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散開,晁禹瞬間覺得身上一輕。
而其余幾人反應更大,都紛紛后退了幾步,眉頭緊鎖。
華安南沉聲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會莫名其妙的對外頭五人產生殺意?”
句文茜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只是發現你們的狀態不對,而我的血能驅除邪煞,這才決定試一試,結果發現果然有用。”
晁禹也說:“剛剛有一瞬間,我好像透過那枚血珠看到老華你眼珠子里有幾縷黑紅色的霧氣。”
“噢?”華安南若有所思。
這時句文茜又說:“老遲似乎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我注意到他剛剛和我一樣并沒有受到影響。”
眾人紛紛回頭,目光難得的落在遲仲身上。
他卻沒有解釋,只雙手合十,眼睛輕閉。
下一刻,他身上泛起點點淡金色的光芒,仿佛匯聚成了一座若隱若現的佛像。
接著,他雙目猛地睜開,右手向前探出,用力一抓。
空間忽然產生點點褶皺,褶皺中心又憑空現出縷縷黑煙,最終匯聚成一顆暗紅色的珠子,被遲仲捏在手中,接著他屈指一彈,珠子便射向句文茜,落在她掌心里。
“這是……血煞?”句文茜有些吃驚。
劉燁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取出一枚火靈珠,咬破舌尖吐了口鮮血上去,這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便瞬間破碎,化作億萬光點沒入他雙眼之中。
四處瞧了兩眼,他忽然轉身看向洞府之外,目光落到外頭五人身上,說:
“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血煞,具體說,是中間那個矮個子女人身上發散出來的。”
“噢?”晁禹詫異的說道:“血煞是什么?還有,為什么她身上會散發出這玩意兒,讓我們不知不覺中就對他們產生殺意……難不成是專業碰瓷的?”
“應該不是,或許是他們在你家果園當中得到的某樣器具,又或者……”句文茜搖搖頭,但說到這兒就頓住,片刻后,她又皺眉說:“至于血煞,顧名思義就是鮮血產生的煞氣啦。
不過要形成血煞,至少得斬殺十萬人。古時候有修士修煉邪法或者祭煉邪寶,都需要人的鮮血或者精魂,以產生某種特殊的效果。但這樣一來修士本人及祭煉的器物,還有殺人的兇器,都會難以避免的沾染上血煞。
這血煞沒有別的作用,反而會讓周邊的人不由自主的對血煞之氣的源頭產生殺意……
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明白,但有種說法,所謂血煞其實是被殺之人橫死時產生的怨氣,而我們之所以會對血煞發源人產生殺意,也是受怨魂影響,潛移默化的就產生了為他們報仇的念頭。
而我體質特殊,不受血煞影響;佛修功法特殊,非但不受血煞影響甚至還能看到血煞。否則就算是六階真人,沒有特殊的手段也無法察覺到血煞。”
晁禹濃眉一軒:“換句話說……這五個人,干掉他們,不冤?”
“就他們?”郭浩不屑的撇撇嘴:“還十萬人呢,就他們的實力砍個十來人怕就要被雷給劈死了。”
“剛剛文茜已經說過了,那個矮個子女人身上帶著個邪器,是邪器上邊散發出的血煞。”華安南說道:“他們本身是否窮兇極惡之人,或者說是不是出自某個邪宗,現在還不好下定義……”
“屁的不好下定義,砍了這幫家伙絕對有功德我跟你們講。”郭浩開口:“正常人要是無疑是得到這個沾了血煞的邪器,肯定會受影響忍不住摧毀或者封禁了那玩意兒,哪里可能帶在身上?”
劉燁平點點頭,回了句不錯。
晁禹則忍不住扶額。
剛和那錘子栗鸮鬼王扯上關系,現在又要一頭撞上另一幫雖然看上去很弱但背后應該有靠山的家伙嗎?
華安南這時又說:“如果他們不無辜……那帶著這種東西到處晃悠做什么呢?難不成真想老晁說的那樣,想碰瓷?”
“不排除這種可能。”句文茜捏著下巴說:“所以如果要動手的話,一定要竭盡全力給他們雷霆一擊,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所以怎么又繞回到干掉他們這事兒上了?”晁禹忍不住吐槽。
“不一樣。”劉燁平呵呵笑道:“剛剛是受血煞影響,但現在……”
頓了頓,他微微皺眉,立刻改口:“等等,他們剛提到了‘秘境’?”
“什么秘境?”晁禹眨眨眼:“副本?”
“副……”劉燁平一噎,干咳兩聲,隨后點點頭,說道:“你要這么理解倒也沒什么問題。”
說著他又抬手憑空花了幾枚道文,接著伸手一拍。
晁禹等人立刻“聽”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
直到這時晁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竟然都是“無聲”的,不由又一陣扶額——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
手掌化撐為點,戳了戳眉心,他回過神,開始細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
衍鳳山上,晁禹家的果園當中,有五人四處走動,似在搜尋什么東西。
走在最前頭的男子忽然頓住,皺眉說道:“奇怪了,都已經找了一個月,怎么還沒有找到?”
“大師兄,”他身后的女子說:“不要急,師祖已經將秘境入口鎖定在這一片區域了,肯定不會出錯的。”
“我知道。”那男子點頭:“可這片區域就千畝見方,我們每一寸都摸過了一遍,甚至連地下都沒放過,什么都沒有啊!”
“或許需要某個契機來觸發吧,”中間的矮個子女孩說:“師祖特地讓我帶上‘攝魂旗’,應該……”
走在最后的魁梧男人聽到這,臉色變了變,立刻說:“師姐,如非必要,決不能動用攝魂旗,那無異于暴力破開秘境機關,到時候就算能進入秘境當中咱們恐怕也不會好受!”
“我知道,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把它拿出來。”矮個女孩嚴肅的說:“但師祖讓我們帶著它是什么用意,師弟你應該很清楚。如果實在沒辦法,我也只能動用它了。”
魁梧男子咬了咬牙,卻沒再接話。
……
與此同時,劉燁平雙眼一瞇:“攝魂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