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路過一家內衣店門口，馬小段忽然說道：“你就在這兒停吧，我辦完事打車回去。”
“行。”蘇陽點點頭，目送馬小段走進女性內衣店，隨即向前駛去。
馬小段站在店門口，看著轎車消失，這才進去挑了兩件內衣，打著電話離開了。
十分鐘后，馬小段出現在體校門口，拿出電話，道：“小茶，我到了，出來吧。”
過了一會兒，一個打扮時髦，身形高挑的女生走出大門，主動挽住馬小段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向對面賓館走去。
半個小時后，蘇陽回到鞋廠，看到父親在門衛室，隨即就在旁邊停車，進去找父親聊天。與此同時，賓館房間內，馬小段心滿意足的下了床，提上褲子，數了五張鈔票放在床上。
小茶拿過錢，看著他將剩下的錢裝口袋，頓時有些不滿的道：“我要早知道這么點錢我就不來，還沒有上次給的多。”
“現在我們是對象，你總不能還按市場價收啊。”馬小段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小茶，目光在她身上又刮了一遍，咧嘴笑道：“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錢啊。”
“關鍵這衣服平時也沒法穿啊。”小茶不滿的發起了牢騷。
馬小段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點了根煙，隨即說道：“這樣吧，我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小茶這才滿意的穿衣服。
……
門衛室內，父親打開鐵箱子，里面還多了一卷線裝書。
蘇陽解開來看，書采用某種皮質訂成的，里面記錄著做鞋子的各種步驟，內容詳細到如何挑選牛皮，使用何種原料浸泡，以及各種工序。
聯想到上午在車間看到的場景，蘇陽隨即問道：“爸，我看鞋廠浸泡牛皮的技術和上面記錄的差不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親點根煙，沉默了一會兒，簡短的說道：“以前鞋廠是老楚的，后來經營不善，倒閉了，就被姓黃的收購了。”
“那你當時在里面做什么？”蘇陽又問道。
“辦鞋廠的注意是我出的，老劉負責技術，姓黃的爹負責賣鞋。后來生意做得太大，生產出來的皮鞋賣不出去，就黃了。”父親深吸了一口煙，道：“你把東西放家吧，順便拿來兩瓶存酒，晚上我和老楚喝點，也不知道他能撐到啥時候。”
“好。”蘇陽點點頭，掏出下午買的紅雙喜放桌上，抱起箱子走出門衛室，道：“我回來路上順便買點下酒菜，你和老楚就在這兒等著就行。”
“路上慢點，注意安全。”父親走到車前，替蘇陽關上車門。
蘇陽拍了一下方向盤，笑道：“這車太老了，最高時速不超過三十，還沒有我跑得快，安全得很。”
父親白了一眼，道：“我說的是車，這可是老古董，金貴著呢。”
“等我有錢了，就把它買下來送給你。”蘇陽笑著啟動車輛。
“等你有錢了再說。”
晚上六點鐘，蘇陽回到家，屋門口停放了一輛不太新的小電驢，中衛一如既往的在砍傳奇。
“這是我剛買的二手摩托，為了方便來回跑，院里沒有大門，不安全，所以我就推進來了。”中衛離開電腦桌，走過來解釋了一句。
蘇陽放下鐵箱，坐在沙發上抬手擦汗，道：“沒事兒，只要屋里不發生火災，隨便你造。對了，有空把上面三間記得租出去，我現在缺錢。”
“租房子的單子我下午已經貼外面路上了，放心吧，咱家房子便宜，很快就有人租。”中衛低頭打量著鐵箱子，看到蘇陽沒意見，自覺的就打開了。
“呵，老古董啊。”中衛不由得感嘆道。
蘇陽從冰箱里拿出雪糕，吃著說道：“我開回來的轎車也是古董，牌子叫拉達，聽說過嗎？”
中衛一愣，隨即掀開門簾往外瞅了一眼，說道：“這是拉達2105，帶搖把，可以手搖啟動。”
“牛逼啊！”蘇陽沖中衛伸出大拇指，笑道：“副駕駛座下面還真放著搖把，你如果不說，我還以為是別人拖拉機上拉下的。”
“你爸上班的鞋廠有些年頭了，有這么一輛車不稀奇。”中衛走到電腦桌前退賬號、關機，隨即興沖沖的道：“走，咱去吃飯，順便浪一圈。”
蘇陽抓起桌上的鑰匙，笑著說道：“車里空調早壞了，你如果不嫌熱，那咱現在就走，我吃完飯還要回鞋廠呢。”
“現在就走。”中衛已經關了空調。
轎車屬于報廢車輛，蘇陽又沒有駕照，所以，兩人出門之后，繞了一大圈才來到夜市。
……
體校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包廂內。
“我吃飽了。”小茶抽了兩張餐巾紙擦嘴，看著馬小段問道：“馬總，晚上有沒有活動？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嘟……。”
“先等會兒，我接個電話。”馬小段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喂。”
“晚上有空嗎？過來接我。”打電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充滿誘惑。
