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安靜地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口，十分體貼地喊言歡起床吃早飯。

　　“不用！你們自己吃吧！”言歡繼續重復拒絕的話，心里堵得慌。

　　“不想下樓的話，我幫你端上來好了。”

　　“我都說了不吃！”

　　言歡緊咬了牙關，白凈的臉上泛出慍色，故意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不悅。

　　管他怎么想呢，反正自己以后也不想再跟他有交集，兇一點也沒關系。

　　如果能讓他討厭自己就更好了。

　　她想不通這個人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明明之前沒有任何交集，人看起來也是一朵難以采擷的高嶺之花，現在怎么就……

　　“那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這句，周攸在門邊停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時才發覺自己好不容易捂熱的指尖又變得冰涼。

　　他孤立無援地冷笑半聲，往樓下走去。

　　兩名女傭雖然極少見到大少爺，可也聽說過不少有關他的傳聞，如今更是為他憂郁沉靜的美色所迷惑，紛紛在心底埋怨起里頭那位秦小姐不識抬舉！

　　言歡聽見人終于走了，這才輕手輕腳地找了條長裙子，抱著跑進浴室。

　　洗完澡后，她對著鏡子攏過幾縷劉海編成幾根漂亮的辮子，這才堪堪遮住額角的包。

　　可是好像還缺了點什么。

　　很快，她又從行李里找來一只桃色的口紅和一條煙紫色紗巾。

　　好了，這下滿意了。

　　鏡中的女孩子長發墜落，面若桃李，云霧般的紗巾環繞頸間。

　　她走回床邊，拿出手機給賀斯堯打了個視頻電話。

　　那邊的人等了一會兒才接，露出一張沐浴在陽光下極為英俊明媚的臉。

　　隔著兩部手機，她正正對上一雙讓人心安的，不自覺就會付諸信任的眼眸。

　　“歡歡姐？”

　　“你來了沒有啊？”

　　言歡的心跳莫名快了一個節拍。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更吃賀斯堯的顏。

　　“來了。就在門口。”少年靠在沉黑的吉普車一側，瞥了眼周府禁閉的鐵藝大門。

　　“他們不讓你進來嗎？”

　　“周府有門禁，晚上十點到早上七點，謝絕一切拜訪。”

　　言歡咂咂嘴，“那現在才六點五十，你還要再等十分鐘。”

　　少年乖巧地說：“有歡歡姐陪我打電話，時間過得很快的。”

　　言歡：“你昨晚沒睡好嗎？眼睛里好像有血絲……”

　　少年大方承認：“嗯，想你想得睡不著。”

　　言歡：“我不信。”

　　給你發的消息到現在還沒回呢！

　　對面的人仿佛會讀心術一般：“昨晚歡歡姐發的消息我一直沒回，因為想到歡歡姐一般是七點的生物鐘，怕打擾到你。”

　　“那你昨天晚上回不就行了嗎？”

　　“昨晚有點事，沒聽見消息聲。”

　　昨夜他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充電，自己坐在書桌前用平板和戚非打視頻電話。

　　言歡心里有點酸酸的：“什么事啊？”

　　少年轉了轉眼珠：“秘密。”

　　言歡：“不說算了！”

　　少年雙眸含笑，把話題轉開：“歡歡姐今天為了見我，特意弄了個新發型嗎？”

　　“……”言歡點開手機上自己的那一頁畫面，對著捋了捋，“好看嗎？”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哪有那么夸張？”

　　“真的，見到歡歡姐，就明白‘從此君王不早朝’是因為什么了。”

　　“好啊賀斯堯，你一大清早的就開始開車？”

　　“我坐車過來的，不過司機是阿隆。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他是老司機，我不是。”

　　莫名躺槍的阿隆：“……”

　　二十七歲就一定是老司機嗎？

　　我戀愛都沒談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