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南風彧跑步回到客廳,他立刻就注意到桌上多了一束鮮花,不用說一定是林兮喬,這里從來沒有外人來過。
他有些欣喜,放下水杯,四下尋找。
“少爺,兮喬小姐一早送了花和盆栽就回去了,花呢在客廳,你看到了吧,盆栽放在園子里,都是她自己種的,兮喬小姐真是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可惜了。“
往常,兮喬小姐也經常送花啊,草的。鐘叔真是為自家少爺著急,他那不開口,冷冷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這下好了,照昨晚看來,林兮喬被別人給追走了。
看了眼南風彧,鐘叔覺得頭頂上忽然烏云密布,“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沒做,年紀大了,愛嘮嗑,容易忘事。呵呵。。“,他趕緊走人。
南風彧摸了摸盆栽上的葉子,回想昨晚林兮喬臉上陌生的,嬌澀的笑暈,她是幸福的吧。
花房內,陽光普照,植物長勢喜人,鳥籠里的畫眉嘰嘰喳喳地上竄下跳,一派生機勃勃。
上官澤軒坐在沙發上,滑動ipad處理郵件。兮喬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筆直白皙的雙腳放在上官澤軒的腿上,手上拿著筆記本,正在構思設計圖。
“臥室,可以盡可能設計的最大嗎?這樣床就能盡可能大。“,上官澤軒修長的手指忙碌地來回點擊,兮喬真懷疑他是不是在玩游戲。
“床要這么大干嘛?“,兮喬鄙夷地翻了他一個白眼。
“那我們就可以盡情地滾床單了。“,上官澤軒邊說邊不懷好意地婆娑她的大腿。
“啊“,兮喬長嘆一聲,她默默地把腳收回,拿起筆記本就朝上官澤軒打去。
“滿腦子成天想的什么亂七八糟,你個大色狼。“
兩人扭纏到了一起。
等兮喬停下來,喘口氣時,她發現自己竟跨坐在上官澤軒腿上,兩人的姿勢曖昧。
“是誰賊喊抓賊的。“,上官澤軒好笑地摟住她的腰,一親芳澤。
“帶你去個地方。“。上官澤軒抱上兮喬朝外走去。
他們開車來到了一個公寓。這是兮喬之前上高中時租的公寓。
滿腹疑問地跟著上官澤軒上了樓,在她原來住的那間停了下來。
“打開看看。“,上官澤軒拿出一把鑰匙,他已經把這買下來了。
“你又耍什么把戲。“,兮喬打開了門。
只見,里面已經重新裝修,墻壁上畫著精致的龍貓主題,色彩搭配和諧,很具美感。
靠窗的小沙發上,擺著龍貓抱枕,地毯上的小桌子上也擺著龍貓水杯,還有個龍貓小臺燈,甚是可愛。一旁的書架上,擺著龍貓各式各樣的紀念品,明信片。。
窗戶上,掛著一個風鈴,是上官澤軒親手做的龍貓書簽串成的。窗臺上,擺著幾個龍貓花盆,花盆里插著各色小花朵。
兮喬太過驚喜,抱住上官澤軒猛親了幾口,然后,開始左右擺弄著房間里的紀念品。
上官澤軒坐在沙發上,目光寵溺。
一個手機響聲打破了美好的二人世界。兮喬接起了電話。
“你在榆城嗎?有的話,上午見個面吧,“,電話那頭是一個居高臨下,不緊不慢的女聲。
“有。“
“那1個小時后,在你高中時,給你租的那個公寓樓下咖啡店碰面吧。“
沒有多余的話語,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響。兮喬眼里的欣喜消失地無影無蹤,表情嚴肅了起來。
自從高中畢業后,她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可是,這個人卻常常活在老媽的口中。
“怎么了?誰的電話?“,兮喬忽然的沉寂,讓上官澤軒心頭一緊。
兮喬打發他離開,匆匆推他上車。
“只是要去見個人,你別擔心,我愛你。“,兮喬匆匆親了他一口,去往了咖啡店。
上官澤軒整個人幸福地愣住了,剛剛,林兮喬是不是對他說了“我愛你“!
時間因為人類情緒的變化而有了超越它原本時長的變化。
就好比當下,兮喬坐在咖啡桌上,一分一秒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不住地像門口張望,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期望和不淡定究竟是為何。
過了好長時間,門口出現了一個優雅高貴的女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見她戴著墨鏡,留著韓式蓬蓬的半短發,耳垂上戴著珍珠耳環,露出白皙細長的天鵝頸。她穿著杏色碎花連衣裙,外搭一件短網小衫,腰間系著的腰帶,更加凸顯她纖細的腰身。
摘下墨鏡,她開始掃視,兮喬站起了身,沖她揚了揚手
沒錯,她就是自己的“親媽“。
那種嚴厲的眼神又再現了,兮喬慢慢放下了手。
“親媽“保養的極好,誰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五十好幾,有錢人,都駐顏有術。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凳子,擦了擦桌子,而后,緩緩地落座,姿態端莊典雅。
“坐下吧。“,楊玉琴主人般地氣場,她很久沒有來這種街邊小店了,對面這個人長大了。
兮喬低著頭來回攪著咖啡,杯子里不時發出鐺鐺的聲音。
“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楊玉琴看著兮喬,穿著普通廉價,土里土氣,唯唯諾諾的樣子和當年一個樣。
“您說。“,兮喬知道她一直都不希望見到自己,此番主動見面,猜不出是為何?
“這里是二十萬的支票。當作是你的嫁妝,你們拿去吧,讓你的母親不要再來哭天搶地,死纏爛打。當年讓你去榆城中學念書,已經仁至義盡了。“楊玉琴把支票移到兮喬面前。她曾經一再忍受秦花的糾纏,這次決定還是斷了這孽緣吧。
兮喬像被別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燒般地熱辣,羞愧難擋。秦女士終究還是做到了這種份上,她緊握湯匙,說不出一句話來。
“另外,你有沒有跟誰提起過認識我?以后,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瓜葛,就是茫茫人海里的陌生人,明白嗎?“,最近當家的竟然破天荒問起,她是否有侄女之類的,說是遇到一個和她長得相似的女孩。
兮喬一顆心被揪的緊緊的,“茫茫人海里的陌生人。“,她早就領教過她的無情,自己的存在是她的麻煩,今天竟還在有所期待。
可悲!真是可悲!
“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又有誰會關心我這個小人物的事情,若不是您今天來找我,我都忘記有您這么個親媽。錢,我是不會要的,我媽那里我自會去勸導。“,兮喬言語有些激動,把支票推回給她。
楊玉琴看到了她眼里的倔強和高高筑起的自尊。
“拿去吧,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如果真這么有骨氣,當年怎么會答應來這上學?“
“在現實面前,你們窮人的自尊只會讓人覺得可笑,再說,秦花拿不到這筆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替我轉告她,從今以后,互不相干。“,楊玉琴慢條斯理說著,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
緊接著,不顧兮喬眼里燒死的憤怒和傷痛,她拿起墨鏡,又從包里拿出200塊錢放在桌上,離開了。
兮喬不爭氣地流出了眼淚,她不再是當年的高中生,可,面對楊玉琴,她的心智始終成長不起來。咖啡廳里空氣,壓抑的讓人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