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報復
方蕙沚見過了于英澤后,第二天一早,她就帶著兩個丫鬟怒氣沖沖的走進了朝陽殿。
小桃一見她手里拿著鞭子,還帶著這么大的火氣,忙說:“方姑娘,小殿下今日有些不舒服,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不舒服?是因為打了英澤,心里不舒服嗎?”
“方姑娘,你在說什么呀?”
“讓開。”方蕙沚說完就推開了小桃,然后徑直走進了朝陽殿。
靳瑤本來是在床上躺著,見她來了,忙起身走了過來。
可還沒等靳瑤開口說話,就只聽方蕙沚對身后的兩個丫鬟說:“把她給我綁了。”
“是,小姐”
丫鬟聽了便走上前來,小桃連忙擋在靳瑤的前面,恐嚇她們說:“你們敢?這里可是東宮,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殿下回來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方蕙沚聽了,卻對那兩個丫鬟說:“你們兩個,先把她給我趕出去。”
兩個丫鬟便一左一右的把小桃架了出去,隨后便關上了房門,還掛上了門閂。
小桃敲了半天都打不開,只好跑去找南宮瑾瑜。
丫鬟們看她跑開了,便再次走到靳瑤的面前,把她帶到柱子前綁了起來。
靳瑤始終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因為她心里對于方蕙沚和于英澤是有愧疚的。
丫鬟綁好后,便回到了方蕙沚的身后,方蕙沚走上前,說:“你當日是怎么對英澤的,我今日都要悉數奉還給你。”
然后她就揮舞起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幾鞭子。
靳瑤被打的發出了痛苦的叫聲,但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方蕙沚便繼續抽打著,直到她看到靳瑤的身上也露出了斑斑血跡。
方蕙沚這才停下來。
這時,南宮瑾瑜突然破門而入,他看到靳瑤此刻正傷痕累累的被綁在柱子上,不禁心口一陣劇痛,他連忙跑過去,把她放了下來。
南宮瑾瑜解開繩子,靳瑤便倒了下去,南宮瑾瑜連忙扶住她,可這時靳瑤卻突然捂住了肚子,方蕙沚看著,見她捂著的地方竟然鮮血淋漓,她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問南宮瑾瑜說:“殿下,她……她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可南宮瑾瑜并沒有理會方蕙沚,而是連忙把靳瑤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又吩咐小桃快去請太醫。
小桃離開后,南宮瑾瑜坐在床邊,緊緊的抓著靳瑤的手,著急的問她說:“羽化,羽化,你怎么樣?你還好嗎?”
靳瑤忍著疼痛,安慰他說:“殿下,我沒事的。”
“嗯,你一定要好好的,知不知道?你不能嚇我,不可以再嚇我了。”說著說著南宮瑾瑜竟然落淚了。
方蕙沚站在一旁,看到南宮瑾瑜流淚,不禁感到吃驚,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南宮瑾瑜哭,她突然覺得心里愧疚極了。
只見她走上前,輕聲的叫了南宮瑾瑜一聲:“殿下”
可南宮瑾瑜卻并沒有立刻理她,是平復了好久,才壓住怒火,心平氣和的跟她說了句:“你出去吧!”
“殿下”
“出去”這一聲比剛剛要強硬一些,但語氣依舊是和氣的。
方蕙沚見了,只好轉身出去了,但她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院子里等著。
南宮瑾瑜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靳瑤,心痛極了,他牢牢的抓著她的手,過了一會兒,見她閉上了眼睛,忙把手伸過去,去探她的鼻息。
靳瑤感知到了,于是微微睜眼,問他說:“殿下,你這是做什么?”
南宮瑾瑜忙撒嬌說:“你跟我說話啊,不要不理我啊!”
靳瑤聽了,不禁笑了,然后說:“殿下,我沒有力氣。”
“那你看著我,睜著眼睛看著我,這樣可以嗎?”
“好”靳瑤無奈卻又開心的答應道。
靳瑤勉強睜著眼睛,南宮瑾瑜見她這么虛弱,可太醫還沒有來,想著干等也不是辦法,于是自己取來止血藥,解開了她的衣服,幫她上了藥。
上完藥又過了很久,太醫才趕來,太醫查看了傷口,見血已經止住了,便幫靳瑤又開了些補氣血的湯藥。
送走了太醫后,南宮瑾瑜讓小桃去廚房取來熬藥的東西,說要在朝陽殿里一邊看護靳瑤,一邊幫她熬藥。
小桃便去廚房取了。
太醫從朝陽殿出來的時候,方蕙沚曾上前詢問靳瑤的情況,在得知靳瑤并沒有什么大礙后,她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了點。
不一會兒,她又見小桃從朝陽殿出來,然后到廚房取了熬藥的用具后,又送回了朝陽殿,可不一會兒,她又出來了,還帶上了殿門。
方蕙沚走過去,想再進朝陽殿去看看靳瑤和南宮瑾瑜,卻被門外的小桃攔住了。“方姑娘請回吧!殿下此刻還要照顧小殿下,恐怕沒有時間見您。”
“我去看看羽化。”
“小殿下就更不方便見您了。”
方蕙沚聽完,想了想,便轉身離開了。
沐思桐跟著太醫去太醫院取藥,許久才回來,他把藥交給小桃,小桃又拿進去交給南宮瑾瑜,不一會兒就又出來了。
“葉姑娘怎么樣了?”沐思桐問小桃說。
可小桃卻搖搖頭,說:“不太好。”
說完了,她便和沐思桐一起在門外守著。
方蕙沚從東宮離開后,又來找到于英澤,她躺在于英澤的床邊,問他說:“英澤,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怎么了?殿下他責備你了?”
