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燁成親回門的第二日,白萱就啟程回京了,這次白萱的行李已經沒有來的時候多了,但是隨行人員卻比來的時候多。
“蘇大哥,你怎么不去坐你的馬車里?”白萱看著上了她馬車的蘇錦年問。
“不舒服。”蘇錦年的馬車確實不如白萱的舒服。
白萱是最會享受的人,將馬車內部全部都包了起來,白萱的馬車還很寬敞。
“白萱我也想做你的馬車,你的舒服。”顧寧也從馬車外鉆了進來,“你的馬車里好暖和啊,三皇子也在?”
蘇錦年真的想把顧寧扔出去,但看著白萱的臉,忍下了這個有點邪惡的念頭。
“顧公子。”蘇錦年扯著嘴角笑了笑。
“行吧,你們都坐我的馬車吧。”白萱笑著說,“到了明早你們就坐自己的馬車。”
白萱這么說是因為隊伍已經開始走了,不好再停下來,反正今晚都會停下來找驛站休息。
蘇錦年憤憤地看著顧寧,顧寧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顧寧是不想讓蘇錦年占白萱便宜,在他眼里白萱還是個孩子呢。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越往南天氣越好,但冬天就是冬天,再怎么暖和也會很冷,白萱每日都抱著湯婆子,隊伍盡量趕在晚上找到城鎮或者村子留宿。
白萱在路上也沒閑著,一有機會就去買今年新出的皮子,準備帶回去給鎮國公夫婦縫制披風。
“嬤嬤,你吩咐下去,熬些姜茶給大家去去寒氣。”這天傍晚大家經過一個村子留宿的時候白萱囑咐道。
“好的,姑娘可要喝一碗?”趙嬤嬤問道。
“我的給我少放點糖。”白萱笑著說道。
“是。”趙嬤嬤推開門出了屋。
“姑娘,您拿這些賬本做什么?”春柳見白萱將隨行賬冊的箱子打開在翻閱賬冊。
“看看,你去幫著趙嬤嬤熬姜茶去。”白萱此刻不想讓人打擾。
“是。”春柳吐了吐舌頭,趙嬤嬤知道了又要罰她了。
等喝完姜茶,大家身上都暖洋洋的,很快就都睡著了。
深夜,所有人都熟睡熟了,玄冥值守的人聽見撲通撲通的幾聲,感覺情況不對,迅速叫醒其他幾人。
幾個人還沒有接近白萱睡的主屋時,就被玄冥給捉住了。
“饒命啊,饒命。”一個半大小子的聲音。
白萱被屋外的聲音吵醒,穿好衣服就出了屋門,院子里已經點了不少火把,將整個院子都照亮了。
“怎么回事?”蘇錦年只是比白萱遲來了一步。
“主子,這幾個小毛賊想進姑娘的屋。”玄二上前一步說道。
“什么來頭?”蘇錦年繼續問道,整個人的氣息與平時不太一樣。
白萱感覺到了蘇錦年身上的戾氣,有些不安地看著蘇錦年,她知道蘇錦年作為皇子手上一定沾著人血,只是她更喜歡在她身邊的蘇錦年。
“流民。”玄二繼續說道。
“流民?哪里來的流民?”蘇錦年瞇起了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四個半大小子,“你們自己說。”
“先帶到屋里去吧,外面太冷了。”白萱上前牽起了蘇錦年的手。
蘇錦年先是一愣,隨后就笑了,白萱看得有些出神,這也太好看了吧。
“聽你的。”蘇錦年用力握住白萱的手。
白萱沒有不好意思,由著蘇錦年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屋里,進了屋白萱就松開了手,與蘇錦年坐在了主位上。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白萱沒有讓蘇錦年開口。
“我,我們是從靈州過來到錦州的。”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孩子說道。
“靈州。”白萱回憶著慶國地圖,在西北邊境上的一個州。
“去年下了場大雪,房子都毀了,家里人全都死了,村里能逃出來的都逃出來了。”長得比較清秀的一個男孩子很是悲憤地開口。
“朝廷不是賑災款與糧都下放了的。”蘇錦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三個孩子。
“嬤嬤,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給這幾個孩子找幾件能穿衣服。”白萱悄悄地給趙嬤嬤說著。
“好,我這就去。”趙嬤嬤知道白萱心善。
“朝廷根本不知道,這些糧只是象征的發了一點,其他的都不見了。”清秀男孩子哭著說道。
“太慘了,今年靈州又發生了干旱,我們不得不成為了流民。”年紀大的孩子說道。
蘇錦年不再詢問,在一旁不知道再想什么。
“你們為什么要進來這個院子?”白萱比較好奇這個。
“我們一路跟了你們一天,你們的馬車很多,一看就是有錢人,我們想拿點銀錢就走。”年紀大的男孩子紅著臉說道。
“我先回屋,玄二玄四玄六留下。”蘇錦年突然站起來說道。
“好,早些休息。”白萱知道蘇錦年這是將這幾個孩子留了下來。
“嗯,你也早些休息。”蘇錦年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萱。
白萱見蘇錦年走了出去,就讓三個孩子起來,“你們先起來吃點東西。”
三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又跪下謝恩。白萱等三人吃完,穿上厚衣服后才開始問,“你們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了?”
“我叫毛二蛋,今年十三。”最大年紀的那個孩子說道。
“我叫毛子昂,今年十二。”長得清秀的男孩子說。
“我,我叫毛鐵柱,今年九歲。”最小的孩子說道。
“這樣,我家有位公子缺仆人,給你們月錢,還有吃住,你們愿意賣身嗎?”白萱很明白,只有賣身后才會保險。
“我們愿意。”在顛沛流離的生活與穩定的生活里他們選擇了后者。
“子昂不用改名字,二蛋叫毛子封,鐵柱叫毛子陽。”白萱為二人改了名字。
“謝謝小姐。”三個人跪在地上謝恩。
“以后叫我姑娘,玄六你送他們去顧公子那里,交給谷雨安排。”白萱很放心鎮國公府出來的下人。
“是。”玄六帶著三個孩子出去了,玄二與玄四守在了門口。
“春柳,研磨。”白萱現在已經收起了笑,整個臉都是冷的。
弘慶帝給白萱給了特權,白萱還是第一次寫折子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