“誰打來的？”小茶洞察力很強，瞬間就猜到電話對面人的性別。
馬小段給了小茶一個不要出聲的眼神，“我等會兒打給你。”隨即掛了電話。
“我一個朋友晚上找我有點事，你先回去吧。”馬小段對小茶說道。
“女的吧？”小茶醋味十足的問道。
“男的。”馬小段一笑，說道：“你回去吧，我一會兒也走。”
小茶走后，馬小段又呆了半個小時才離開包廂，去了柜臺結賬。看著手里的賬單，心在滴血，暗道：“虧大了，以后再也不來這家餐廳了，價格死貴不說，味道還一般。”
馬小段走出餐廳之后，路上打了一個電話，路過藥店進去一趟，隨后去了剛才的白云賓館。
十分鐘后，小茶手機上接到一個短信，“你男朋友又來了，還帶了一個女的，房間號315。”
“小軍，帶幾個朋友過來，我被人玩兒了。”小茶鐵青著臉掛了電話，隨即向白云賓館走去。
“轟……。”
白云賓館門口，一輛小電驢停下，帶上司機一共下來五個人。
“人上去多久了？”頭發染成黃顏色的小軍對小茶問道，手里撥動著一只傻瓜相機，顯然對接下來的事情輕車熟路。
“有二十分鐘了。”小茶說道：“他下午和我做過，這次可能需要久一點。”
小軍點點頭，問道：“你待會兒上去嗎？”
“我肯定要上去了。”小茶冷著臉說道：“他一直跟我說他沒有老婆，我看他待會兒怎么和我解釋。”
“男人都這樣。”小軍歪頭觀察者小茶，遞了一根煙給她，似笑非笑道：“我們還繼續算了，我至少不會騙你。”
小茶緩緩吐了一口煙，瞥了一眼道：“你確實不騙人，但你特么也太實誠了，恨不得在大街上懟，誰特么受得了！”
賓館315房間，半個小時后。
床上坐著一個豐滿女人，年齡三十出頭，身形婀娜，看向馬小段的眼神充滿鄙視，道：“你還要緩多久？”
馬小段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感受著藥效，道：“我抽根煙。”
五分鐘后，馬小段換上睡衣，硬著頭皮爬上床。
“啪！”
馬小段剛要挺槍直入，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房間門緊接著被打開，一行六人沖進房間，最后進來的人還不忘關門。
“你們要干什么？”馬小段大叫一聲，當他看到小茶也在時，瞬間就明白了一半，剛要拿衣服，兩手就被人制住，動彈不得。
“擺好姿勢，笑一個！”小軍舉著相機，擺出一個拍照姿勢。
“你不是說沒老婆嗎？那她是誰？”小茶氣憤上前，對著馬小段臉頰就是兩巴掌，隨即左右巡視，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找到他脫了的褲子。
“兄弟，不要開玩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馬小段很上道的說道。
小軍擺弄著相機，笑吟吟的說道：“我說的不算，今天就是來幫個忙。”
剩下四個青年粗暴的按住兩人，不聽話就拳頭招呼，五分鐘后，馬小段臉腫成豬頭，鼻血橫流，旁邊女人披頭散發，面帶淚痕，楚楚可憐，而小軍拿著相機對著兩人一陣咔嚓，拍了一組寫真，隨即滿意的笑道：“把他們放開吧。”
豐滿女人裹著被子縮到床下，神經緊張卻思緒不亂，焦急的沖馬小段道：“讓他把底片留下！”
“小茶！”馬小段急切的喊道，他心里也很清楚，今天發生這種事情，小茶才是幕后主使。
小茶找到馬小段的褲子，掏出錢裝進隨身小包里，隨即指著他旁邊女人，生氣問道：“她是誰？”
“我老婆。”馬小段開門見山的道：“你也別玩虛的，就說要多少錢吧。”
“你欺騙我感情，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小茶沉吟了一下，看著馬小段道：“十萬，一分不能少。”
“太多了，你知道我沒有那么多錢。”馬小段慘兮兮的說道：“要不然這樣，我把兜里的錢都給你。”
“我就值這么點錢？”小茶反手就是一巴掌，隨即在他褲子上擦了擦鼻血。
“一萬，再多我真沒有了。”馬小段兩手抱著膝蓋蹲下，無奈的說道：“欺騙你是我不對，但我每次來找你，是不是都沒有虧過你？包，鞋，化妝品，你好好想想。”
“你確實送給我不少東西，但那些東西看起來都不像全新的。”小茶有些糾結的看著馬小段道：“這樣吧，你給我三萬塊錢，大家好聚好散。”
“我真沒有那么多！”馬小段兩手無意識的搓著腿毛，眉頭緊皺。
“我帶了卡，只要能把底片給我，我就把密碼告訴你們！”躲在床下的女人，神情緊張的說道。
“你們不是夫妻！”小茶扭頭看著女人，敏銳的洞察力，又一次發揮作用。
“你們別嚇唬我老婆，我給你錢就是。”馬小段爬下床，護在女人面前，眼神略顯驚慌。
“密碼是多少？”小茶低頭檢查女式包，隨口問道。
“賬號后六位，你們拿去試一下就知道了，我沒有騙你們的意思。”女人緊張的說道。
“我相信你。”小茶認真的回道。
“我去吧。”小軍把玩著相機，自告奮勇的說道。
“那里有攝像頭，我們一旦取錢就會留下證據，所以，我們都不能去。”小茶冷靜的分析道，隨即看向馬小段兩人，說道：“你們找個人取錢，完了把錢送來，我就把底片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