷了。
顧不上查看傷勢,趁著幻影貂一擊而退的空隙,快速召喚最強獸魂雷霆領(lǐng)主。
雷霆領(lǐng)主第一時間使出元神技能,配合疾風劍齒虎,輕易將幻影貂擊殺。
這時她依然沒有查看自己的傷勢,帶著擔憂向吳佳望去。
吳佳已然癱倒在地,腦袋枕在柳茹煙腿上,兩眼緊閉沒了意識。其左胸被撕掉一大片,渾身鮮血淋漓。
對上五只疾風幻影貂,以他的實力要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可他若不出手相救,柳憐兒定會丟掉性命。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沒想那么多,再度使出黑桃2的破空突刺技能,擊殺了兩只攻向柳憐兒的幻影貂。
如此他便只有一張紅桃2可用。
由于之前已經(jīng)使用過一次分裂特技,此時卡牌內(nèi)的元氣明顯不足,他使用了方塊2的回復特技,只再次強使出分裂特技。
察覺到危機自腦后傳來,當即手持方塊2轉(zhuǎn)身迎敵。
他這一轉(zhuǎn)身,幻影貂的攻勢立馬轉(zhuǎn)變,原本抓向后頸的爪子抬高幾分,斜著從他的左臉頰一直拉到鼻梁處眼角部位。
索幸方塊2也已經(jīng)插入了幻影貂體內(nèi),一擊斃命。
而威力尚足的紅桃2一分為四后卻是威力大減,堪堪擋下兩只受傷的幻影貂,剩下的兩只卻將卡牌擊潰繼續(xù)向他襲來。
吳佳轉(zhuǎn)身想要抵擋,無奈三張卡牌皆已潰散,強制虛弱令他再也使不出任何手段。
面對一上一下同時襲來的兩只幻影貂,他只能抬起左臂擋住脖子,一切聽天由命!
失去了防御加成,一只幻影貂輕松抓破他的左臂。
另一只本欲攻擊他的心臟,好在被雪羽蟬絲服阻擋一下,最終只撕掉他胸前的一塊肉,爪痕深入肋骨。
此時的吳佳看上去極為凄慘,其實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之所以會昏迷,很大原因在于卡牌潰散帶來的強制虛弱。
可柳茹煙并不知情,她揮手擊殺掉疾風幻影貂,立即取出極品傷藥給吳佳服下,又用自身元氣為其療傷。直到吳佳悠悠轉(zhuǎn)醒,這才松了口氣。
同樣松口氣的人還有柳憐兒,見吳佳已經(jīng)醒來,她簡單處理了自己的傷勢,關(guān)心道:“你還好吧?”
“讓你失望了,還死不了。”吳佳強忍著疼痛擠出笑臉,臉上的傷痕卻令他顯得幾分猙獰。
柳憐兒面色復雜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原本以為對方并不待見她,甚至故意設(shè)計想要害她,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他卻做出了拼死相救的舉動。
此番危機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全因為她的故意針對,導致彼此都在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
說不出是該感動還是愧疚,細想更是五味雜陳。
“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是有意救你,只是腦袋一抽風而已。”
在那種情況下吳佳不曾考慮該不該救她,也沒有時間考慮,真就是下意識出手而已。
或許是因為上一世“見死必救”的觀念已經(jīng)深入骨髓。
吳佳說的本是實話,在柳憐兒看來倒是在安慰她,好讓她不用太過自責。
當你把人往好處想時,對方做什么你都感覺他是在為你著想,柳憐兒此時的心態(tài)正是如此。
見吳佳呼吸逐漸平穩(wěn),柳茹煙收回元氣,轉(zhuǎn)頭對柳憐兒說道:“若你一直如此,此番便不用去了,回去吧。”
“對不起小姑,再也不會了。”
柳茹煙沒有責罵,卻比責罵更令柳憐兒感到難過。前一刻對吳佳的感激快速消退,隱隱埋怨他不該救自己,令小姑對她興起厭惡。
偌大的柳家內(nèi),柳憐兒最信服的人就是她小姑,這點連族長甚至她母親都比不上。她把小姑對她的評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有時甚至勝過性命。
吳佳本就是個心靈通透之人,看表情便大致猜到了她的內(nèi)心變化。
為了給以后減少麻煩,他想了想后說:“大長老不必如此,此番憐兒姑娘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見兩人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吳佳解釋道:“此番歷練本就是為了鍛煉實戰(zhàn)能力,而真正的實戰(zhàn)能力都是在生死搏斗中磨練出來的...”
“所以呢?”柳茹煙表情略有變化。
“此番事情的起因是小子以為這些猛獸太弱,不愿意出手,才會與憐兒姑娘心生嫌隙。”
“經(jīng)此一難剛好能夠讓彼此警醒,以后便不會再犯此等錯誤,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沒準還是救命之福...”
“所以憐兒姑娘非但無過反而有功,是她讓我們在歷練中得到了更深層次的收獲。”
別看他忍著疼痛款款而談,其實內(nèi)心是幾近崩潰的,分明被對方坑慘了,這會兒還得違心為她開脫。
說起來這才一個月不到,他就已經(jīng)兩次因為女人遭了大罪,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是否與女人犯沖。
聽完他的解釋,柳茹煙沉默稍許,道:“你適合去當說書人。”
“那當然,我讀書時可是語文課代表。”吳佳強顏歡笑。
“...”
此番兩人各有損傷,不適合再與猛獸戰(zhàn)斗。特別是吳佳受傷頗重,盡管服用了極品療傷丹藥,沒有個三五日也還恢復不過來。
柳茹煙并沒有選擇回到官道,原地修養(yǎng)一日后繼續(xù)在山林中趕路。
她時常針對性的選擇猛獸出手,讓兩人站在一旁觀看她戰(zhàn)斗,領(lǐng)悟猛獸的戰(zhàn)斗本能。
經(jīng)過此前一役,柳憐兒對吳佳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不再對他懷恨在心,轉(zhuǎn)而換成了一副冷漠的姿態(tài),彼此間幾乎沒有語言交流。
如此正合吳佳心意,自然不會沒話找話。
一連在山林中走了幾日,柳憐兒左臂的傷勢已然痊愈。吳佳也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臉上的疤痕還在,看起來有些嚇人。
夜色將近,遠遠看到一座小鎮(zhèn),吳佳提議找個客棧休息一晚,順帶補充點吃食。
休息是次要的,反正都是打坐修煉,在哪里打坐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區(qū)別,主要還是為了吃食。
之前一直在山林中趕路,最初準備的食物早就吃光了,最近幾日一直吃的烤肉和野果。
烤肉這玩意兒偶爾吃幾頓還行,讓他頓頓吃烤肉,口中早就沒了味,對外面的美味果酒可是想念得緊。
柳茹煙也不反對,帶著兩人走進小鎮(zhèn),住店時只要了一間房,說是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他倆。
吳佳欣然接受,進屋后自覺盤坐在木桌旁。
正要入定,卻聽柳茹煙說道:“把你的衣服給我。”
他知道對方指的是雪羽蟬絲服,卻不知道她要來干嘛。前幾日被疾風幻影貂抓破了,一直扔在儲物戒里。
疑惑著取出衣服交給對方,見她就著油燈的光亮縫補起來,縫補所用的絲線正是雪羽蟬絲。
“難道這衣服是她自己編織的,否則為何身上會帶有蟬絲?”吳佳如此想到,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柳茹煙。
燈火徐徐,引線長影,一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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