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京城已經不遠,快馬加鞭,幾日便能入京,因為在斷魂崖耽擱了,所以這幾日是連夜趕路,就是為了能在一定的時候內趕回京城。
鳳凌夏已經有些年頭不曾坐過馬車了,但是好在年少時曾坐過不少,但也不會顛的惡心,可九兒卻是從小到大都不曾坐過馬車,這幾日趕路下來,吐的黃疸水都出來了。
鳳凌夏心疼,可這是行軍,斷然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停下所有人的進程,鳳凌夏只能守著,一見她吐了,便趕緊端了水去給她喝,卻從始至終不曾驚動過任何人。
終于在入京的前一日,紀珩之拿了新鮮的果子來給她的時候,發現了鳳凌夏眼下的青黑:“是因為趕路,所以睡不好嗎?”
躺在一旁都快要沒氣的九兒瞥了紀珩之一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氣若游絲的說道:“……我這么個大活人平躺著,你就心里沒點數嗎?”
“徽然子暈馬車,吐了好些日子了!”鳳凌夏接過紀珩之遞過來的果子,果子上頭還帶著水珠,想來是剛剛清洗過的。
紀珩之一臉嫌棄的看著徽然子:“這么大個人,真沒用!”
要不是九兒現在實在是頭暈眼花的沒力氣和紀珩之計較,不然,她現在肯定要跳起來跟紀珩之拼的個你死我活!
鳳凌夏把果子遞給九兒:“果子微酸,吃一些這個,會好一些!”
九兒接過果子,咬了一口在嘴里細細嚼著。
鳳凌夏看著九兒這樣,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看著紀珩之,難得的好言好語:“你這里應當有軍醫的,能不能請他來給徽然子看看?”
紀珩之見鳳凌夏這般緊張,也不打趣她,只說道:“暈車罷了,請了軍醫來也沒用,軍隊里的大夫同那些普通的大夫不一樣,瞧慣了斷胳膊斷腿的,你們這些精細的姑娘家,他瞧得未必好!”
鳳凌夏自然知道紀珩之說的這番話是真的,低垂著眼,有些難過。
“暈車暈船在所難免,我去找塊姜來,切了姜片含在舌頭下,比吃什么藥都管用!”紀珩之探頭看了一眼九兒,笑道,“我可以放你走,你大可回你的道館,不必受這種苦!”
九兒猛的一個抬頭,然后頭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哼道:“你休想趕我走,我同夏玄機一同下山,必須得一同回去!”
紀珩之深深的看了九兒一眼,然后掀開簾子出去了:“等著!”
沒多久,便有人送來了切好的姜片,鳳凌夏趕緊接過,對著那個小衛兵千恩萬謝的,還叫小衛兵紅了臉。
鳳凌夏趕緊把姜片遞給九兒,九兒平時最不喜歡的就是姜片,如今卻要將姜片含著,實在是太為難她了,但是想著胃里的翻江倒海,九兒還是忍著腥辣,將姜片含在了嘴里?
休息片刻,馬車再次開拔,不過這一次,九兒終于沒有再吐,雖然依舊頭暈眼花,卻也有了幾分精氣神,看著九兒好了許多,鳳凌夏才實實在在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