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莫等了，他……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他答應過我的，他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他說等他回來了就會來娶我，我嫁衣都備下了，他怎忍心不來呢？”

　　九幽的眼角涼涼的，“啪嗒”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是啊，他怎么忍心呢？”玄霄輕輕嘆了口氣，再不做聲。于此時念靈挽住了他的肩頭，輕輕點頭示意。玄霄低了低身子，退到了外面。念靈在九幽身旁蹲下，拉著她的手，輕輕安慰道：“小九，答應母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往后的路還很長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日子還會和從前一樣的。”

　　“怎么能一樣呢？城門開了，城里的風景我親眼見過了，怎么還能回到從前呢？母親，我回不去了！”

　　聞言，念靈心如刀絞。可她還是強忍住心疼，寬慰道：“小九，答應母親，忘了他好嗎？”

　　九幽的淚不住地滴下來，先是點點頭，卻又拼命地搖頭，最后抱著頭痛哭起來。念靈手足無措，在一旁陪著傷心。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小九做不到……那個眼里有光的男子已深深刻入了我的靈魂，我為他辜負了天神的恩惠，怎能說忘就忘？我真的……做不到……”

　　念靈知道，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挽不回女兒的心了。這場劫難，全是天意，天道好輪回，終究是躲不開的。

　　四周沉寂下來，九幽抬眼看不見半點光芒，心底里卻萬般敞亮。眼角的淚折射出過往，那個眼里有光的男子，終于成了她永遠的痛，被她封存在記憶里，永生不忘。

　　“觴，你還記得那天我們一同走過的彼岸花海嗎？初姐姐說，彼岸花從未那般紅過，我以為，在那里許下的承諾是不能違背的。我說過會守護你，你也答應我會回來的。我備下嫁衣，等你回來。回來娶我。我永遠不能忘記你的笑，那是我見過世間最柔情的東西。我曾對自己發過誓，我要用性命守護你。我相信你不會負我的，所以我會等你，一直等下去。我們說好的，我絕不會違背對你的承諾。”

　　意識漸漸淡了，朦朧間，九幽瞧見一個人影斜倚在門邊。他的眼里有光，那將驅走她所有的悲傷。她忍不住站起身來，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只聽得那人笑著對她說道：“九兒，我回來了。”

　　“我回來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