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陽,你咋也能受傷!”馬小段走過來坐下,一臉震驚的問道。
蘇陽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就不能受傷,很奇怪嗎?我特么也是人。”
“你是賽亞人!”馬小段調侃了一句,伸手碰了一下蘇陽左肩,隨即吁了口氣,說道:“還好你受傷的不是左肩,要不然,事兒大了!”
“咋回事兒?你說明白點。”蘇陽催促道。
馬小段壓低聲音,道:“我姐夫,也就是黃慶,昨天晚上在家里被人打劫了,胸口中彈,差點沒搶救過來。他是企業家,現在局里對他的事情很重視,估計現在外面路口都開始盤查了。”
蘇陽回想了一下,小茶早上打來的電話,隨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兒,眼前一一閃過陳博、楠楠和小貝。
想到小黑手里有槍,蘇陽隨即問道:“小黑怎么樣了?”
馬小段掏出煙讓了一根,神色輕松的說道:“他技術一般,被人虐了一頓,右手基本上廢了。然后治安隊詢問現場經過,他都不干吭聲,硬說槍是別人的,真是瞎幾把扯。如果是那幫歹徒開槍,肯定是進來之后朝里面射,但現場的情況明顯是有人站在里面往門口方向射擊形成的。”
蘇陽點點頭,然后悶著頭抽煙。
“昨天晚上,小茶給我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我說在家,結果黃慶就出事了。”馬小段看著蘇陽說道:“老陽,你腦子靈活,你幫我分析一下,這件事情,是不是小茶針對我做的,結果弄錯了我的地址。”
“我不清楚。”蘇陽搖了搖頭,此事涉及到小茶,他打心里不想參與。
馬小段仰著頭吞云吐霧,愁眉苦臉的商量道:“要不然這樣吧,我還像上次一樣付你錢,然后你給我當幾天保鏢吧。”
“我剛來的時候就說過,不會給別人當保鏢的。”蘇陽一臉正色的嚴詞拒絕。
“那就這樣吧。”馬小段愣了一下,退而求次:“你給我當一天司機,不用保護我,怎么樣?”
“這個可以有,多少錢?”蘇陽歪著頭問道。
“一百塊。”
“可以,確實是司機的價格。”蘇陽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兩人抽完煙,走出辦公室,上了一輛白色捷達車,離開了。
“去哪?”蘇陽一邊開車問道。
“先去找小茶吧,我得把事情問清楚。”馬小段想了一下,說道。
半個小時后,蘇陽停好車,兩人走進小巷子,即將走到小茶所在民宿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墊著左腳,走了出來。
“馬籃子!”小茶看到馬小段,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張嘴就罵道:“找我來干什么?”
馬小段紅著臉,尷尬的看著小茶問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派人去殺我了?”
“你也配?”小茶慢慢走過來,沖馬小段翻了翻白眼。
“我不配,我今天過來,就是希望你能放過我。”馬小段態度誠懇的說道。
“跪下!”小茶伸出受傷的腳在馬小段面前,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馬小段掃了一眼蘇陽和遠處走動的男女,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你不就好這一口嗎,我鞋子有點臟,弄干凈了!”小茶輕蔑的看著馬小段,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樣。
“這里人太多,我不好意思。”馬小段黑著臉,回頭看了一眼蘇陽,又看了看走過來的男女,不好意思的笑道:“要不去你屋吧。”
“我去車上等你。”蘇陽說完,扭頭就走。
十多分鐘后,馬小段面紅耳赤的走出小巷子,先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瓶水,擰開瓶蓋,邊走邊漱口,上了車。
“今天這事兒別告訴別人!”馬小段黑著臉說道。
“我剛才一直在車里,沒看到。”蘇陽說道。
“開車吧。”馬小段嘆氣道:“我剛才算是丟人丟大了!不過還好,性命保住了!”
“去哪?”蘇陽啟動了轎車。
馬小段點了根煙,道:“先去商場買東西,然后再去醫院吧。”
蘇陽點點頭,開車離開城中村。
上午十一點鐘,來到醫院門口,蘇陽停好車,提著在商場里買的各種補品,陪著馬小段走進醫院。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馬小段買的東西實在過多,一個人拿不完。
十分鐘后,倆人來到病房,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黃慶,房間里還坐著幾個人,蘇陽沒有細看,放下東西就走出病房。小黑站在門外的走廊里抽煙,右胳膊打了石膏,鼻子上貼著一塊紗布,抽煙用的左手。
蘇陽來到走廊,隨即就看到小黑,對視了一眼,就準備離開。
“站住!”小黑說話聲音帶著命令語氣。
“你是在說我嗎?”蘇陽聞聲止步,轉過身看著他。
蘇陽和陳博三人組有過接觸,而小黑的目光,明顯把他當成陳博一伙了。
“除了你,還有誰。”小黑語氣夾帶火藥味兒,確實,這里屬于高檔病房,走廊里只有兩個人。
“有事?”蘇陽故作疑惑。
“你昨天晚上在哪?”小黑走過來,盛氣凌人的問道。
“無可奉告!”蘇陽面帶鄙夷,道:“看來別人并沒有把你打服啊。”
“秦隊長!”小黑輕聲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出病房,扭頭問道:“什么事?”
