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直接說:“如果要進公司就讓他走人事流程吧,公司最近哪些崗位缺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個大的公司,總不能事事都是他去安排,他確實不清楚哪些崗位缺人。
想起這個那個德行差的要死的草包弟弟,蔣媛媛銀牙都咬碎了。
走流程個鬼,要是能在人事那邊通過,她還會硬著頭皮問陳海。
真是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蔣媛媛了解陳海的性子,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肯定是沒指望了。
笑著道:“那我回復他一下,小信最近也在學習編程什么的。”
蔣媛媛頭痛,學個鬼,花了幾萬塊錢給他報了班,現在估計連字母都還認不全,課也沒有去聽了,整天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陳海有些疲憊,沉著臉點頭。
對這種事從來不放在心上。
樓上的陳云志看著手中的甜品有些無奈。
陳海對他有父愛,但不多。
他根本就不喜歡吃甜點,喜歡吃甜食的是陳云霄,他敢說到現在蔣媛媛和陳海都從來沒有關心他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
蔣媛媛的關注點永遠在陳海身上,陳海的關注點永遠在陳云霄身上。
現在這個一家三口父親儒雅多金,母親漂亮溫柔,孩子聽話懂事,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實際是一個扭曲的家庭。
他真的很想問現在的一切都是蔣媛媛夢寐以求的,現在得到了,她幸福嗎?
每天擔心老公出軌,擔心老公對林甜兒戀戀不忘,擔心他心里只有陳云霄。
很小的時候他是喜歡是糖的,就算在蔣媛媛面前在那么乖巧的他,也會趁蔣媛媛出門,然后小小的一個人邁著步伐悄悄跑著小區里面的小店里買一個或者兩個棒棒糖,然后坐在小區的椅子上吃完,把包裝紙毀尸滅跡,擦干凈嘴,才邁著小腿心滿意足的回家。
后來不喜歡是好像五歲的時候,有一次蔣媛媛帶他去商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給了他一個糖。
回到家的陳云志并沒有注意蔣媛媛當時暴躁的表情,自己開心的端著一個小板凳走到陽臺,然后慢悠悠從只裝得下一顆糖的小褲兜里掏出一個糖,剝開糖果,還沒有放進口中就被蔣媛媛突然走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陳云志整個人撞在玻璃窗上,整個人眼冒金星,兩眼發昏,耳朵傳來“嗡嗡嗡”的聲音,門牙磕在地板上掉了下來。
耳邊傳來蔣媛媛的大吼:“吃吃吃,你也不怕那女人毒死你。”
一向溫柔的媽媽在他面前表情變得猙獰,陳云志拖著小小的身子,膽怯的縮到了沙發角落。
縱然那時候他還很小,縱然蔣媛媛已經哄著他跟他道歉說“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只是怕那顆糖是壞的,怕你吃了拉肚子。”但是還對那件事情還歷歷在目,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他忘記了給他糖的女人長什么樣了,但是沒有忘記那一件事,以他對蔣媛媛多年的了解,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陳云霄的媽媽林甜兒,因為蔣媛媛無辜狂躁一半的原因都是陳云霄母子的緣故。
自此他就不再喜歡吃糖,嘴里一有甜的東西,他就一陣頭暈目眩,就好像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后來他學會了看蔣媛媛的臉色,為了不觸發蔣媛媛的怒點,什么時候她是開始她是開心的,什么時候她是心情不好的,他都可能比蔣媛媛本人更清楚。
也盡可能在發要發火之前逃離戰場。
大概從小學到的技能就是看別人的臉色,他真的很能敏銳的判斷一個人是不是討厭他。
他知道小區和他同齡的人都不喜歡他,甚至不愿跟他玩,因為他是私生子,他也沒有所謂的朋友。
陳云志走到樓梯口,在一間房間門口站了許久,悠悠打開門,是陳云霄的房間。
這個房間已經有兩年沒有人住了,當初陳云霄要搬出去的時候,他心里是開心的,不是因為他搬出去他開心,而是因為陳云霄終于不用在看到蔣媛媛而開心。
終于不用做幫兇而開心。
他覺得自己多次的沉默,多次的助紂為虐讓陳云霄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