“那倒沒有,只是,羽化她身上好像有傷,我今天動手打她,惹得她舊傷復發了。”
“舊傷?她背部的傷,不是已經好了嗎?”
“不是背部的傷,是腹部的傷。”
“腹部?沒聽說她腹部有傷啊!”
“是啊,要是事先知道,我就不去找她報仇了,如今不僅害她舊傷復發,還惹太子殿下傷心,英澤,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太子殿下哭了。”
“哭了?太子殿下?”于英澤一聽,也感到很詫異。
可方蕙沚卻點點頭,說:“嗯,他說讓羽化不要嚇他,說著說著就哭了。”
“怎么回事?”
方蕙沚坐起來,跟他解釋說:“就是,在我抽了她幾鞭子后,她的腹部突然就流了好多的血,人也快要昏迷了,可能殿下是因為著急,就哭了,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呢!”
可于英澤聽了,卻說:“我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
于英澤見方蕙沚這般懊悔,連忙安慰她說:“沒關系的,改日我陪你一起去東宮,你若是覺得愧疚,我們就跟他們道個歉,畢竟你也是無心的,想來他們也不會真的怪你。”
“嗯。”方蕙沚點點頭,不再說話。
可第二天一早,于英澤卻獨自來到了東宮,南宮瑾瑜見他走了進來,連忙走過去,把他扶到了桌前坐下。
然后南宮瑾瑜才問他說:“英澤,你怎么來了?”
“蕙沚昨天做錯了事,我代她來向殿下和葉姑娘道個歉。”
南宮瑾瑜沒有說話,于英澤便又問他說:“殿下,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南宮瑾瑜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他把于英澤帶到了朝陽殿,可是二人只是站在殿外不遠處,并沒有進去,因為此刻,靳瑤正閉著眼睛倚靠在殿門上曬太陽,所以于英澤才決定不進去打擾她的。
“殿下還是決定不告訴她嗎?”于英澤問南宮瑾瑜說。
南宮瑾瑜背著手,雙眼緊緊的盯著靳瑤,說了聲:“嗯!”
“為什么?就因為她說她要走,你就一點也不挽留?”
“唉!偽裝了這么久,我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英澤,你難道忘了?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所以殿下就打算一直這樣站在遠處看著她了嗎?”
“這樣也挺好,最起碼,能知道她是平安的。”
“殿下,其實,你可以不用考慮那么多的。”于英澤不禁勸他說。
可南宮瑾瑜卻否定他說:“不考慮怎么行,我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歡愉,就毀了她的一生吧!”
“殿下。”于英澤一臉可惜的叫著他。
可這時南宮瑾瑜卻突然跟他打趣說:“你記得告訴你家太子,以后他要是敢對葉羽化不好,我饒不了他。”
于英澤見他如此,也只好說:“好好好,屬下一定轉達。”
沉默片刻,南宮瑾瑜說:“如今天下安定,你和蕙沚也把婚事辦了吧!早點成親,安定下來。”
“我也正有此意。”
“母后之前說過,你的婚事,她來幫你張羅,你這邊要是同意了,她就馬上派人去選好日子。”
“那就多謝皇后娘娘了。”于英澤面對著南宮瑾瑜行禮說。
可南宮瑾瑜見了,卻傲嬌的把頭扭過去,說:“要謝,你自己進宮去謝,本宮才不替你去謝。”
“是是是,不敢勞煩殿下,屬下自己去謝。”
說完,二人便都笑了。
南宮瑾瑜要去上朝,于英澤說要跟他一起,可南宮瑾瑜還想讓他再歇息幾日呢,見他堅持,也就答應了。
路上,于英澤再一次說:“殿下,此番葉姑娘受傷,起源在我,是我害怕殿下和葉姑娘始終因為此事而心存芥蒂,才讓蕙沚想個辦法,她這才會跑到朝陽殿去,假裝報復,可我二人事先并不知道葉姑娘她腹部受過傷了,不然蕙沚一定不會去的。殿下,您能不能看在蕙沚也是無心的份上,不要生她的氣?”
“你都親自來道歉了,我還能再生她的氣嗎?你放心,羽化那邊我也會替她解釋的。”
“多謝殿下。”
于英澤想了想,又問他說:“那葉姑娘腹部的傷,是怎么弄的?”
“為了丞相?”
“丞相?”
“嗯!”南宮瑾瑜便把當日的經過都和他說了。
于英澤聽完,不禁好奇的問他說:“殿下是相信葉姑娘還是相信丞相呢?”
“我信羽化。”
“所以也就是說,殿下是相信丞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歷練殿下的了?”
“嗯!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
“我幫殿下一起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