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雨越下越大,玻璃上已經不是雨點而是水流了。
蔣唯愿洗漱完出來,沈一諾開著電視正好是天氣預報。
“怎么樣?今晚這雨會不會一直下下去?”蔣唯愿擦著頭坐在沈一諾身邊。
見蔣唯愿黑發上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的手又不方便,就拿過擦頭巾跪在沙發上給蔣唯愿細細擦著。
“天氣預報說今晚可能會有雷陣雨,要我們關好門窗?!鄙蛞恢Z笑道。
感受著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蓬勃朝氣,蔣唯愿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在笑什么?”
“你又在笑什么?”沈一諾不答反問。
“我聽你笑,我就也想笑?!?p> 沈一諾唇瓣微抿,笑顏依舊,“我突然想起來你小時候每次打雷都會往我懷里鉆,長大之后就會跑到我房間里,坐在我床尾直到睡著,每次還要我把你拉到床上。”
蔣唯愿也想起來了,只是他從來都不怕打雷,“是啊,再后來晚上打雷的時候你都會把房間門打開,坐在房間里等我?!?p> “就是,那個時候感覺真好?!?p> 蔣唯愿微微仰頭,細碎的水珠順著他線條流暢的臉頰滑下,一雙黑眸仿佛藏了星光,“那姐姐今天會等等我嗎?”
沈一諾聞言手一僵,她這兩天睡得都比蔣唯愿早,所以他今天是希望兩個人一起睡吧,畢竟他怕打雷。
“好不好,姐姐?”
沈一諾最受不了蔣唯愿撒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還怕打雷啊,都多大的人了。”
“是啊,還是怕。”蔣唯愿的臉上隱隱帶著點小驕傲,看的沈一諾哭笑不得。
“那你在國外遇到打雷的時候是怎么過來的?!?p> 蔣唯愿想都沒想答道:“因為我一直都想著你,想著你在我身邊?!?p> 沈一諾不知道為什么臉頰有些熱,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你今天怎么想起來要洗頭了?!?p> 蔣唯愿眼瞼微垂,揚起的嘴角卻沒有落下,“頭發有些油了,干脆直接就洗了。”
“你一只手是怎么洗的?!鄙蛞恢Z笑著,明明連擦都擦不好。
“就是那樣洗的,”蔣唯愿說著給沈一諾做了個示范,“就是把頭放到花灑下面淋濕,然后一只手就著洗發水在頭上抹啊揉啊的?!?p> “哈哈哈哈,你這樣能洗干凈?”
“有什么不干凈的,我們男生的頭發又不像女生那么長?!?p> 沈一諾笑得前仰后翻,等笑夠了才拿來吹風機,給蔣唯愿吹干。
蔣唯愿柔順的短發在沈一諾指間穿梭,“你頭發真好,毛茸茸的?!?p> 猝不及防的,沈一諾把蔣唯愿的頭發揉成了一個鳥窩。
蔣唯愿看著沈一諾幼稚的行為無奈一笑。
晚上睡前蔣唯愿給沈一諾上完藥之后,沈一諾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將纖細的軀體緊緊包裹。
蔣唯愿看著挑了挑眉,因為下暴雨有點涼,所以就算裹緊被子也沒有那么熱了。
關了燈,蔣唯愿沒有像小時候一樣往沈一諾懷里鉆,而是直接扣住沈一諾的腰,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沈一諾一驚,下意識將手臂橫在兩人之間,“你,你干什么!”
蔣唯愿一臉無辜,“我怕打雷?!?p> “現在哪里有雷?”沈一諾嘴角抽搐,這都下了快一天的雨了,除了雨點越來越大以外,哪里有打雷的跡象了。
仿佛是為了反駁沈一諾,話音一落,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便突然炸響,還夾雜著一閃而過的電光。
沈一諾:“……”
蔣唯愿:“……你看,打雷了?!?p> 沈一諾:“……”
今晚蔣唯愿終于如愿以償的正大光明抱著沈一諾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蔣唯愿嘴角都是帶笑的,不過在沈一諾面前還是要裝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才行。
一大早沈一諾就收到了陳警官的信息,他已經出面解釋那些視頻的事了,同時給之前圍堵她的人也全部下了最后通碟。
沈一諾校園論壇事件就樣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即使如此,這一周下來的瓜也給那些每天只知學習的枯燥生活添了幾分娛樂性,最最重要的是沈一諾又收貨了一批“武打”粉絲。
并且沈一諾和蔣唯愿兩個人一起趕上了這周末的考前小測試。
沈一諾的自愈能力向來強悍,抹了三天藥就好了個七七八八,而蔣唯愿實際上只是皮外傷,只要保證傷口不會二次撕裂每天按時吃藥很快就能好。
至于石膏的解釋,還是沈父在這里打哈哈給糊弄了過去。
雖然心里有些懷疑,但是沈一諾依舊沒有多想,一個是她父親一個是她青梅竹馬,誰也不會害他。
而且在醫學方面她還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所以對沈父的回答也沒有太過懷疑。
出院的那一天,來的人不只有衛晗言華絡石磊唐詩,還有陳警官。
石磊看到蔣唯愿下意識就要把胳膊搭在蔣唯愿的肩上,卻被沈一諾一巴掌給拍了下去,“小心點,唯愿的傷還沒好全?!?p> 蔣唯愿雖然已經拆線,但還是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哦哦?!笔邳c頭如搗蒜,看著沈一諾的眼神有些怕怕的。
畢竟看過沈一諾視頻的人都知道這個看起來纖瘦的女孩到底有多能打。
“石磊、華絡。”沈一諾點出兩個人。
華絡:“到?!?p> 石磊:“到?!?p> 衛晗言:……
唐詩:……
陳警官:喲,這倆小子居然這么怕這個丫頭。
“你們聽好了,回到學校之后,你們要好好照顧唯愿,他身體從小就不好必須要小心,要是我發現他在學校受傷——”
沈一諾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根手臂粗的樹枝,然后就像是掰筷子一樣,直接把樹枝給掰斷了。
華絡和石磊虎軀一震,連忙應聲。
這邊沈一諾這里其樂融融,那柳婉婉就有些不好過了,陳警官爆出來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她有那么一丁點聯系。
只是她做事足夠謹慎,所以陳警官一直都沒有查到關于柳婉婉的事,當然,陳警官也不知道瀚霖學院里有這么一個和沈一諾不對頭的?;ā?p> 因為差點露了馬腳,柳婉婉又安靜了下來,就連收拾唐詩的計劃也往后推了推。
沈一諾和唐詩考試的時間比較長,不僅有理論還有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