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之前,要做計劃,首先,槍不能再別褲腰上,拔出來上膛太浪費時間,而且上膛、打開保險,心里不舒服,總感覺有走火危險。
為了能夠更快的拔槍,接下來要使用槍套,如此一來就需要一件外套遮蓋。這么晚了,買是買不到了,只能從別處想辦法。希望寄予前后一排車,哪個車門沒關,里面剛好有一件他需要的外套。
蘇陽從副駕駛下車,然后貓著腰,慢慢把車一側門把手摸過來,雖然發(fā)現(xiàn)了一輛車可以進入,卻沒有他所需要的東西。
十分鐘后,蘇陽上車,隨即打火離開,沒有所需要的外套,那他只能選擇放棄。開車往回走,準備去小茶的民宿,實際上,露宿荒郊野外最為安全,但感覺沒有那個必要,他還沒有走到那步田地。開了五分鐘的車,看到路邊的溝里停了一輛車,車頭受損,主駕駛座上的人奄奄一息。蘇陽隨即下車查看,開車的是個醉漢,三十多歲,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打扮,因為系了安全帶,所幸沒有生命危險,這會兒醉意上來了,已經不省人事。
蘇陽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將醉漢放在后排,然后在他的西服里找出一部手機,上面有十來個未接電話,都來自一個備注叫劉桂英的人。
用醉漢的手機撥了劉桂英電話,響了兩聲,電話接通了,對面張嘴就吼道:“你死哪去了?給你打幾十個電話都不接!”
“你好,你是他老婆吧?”蘇陽問道。
“你是誰?”
“我就一路過的,他出了車禍,車開進溝里,人沒有危險,但醉的不省人事,地址在輝煌地產,萬合路上呢。”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兄弟,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蘇陽站在路邊抽煙,看著醉漢身上的西服陷入沉思,隨即啐了口痰,道:“媽的,缺什么就來什么,剛才缺一件外套,結果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里,醉漢就送來了,看來,老天都不想讓高家兄弟倆活啊。”
等了二十分鐘,醉漢的媳婦來了,開了一輛高爾夫,先沖蘇陽道謝,然后走過去罵醉漢,接著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處理。
“車留下,車上貴重物品帶上,先送你老公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蘇陽提議道,然后上前幫忙,將醉漢放進高爾夫。
醉漢貌似是出去要賬,結果喝了酒,回來路上栽溝里,副駕駛座下放腿的地方有一只帆布包,里面一堆錢,醉漢的媳婦打開一看,差點哭。
“小兄弟,這些錢你拿著。”醉漢的媳婦從車上拿了錢包,掏出一疊錢遞了過來。
“救他是應該的,我不為錢。”蘇陽連忙擺手推辭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關鍵我出門除了帶了一點錢,車上也沒有別的東西啊。”醉漢的媳婦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無非是想表示感激。
“那個,我感覺有點冷,要不把大哥的外套借我?”蘇陽指了一下醉漢,無奈的說道。
“沒問題。”女人隨即表示同意,一邊脫醉漢的西裝,一邊說道:“小兄弟,你給我留個地址,我明天買幾套送給你。”
女人誤會了,以為看上了醉漢的西裝,這也難怪,外面溫度高,又沒有風,蘇陽此時明顯出汗了,嘴上卻說有點冷,明顯不科學。
“謝了!”蘇陽接過外套,率先開車離開了。
……
“你在車里等著,我一會兒就下來。”副駕駛座的高飛扭頭說了一句,隨即開門下車,帶著一眾內保走向大樓內部。
“好的!”開車的內保點點頭,擰開一瓶飲料喝了一口。
輝煌地產調度室。
“老梁,他沒有把你怎么樣吧?”高飛給梁國泰遞了一支煙,客客氣氣的問道。
“沒有。”梁國泰平淡的抽著煙,看著高飛問道:“他問我要了你家的住址,估計今天晚上可能會過去蹲守,你要不要帶人過去?”
“算了吧,他不是道上混的,做事埋汰,又不守規(guī)矩,鬼知道他去不去。”高飛走到墻邊的儲物柜拿東西,扭頭說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我弟弟還在醫(yī)院呢。”
“你來我辦公室,我給你拿點錢。”梁國泰看著他說了一句,起身往門口走去。
高升屬于工傷,理應公司負責,高飛自然不會推辭,跟著梁國泰出了門,去了二樓。
五分鐘后,蘇陽在大門口邊上停車,摘下車牌扔掉,隨后開車刷卡進入輝煌地產。車還是停在停車場,然后戴上槍套,美國貨上膛,上保險,穿上外套,仿制槍別在后腰,掛上高升的工作牌,開門下車,直奔前面大樓。
“鐺啷啷!”
