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用的是巧勁,那被子,十幾斤的棉花,可是實(shí)打?qū)嵉模 兵P凌夏瞥了一眼九兒,“這么幾個(gè)小毛頭都打不過,真是丟人!”
九兒不服氣,想回嘴,然后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哼哼兩聲:“人家是男孩子。”
鳳凌夏眸光微閃,輕聲說道:“我們,也是男孩子。”
九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道袍,擦了一下鼻子上的灰塵,然后“嘿嘿”一笑:“也是!”
回到院子里以后,九兒認(rèn)命的曬被子,順帶把自己的屋子里的杯子也拿出來一起曬,這么一弄,就有一大堆的被褥。
鳳凌夏坐在那里,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看著九兒曬被子,拍被子,然后累的大喘氣,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九兒累的不行,走過來咕嚕咕嚕的喝光了茶碗里的茶水,忍不住罵道:“我都累死了,你還笑,笑什么笑。”
鳳凌夏搖了搖頭,然后拿起茶壺給九兒添水:“你要不要學(xué)功夫?”
“功夫?師傅有在教啊!”九兒一臉的莫名其妙。
鳳凌夏搖了搖頭,帶笑的眸子忽然變得陰冷:“我說的是,殺人的功夫。”
九兒被鳳凌夏的目光嚇了一跳,然后咽了咽口水:“你要?dú)⒄l?”
鳳凌夏沒有回答,而是輕聲說道:“師傅說,你爹是被拉去筑造兵事的時(shí)候死的?”
九兒已經(jīng)不記得她爹了,也不覺得傷心:“他們都這么說,但是我記得我娘死的時(shí)候告訴我,我爹其實(shí)是去從軍的,只是半路的時(shí)候,被人拉走了,拉去給那些皇親國戚挖礦,然后死在山里了,最后人死了,就把事情推給當(dāng)兵的了!”
“這樣啊!”鳳凌夏眉眼低垂,九兒看著鳳凌夏,只覺得她美的耀眼,即便穿著和她一樣的道士服,卻也美的動(dòng)人。
九兒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鳳凌夏輕聲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dú)⒄l呢!”
“我啊,就是要?dú)⒛切┗视H國戚。”鳳凌夏看著九兒,笑的溫文爾雅,只是眸光清冷肅殺,“他們自認(rèn)高人一等,不辨是非,不分對(duì)錯(cuò),他們沒有資格在那個(gè)位置上,享受那樣的榮華富貴。”
九兒看著鳳凌夏,許久以后,才喝了一口茶:“他們,是不是也害死了你的家人?”
“嗯,我爹,我娘,我哥哥,無一生還。”鳳凌夏低著頭,看著自己白皙纖長的手。
“那就殺唄。”九兒抬頭看向鳳凌夏,“弱肉強(qiáng)食嘛,我跟狗崽子搶食的時(shí)候,不僅會(huì)打他,如果它敢咬我,我就會(huì)連他一起吃掉,畜生嘛,要是他讓我活不下去了,他就得死,人也一樣啊!”
“你不怕嗎?”鳳凌夏有些驚訝,沒想到九兒會(huì)這么說。
“他們害死別人的時(shí)候,可曾怕過?”九兒笑,“他們那個(gè)時(shí)候都沒怕過,我不曾害過人,我怕什么?”
鳳凌夏抬頭看著九兒,看著看著,最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一年,鳳凌夏十一歲,九兒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