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顧青衣找到一把開了刃十分鋒利的短刀,磨刀之后他叫來小徒弟談話。
在交待了絕對不能在刀上刻字之后,顧青衣告訴她一些用刀的經驗:“根據武器,能看出對方力氣大小,只會掄拳頭的人是莽夫,但要是力氣足夠大,會再多招式也是徒勞。”
這些僅僅是冰山一角。
“尋常人家少有練武之人,刀劍是稀罕物,你要愛惜,手出汗絕不能撫摸刀身,擦凈后才可將刀放入刀鞘,不然再次出鞘時刀身會生銹。”
“刀在鞘中太久不用,刀鞘會變形,長此以往恐怕最終會無法取出刀,每隔幾日要拔刀一次,確定你的刀能順利拔出。”
“如果用刀砍堅硬之物,過后就要磨刀,院中有磨刀石,我會教你使用,至于刀絹我已經給你備了一塊。”
顧青衣拿出一個木匣交給梅落塵,梅落塵小心打開,看到匣子里放著一塊上等青綢,質地順滑,比染娘送來的那件月白色襦裙還要軟滑。
這是她第一次擁有如此昂貴的綢緞,莊重接過斷刀,梅落塵抽出刀刃感覺到冰冷的質感、堅硬的觸感與壓手的重量。
碧石刀柄上刻著幾支纏繞的梅枝,柄頭是用堅硬的黑牛角封頭,樣式簡單但制作精巧,梅落塵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青梅。
青梅在血流成河又沉寂多年之后迎來了它的新主人,然而這個新主人在面對它時宛如一根脆弱的蘆葦。
梅落塵日夜與青梅相對,每天都面臨著拔不出刀的苦惱。
經過幾天練習,她能拔出刀卻舉不起來,舉起來又走不穩,走穩當后又拔刀不快,拔刀快了又刺不準……不提練武,光練刀這件事就難苦了她。
磕磕絆絆練了半個月,顧青衣為了給她打氣,從山上捉來一窩野兔,在傍晚伙同半夏一起逗她。
“落塵你過來,我問你,你喜歡野兔嗎?”
“還行吧,我喜歡吃兔肉。”
“師妹你看,樹下有一只小兔子。”
“嗯?”
“在那里。”
“哎,真的有!它看起來好肥啊,我們要不要抓住它?待會兒烤著吃?”
“去用你的刀試試。”
梅落塵點點頭,準備去捉蹲在院子樹下的野兔,兔子聽到動靜,豎起耳朵用紅紅的眼睛朝向她,梅落塵怵了一下,忽聞院子外面有人敲門,她收起刀松了口氣。
“我去開門。”
顧青衣警惕道:“半夏你去。”
半夏走過去將門開了一條小縫,外面涼風吹拂,敲門的人探頭探腦問:“聽說這里住著一位大夫,是不是?”
半夏沒有回答他。
顧青衣察覺異樣,疾步來到他身后,只見一把匕首從門縫中伸進來,敲門的人看出他們發現了刀,驚慌地望著他們。
顧青衣看清楚門外的情況,迅速把半夏推向安全的地方:“后面有人,去取木板來!”
說著,顧青衣迅速將門關上,外面馬上傳來異族語激烈的痛罵聲,隨后響起凄厲的慘叫!
敲門人的血順著門縫滴落在他腳下,顧青衣后退一步,轉身拿起木板頂在門上,外面的人用力砸門,見門始終無法推開,他們轉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