一只飲料瓶從一輛黑色越野車內扔了出來,蘇陽扭頭細看,車停的靠前,是一輛豐田霸道,顏色也對,就是到陰暗處,看不清車牌號。
“朋友,你是哪個部門的?怎么這么晚了還上班。”越野車內的人,伸出腦袋問了一句。
“哦,調度室的。”蘇陽解釋了一句,隨即走過去,停車場內亮著燈,走近了才看清車牌號,正是他要找的19530。
車輛打著火,開著空調,主駕駛坐了一個青年,剛才的飲料瓶就是他扔的。蘇陽下車就急著去前面大樓,聽不見發(fā)動機響正常,停車場隔壁就是工地,里面機器也在運轉,正好蓋住聲音。
“調度室?”青年表情愕然,因為他也是調度室的,一眾內保沒事就待在調度室,那里是他們的大本營。
“我怎么沒有見過你?”青年警惕的問道,并打開了車燈。
“我今天才調過去!”蘇陽彎腰撿起飲料瓶,左手緊握瓶口,右手迅速掏槍,下了保險,槍口對準飲料瓶口,再瞄準男子。
“高飛?”蘇陽確認道。
“恩?”青年眼神瞬間露出兇光,兩手快速向下摸去,動作分明是在拿槍。
青年不是高飛,而是一位殺手。
“高飛在哪?”蘇陽緊接著問了一句。
“去尼瑪?shù)模 睔⑹职纬鰳專瓌訕屗ǎ噲D開槍。
“嘭!”
被人拿槍指著還如此暴戾,蘇陽毫不猶豫的開槍,擊中殺手頭部,一瞬間鮮血揮灑,擋風玻璃、駕駛座頭部靠枕飆了一層血。
扔掉飲料瓶,蘇陽再次確認車內和旁邊車輛,沒有發(fā)現(xiàn)第三個人,隨即打開車門,將殺手拉下車,撿起殺手的手槍,對著旁邊另一輛霸道后輪開了一槍。
“吭!”
“噗!”輪胎迅速扁下去。
子彈射中輪胎,輪胎并不會爆炸,只會漏氣。另外,由于手槍子彈的初速度一般,有時候,一槍還不一定把輪胎打漏。
緊接著,蘇陽又跑向后面兩排停車位,將兩輛金杯面包車的車胎打爆,然后迅速上車,來不及擦掉擋風玻璃上的血跡,開動霸道,沖出停車場。槍口對準大樓,將剩下的兩發(fā)子彈射出,隨即朝大門開去,門口的升降架直接撞飛,門衛(wèi)室里的保安嚇得不敢露頭。
從在停車場開槍的那一刻,身份就已經暴露了,刺殺高飛的計劃落空,只能落荒而逃。剛才的停車場里有監(jiān)控,車燈打開狀態(tài)下,就算不開槍,只要動手,一樣會引起注意。
槍的聲音主要是來自子彈出膛的那一刻,槍管里的空氣被瞬間壓縮推出,當空氣沖出槍口之際,巨大的壓力會對外界空氣產生沖擊,類似于點燃的鞭炮。
電影中使用塑料瓶當消音器完全是在扯淡,塑料瓶對于降低槍聲起不到任何作用,蘇陽這樣做是為了改變音質,讓聲音聽起來更像是車胎爆了。正常槍聲聽起來是“吭!”使用飲料瓶之后,會變成“嘭!”
蘇陽開著霸道行駛在道路上,半分鐘后,后方有幾輛車跟了過來。掏出高升的手機開機,隨即撥打了高飛手機號,接通之后,說道:“我現(xiàn)在去爛尾樓,有種你來啊!”
說罷,手機扔出車窗。
高升的手機已經沒有存在價值,事情從發(fā)生到現(xiàn)在,已經沒有任何回旋余地。每次使用高升手機打電話,蘇陽總擔心被定位,所以每次打完電話,都要把手機電池扣下來,現(xiàn)在終于安心了。
半個小時后,開車來到爛尾樓。豐田霸道的越野能力強悍,但也沒強到沒邊,開了十多分鐘后,地盤刮到地面露出的鋼筋,無法繼續(xù)前行。
蘇陽棄車前行,朝爛尾樓深處摸去。這片爛尾樓屬于蘇元的產業(yè),占地面積足有百公頃,事情發(fā)生在八年前,他本想借房地產一飛沖天,結果資金被套住,后來又因為經濟糾紛問題,進去了,這里因此荒廢下來。
前方廢棄樓宇忽然出現(xiàn)火光,蘇陽凝重的看了一眼,隨即跑了過去,五分鐘后,來到火堆前。火堆是一個拾荒老人點的,老者身后的樓房里用塑料棚搭建了一個簡陋的帳篷,房間里堆積著撿來的各種廢品。
火堆上用石頭架了一只外表燒得黑漆漆的大肚子瓦罐,高度兩尺左右,里面滾動著肉湯,呼呼冒著熱氣,聞起來香氣撲鼻,應該是他的晚飯。
肉是狗肉,因為老者腳邊放著一只黑狗頭,此時他坐在火堆旁,手里拿著樹枝,閉著眼睛,貌似睡著了。
“老伯,這里馬上要發(fā)生槍戰(zhàn),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我給你錢。”蘇陽沖拾荒老者說道。
“不能!”老者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一口回絕,毫無商量余地。
蘇陽頓時頭大,扭頭看了一眼后面,此時豐田霸道后邊停了五六輛車,人員已經下了車,正朝著這邊摸過來。
“那你小心點,他們手里可有槍!”蘇陽沖老者亮了一下手槍,隨即發(fā)現(xiàn),老者好像有點面熟。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蘇陽滿臉疑惑的盯著老者問道。
“啐!快滾!你又想偷我里湯!”老者瞬間動怒,朝他吐了一口吐沫,抓起腳邊的狗頭就砸過來。
“我想起來了!”蘇陽閃身躲過,并說道:“你就是那個在城中村,對我說‘此路不通’的老頭。”
“滾!”老者似乎精神有問題,朝他高聲叫罵的同時,左手捏鼻子,擤出一條鼻涕朝他甩來。
“太惡心了!”蘇陽撒腿就往左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