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死活。”
杜仲表弟看秦川還面帶微笑，出言諷刺。
“就這點人，還叫威風？能打死我？”
秦川撇嘴搖了搖頭，表示不屑。
“嘴可真硬，一會打得你懷疑人生。下輩子記得睜大眼睛做人，有些人你得罪不起，我說的對不對，大頭哥。”
杜仲表弟非常不爽秦川自以為是的樣子，想讓大頭先動手。
“是這樣的嗎，大頭哥。”，秦川饒有興趣地看著大頭。
“那個那個我媳婦生了，我先回去了。”，
大頭臉都綠，他哪里想到這人會是秦川，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對秦川動手。
他低著頭只想趕緊跑，最好是能原地消失的那種。
“你怎么了大頭哥，你不是說要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他嗎，你說是不是，四哥。”
杜仲表弟沒想明白威風八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頭怎么蔫了，還想逃跑。
“那個那個我老娘生了，我先回去看看。”
趙四臉倒沒綠，因為他把頭埋進了地里，這樣他想秦川就不會知道他來過了。
“我讓你們走了嗎。”
秦川輕輕的一句話，像緊箍咒，定住了想逃跑的大頭和趙四。
“你們怎么了大頭哥四哥，干死他啊。”
杜仲表弟看兩人反應奇怪，心里那叫一個著急。
“你別得意，看我把杜老爺叫出來，怎么弄死你，不對，讓你生不如死。”
杜仲表弟看氣氛詭異，撂下狠話，就跑進天香樓。
“嗯，我等著呢。”
沒多久，天香樓內傳來陣陣響動，一群衣著華麗的，肥頭大耳的人擁簇著一個獨眼出來了。
杜仲表弟跑在最前頭，看到秦川還在，就又跑回了人群中。
“表哥，就是那坐著的小子，膽賊肥，不動點手段，他是不怕的。”，杜仲表弟話里話外都想弄死秦川。
杜仲剛才在他表弟走后，又被這幫富商豪紳朋友拉著灌了好幾壇酒。
有些小醉，但不影響他的判斷。
到現在為止，在場的都是他的人，而這挑事的小子一個救兵都沒有。
他更加篤定這小子就是要借自己出風頭的想法。
可他這么多朋友在，不能先失了他一方巨頭的氣量和胸襟。
“敢問小友何人，杜某是否有得罪之處，不知為何為難杜某的人。”
杜仲鏗鏘有力的話博得在場的人一陣歡呼。
“杜老爺好威風。”
秦川站起來，人群中炸開了鍋，熱議四起。
“我去，我就說這人怎么這么眼熟，原來是秦師爺。”
“他不是昏迷嗎，怎么回事。”
“有好戲看咯。”
“看個屁，就一個小小師爺，敢得罪杜老爺，那就是找死。”
“你不知道他跟楊縣令拜把子嗎？”
“拜個屁，楊自榮都挖他墻角了，還拜把子，就一狗腿子。”
“就是，杜老爺那是楊老太爺都看重的人，秦川算個屁啊。”
眾人看向秦川的眼神都像看死人一樣，畢竟杜仲的勢力太大了。
這些話傳入了杜仲的耳朵里，也傳入了秦川的耳朵里。
兩人都面帶微笑，似乎都不是在討論自己。
“表哥，那家伙就是個冒牌貨，虛張聲勢的，直接打死他得了。”
杜仲表弟見杜仲久久沒有動作，生怕秦川給蒙混過關，他不能當場報仇，于是催促起了杜仲。
杜仲獨眼不是瞎眼，看大頭和趙四低頭羞愧的樣子，他怎么會不知道秦川真假。
只是他這些朋友的話，讓他一時間難以收場，他是羊肉沒吃到，惹一身騷。
耳旁還傳來他表弟的喋喋不休，他心里的火已經壓不住了。
“住嘴。”
一聲巨響，整場鴉雀無聲。
“表表哥，你是不是搞錯人了，是他在侮辱你啊。”
杜仲表弟從地上爬起來，一只手指著秦川，一只手捂著自己腫的像個豬頭的臉，含著鮮血在咆哮。
“混賬東西，沖撞了秦師爺，你還有理了，我怎么招了你這么個玩意。”
杜仲推開眾人，繼續扇他表弟嘴巴子，扇得遍地是血。
“我我沒錯，我錯了表哥，別打了，秦師爺饒命，都怪小的眼瞎，饒命啊。”
杜仲表弟心里那叫一個憋屈，開始還以為杜仲在演戲，看到他紅了的眼，兇光滿面，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踢到鐵板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杜仲為什么怕秦川，直到他快被打死了也沒想明白。
杜仲是在演戲，想看看秦川的反應，他以為自己打了表弟就是服軟了，秦川會給他面子，出聲制止，給他個臺階下。
秦川卻像看戲一樣，在配合他的演出。
“不給你點教訓，你很難記住怎么做人。”
杜仲知道秦川這是不滿意自己的做法，心一狠，從旁邊抽出把刀抽出來，就要當眾砍他表弟的手。
“哥，我是你弟弟啊，我真知道錯了，別砍我的手。”
杜仲表弟見杜仲動真格了，嚇得尿褲了。
“師爺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知道錯了。”
看著步步逼近的杜仲，他連滾帶爬，跑到秦川腳邊，又是磕頭又扇自己嘴巴子。
那啪啪聲，傳遍整個天香樓外，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
杜仲手起刀落，他表弟一聲慘叫，昏死過去。
砍入他表弟肩頭一半就砍不下去了。
一只稍顯白皙的手，輕輕地托住了他的腕，任憑他如何用力都動彈不得。
他吃驚地看著眼前單薄身體的秦川，想不到瘦弱秦川的力氣比他還大。
“都是誤會，杜老爺，不打不相識嘛。”
“那謝過秦師爺了，改日我再登門道歉。還不快把這廢物拖下去，別掃了師爺的雅興。”
杜仲見秦川發話了，也松了口氣，讓隨從把他表弟拖去止血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滾。”
他看到賭坊幾百人還圍著秦川，想發號施令，讓他們趕緊撤回去。
可除了十幾人退走外，剩下的人紋絲不動，似乎他這杜老爺成了擺設。
“沒聽到我的話嗎，你們這幫廢物還嫌不夠丟人嗎，還圍著秦師爺干什么，快滾。”
杜仲是真的怒了，他這些弟兄好像腦子進水了，聽不懂他的話。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杜仲吼了半天，他叫來的人像石化了一樣，巋然不動。
“沒聽到杜老爺的話，還不快滾。”
秦川輕飄飄的一句話，大頭和趙四如蒙大赦，大頭在后面瘋狂地踹前人屁股，讓他們快跑，趙四真的在地上滾著離開。
這幾百人腳底抹油，溜得飛快，不到小半盞茶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下，杜仲臉上表情像走馬燈一樣，變化多端，那獨眼都擠成了線。
場邊又熱鬧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還對杜仲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