小黑對秦隊長說道:“我懷疑,昨天晚上打劫我們老板的人和他是一伙的。”
“你吃飽了撐著吧!”蘇陽頓時無語,大聲說道:“我還說你和他們一伙,專門一起坑你們老板呢!”
“這里是病房,我們出去說!”秦隊長走過來,摟著蘇陽的肩膀往樓梯口走去。
“你們才是一伙兒的。”蘇陽面帶鄙夷,被秦隊長推著往前走。
“咋了?”馬小段也露頭,隨即就縮回去了。
“這個不講義氣的家伙!”蘇陽撇嘴。
“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晚上都去哪了,來和我說說。”來到樓梯口,秦隊長停下來,語氣還算客氣。
“我在家睡覺,哪也沒去,家人和租客都可以證明,還有,我胳膊受傷了,像我這樣兒的傷員,能去搶劫嗎?”蘇陽無奈的說道。
秦隊長笑了一下,問道:“你還沒說叫什么名字呢?”
“蘇陽。”頓了一下又道:“你們做事要講證據,我見過那家伙身上有槍,你們有沒有搜查過他,底子干凈嗎?”
“你是做什么的?”秦隊長又問道。
“廠里的員工。”蘇陽回道。
“好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秦隊長微笑道:“你可以回去了。”
蘇陽隨即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你不去看一下你們廠長?我看你放下東西就出去了,一句話也沒說。”秦隊長看著他,提醒了一句。
蘇陽故意大聲說道:“去小黑特么了的籃子!我說完了!”
果然,小黑氣急敗壞的跟了過來。
旁邊有電梯,不過蘇陽故意走樓梯,一邊走,一邊揉了揉受傷的手肘。
小黑左手撐住扶手向下一躍,攔在蘇陽面前:“你不許走!”
“你身上帶槍了嗎?”蘇陽看著他說道:“如果沒帶槍,那你在我面前就是個屁!”
小黑腳蹬扶手,直視著蘇陽,說道:“你身上有殺氣,肯定殺過人,廠里的那點工資,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才剛來幾天,就和馬小段走的那么近,明顯帶有目的性,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特么的就是個傻逼,昨天晚上搶劫,怎么沒把你干死?”蘇陽咬著牙說道。
“你隱藏不了,昨天晚上我們交過手!”小黑右膝高抬,襲向蘇陽腹部。
蘇陽旋身避過,隨即一腳踢在小黑固定了石膏的右手臂上。
石膏包裹的厚實,小黑受力皺眉,向后退去。
“你不是他!”小黑隨即反應過來,皺眉回道。
小黑斗不過陳博,另外的楠楠和小貝卻不是他對手。高手過招,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小黑此時才確認,蘇陽不是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很好!現在我們該算一算,你拿槍指著我的事了!”蘇陽說完,墊步上前,同樣一個提膝,不一樣的是,更加凌厲。
秦隊長也來了,站在上面的樓梯轉角處看著。
蘇陽剛才旋身避過,那是因為小黑旨在試探,現在完全不一樣,蘇陽是朝著把他干廢的目的去的。
在蘇陽看來,手槍掉地上,撿起來就是了,拿槍瞄準看到的人,這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當時他被嚇了一跳,差點英年早逝,如何不生氣。
小黑被逼入墻角,避無可避,只好用身上最堅硬的部分抵擋,右臂下放,打了石膏的前臂硬抗犀利一擊。
“咔嚓!”
膝蓋狠狠的撞擊在石膏上,發出一聲脆響,石膏明顯碎裂,但外面纏繞的有紗布,看不出來。
“下次,你就沒有這么幸運了!”蘇陽放下狠話,扭頭就走,右腿膝蓋傳來的疼痛,讓他皺眉不已。
小黑也疼的冷汗直流,沖走下來的秦隊長說道:“入室搶劫過程中沒有他參與,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恩。”秦隊長點點頭,隨即問道:“你怎么樣?”
小黑滿臉是汗,皺眉道:“骨折了,需要重新固定。”
蘇陽走出醫院,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到了飯點,沿著門口這條路往右走了幾十米,隨后進入一家飯館吃飯。
吃過午飯,坐店里吹了一會兒空調,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想了一下,起身出門,去了附近的商場,準備買兩件短袖。
他本來短袖是夠的,結果第一天去鞋廠,就遺失了兩件短袖,現在得知短袖都在趙小米手里。他臉皮薄,去要吧,有點不好意思,最主要的原因是,感覺就算去要,趙小米也不一定給。被人家看光,他倒不感覺不好意思,軍營里的浴室和廠里相似,都是通間。關鍵是掀簾子的時候,不小心摸了人家一把,如果單單道個歉,請客吃個飯都還好。可如果讓負責,那他就頭疼了,工作不穩定,工資也不高,如何負得起責?既然負不起責任,那就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繼續努力奮斗,短袖只能先放著。
下午兩點鐘,提著買好的短袖回到醫院門口停車場,坐在車里一會兒,馬小段也下來了。
“走,先去青青社區附近,找安裝門窗的。”馬小段說道。
蘇陽點點頭,開車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