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氤氳含香之氣吹到俞初悅臉上。
他在撩她!
此刻,俞初悅眼里只有蕭晏離那張僅睡了一個多時辰,就泛著健康光澤帥得慘絕人寰的臉,再無其他。
這貨突然皮這么一下很開心,但哪個女人受得了啊,他都不怕自己高冷王爺人設崩塌了么?
“欸,你又喊李值又喊玲瓏的,到底做了什么夢?”蕭晏離推了推呆怔怔的俞初悅。
這夢的內容么,還真是難以啟齒。
“擔心他們的安危就夢到啰!”俞初悅糊弄一句,翻身還要睡卻被蕭晏離一把掀了被子。
“干嘛?”她有幾分氣,坐起來的同時身體微抖了一下。
……她那里,似乎沒穿里面的小衣服!
蕭晏離將將掃到她鎖骨處,即移開視線。
他不自覺撫了下鼻尖,頭撇向別處,對她伸出手,“墨玉靈是不是該還給本王了?”
聞此言,本要去搶被子的俞初悅被子也不搶了,慌忙抓起掉落在枕邊的墨玉靈,拉開袍口丟進貼身的衣服里。
隨即,她咬著粉嫩下唇,搖晃香肩撒起嬌來,“殿下,我已經是您的王妃了,您就把墨玉靈送給我當定情信物吧。”
定情?定什么情?不過又是想誘惑利用他的托詞,過后還不說忘就忘,說扔就扔。
面對這樣一副嬌柔媚態,蕭晏離無動于衷,嚴詞拒絕,“不行,本王怕你被墨玉靈所累。”
“累?這么個小東西怎么可能會累,它是您給我的東西,我把它貼身帶著,就像您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一樣,一想到您我就覺得安穩,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心尖尖上的人。”
嘔!說完這番話俞初悅心里一陣作嘔。
為了霸占墨玉靈她拼了。
嘔!蕭晏離聽到這些也想吐,趕緊披衣下床。
這種惡人腸胃的話她都說得出口,看來她是非得墨玉靈不可,如此成全她也罷。
“你既這般堅持,墨玉靈暫且放在你那里也可,但若弄丟了本王定不饒你。”
俞初悅忙不迭點頭答應,蒙上被子滾到床里邊又要睡,主要是她還不習慣看蕭晏離在她面前穿衣服。
全賴他身形頎長,比例協調肥瘦均勻,怎么看都可口得很,若說她不垂涎那是假話。想想,以后每日都能如此這般瞅他,也挺美。
想著這事,俞初悅躲在被子里笑得一顫一顫的。
然,待蕭晏離穿好衣袍走出門外,只聽得他一聲高喊,“田七,凝菁閣收拾好了沒?請王妃即刻就搬過去住。”
什么情況,她要被她的王爺夫君掃地出門?!
凝菁閣是啥環境,俞初悅前幾日在王府閑逛時見過,那地方能住人么?
位置偏,院子小,屋子半新不舊不說,之前還是蕭晏離用來給他的照夜玉獅馬住的地方。
那地方就是一馬廄,她要被趕到馬廄里去住?!
俞初悅慌忙穿好衣服跑到院中,問正在流煙池邊喂花鯉吃食的蕭晏離,“殿下,您為什么要讓我搬去凝菁閣?”
“怎么,你還想日日與本王同床共枕?”蕭晏離嘴角揚了揚,并沒有看她,白凈修長的手指捻起魚餌往池中撒,說得極淡然。
“不...不行嗎?”猶豫了一會,俞初悅突然理直氣壯,她是正兒八經的王妃,對自家夫君提這種要求不過分。
“不行,皇后不是給你陪嫁了十六個女侍嗎,本王要雨露均沾才不辜負皇后的一番美意。”
呼!俞初悅翹唇吹了吹額頭的碎發,對蕭晏離投去一個厭惡的眼神,上下掃過,忽覺得他怎么瞅怎么不順眼。
不過,在掃視他的過程中,她的目光被他腰間的令牌所吸引住。
那令牌不是被她丟出窗外遺失了么?怎么又掛到他腰上去了,難道他又鑄了一塊?
“蕭晏離,你的令牌是怎么回事?”俞初悅氣勢洶洶道。
“王妃,你怎么連理數都不懂了,竟直呼本王名諱。”
蕭晏離說這話時仍專心喂魚,未看俞初悅,但似懂她的心思,摘下令牌在手里掂掂,笑道,“不要瞎想,這就是那晚你與趙謙合謀騙走的那塊,你用完之后扔了,恰巧被本王撿到。”
俞初悅橫眉冷對,早知道他把令牌拿回去了,她還鑄什么假令牌,現在倒好,為這還把趙謙給搭進去了。
真是有苦沒處說。
蕭晏離這人怎么這么差勁呢?
這時,田七帶著一個人來,稍稍緩解了俞初悅壓抑的心情。
“王妃,您終于得償所愿與宸王殿下結成連理,屬下真是替您高興啊!”
田七身側,前日夜間才隨軍隊回朝的阿莫對俞初悅拱手施禮道賀。
“啊!阿莫,你終于回來了!”
俞初悅見到阿莫亦是喜不自勝,大叫著沖到他跟前,揉搓他白凈的臉蛋,“嗯,瘦了不少,走,跟我到我是凝菁閣去,我做點藥膳你吃。”
說著,俞初悅也不爭取什么居住條件了,拉著阿莫往凝菁閣去。
觀他們離去的背影,田七三緘其口后,終道,“王爺,阿莫那小子跟咱們上戰場蔫頭耷腦的,回來見著王妃卻是精神抖擻。”
“你想說什么?”蕭晏離喂完魚拍拍手,冷瞟了田七一眼。
“我是想說,您還派阿莫回王妃身邊去侍候,真是個極好的安排,我若是您,定會讓阿莫回營里做個下等士卒,絕不會讓他靠近我的王妃半步。”
說完最后一個字,田七忽覺得后背一陣寒涼,似乎千百把刀劍正對著他,隨時要將他砍殺。
“嘿嘿王爺你不是還要去趟潞州嗎我這就去給您安排。”田七以極快的速度說完這句話,便跳腳翻墻逃離現場。
“去之前本王先入宮一趟。”蕭晏離咬牙在他背后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聽見沒有。
前面,俞初悅帶著阿莫回了凝菁閣,卻并沒給他做什么藥膳,而是讓阿莫帶她翻墻溜出了王府。
她得去給趙謙道別,早上被蕭晏離攪和一頓,耽誤了時間不說還差點忘了這事,也不知道趕不敢得上。
還好,阿莫挾著她一路飛奔,至城外終于追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趙謙。
見著他,俞初悅長舒一口氣,同時又枉費自己白擔心一場,因為他和她想象的蓬頭垢面,手腳桎梏的囚犯形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