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姜元武都醒了過來，往擂臺上稍微看了兩眼。
王寄靈皺了皺眉：“下一組上。你們想給對方休息時間么？”
17班的全體成員這才回神，有幾個人走過去把張程和那個青年扶起，其他人依舊震驚地看著臺上的牧思源。
只用了一瞬間就結束戰斗？這真的是和他們一樣的新生么？這樣的實力差距簡直是云泥之別。
在王寄靈眼神的壓力下，兩個青年硬著頭皮站上了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想跟這樣的對手交手。
切磋的雙方互相致意，直起身來。王寄靈宣布開始。
下一秒，同樣的一幕在眾人面前上演，17班的兩個青年直接飛出了擂臺，牧思源站在臺邊，還保持著掃腿的架勢。
他把腿收回，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17班的所有人：“下一組。”
包括周子默在內，17班的學生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他們根本沒能看清牧思源的動作，就連對方是什么時候移動到擂臺另一邊的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真有這么大？
幾十秒后，又一組青年走上臺，然后以同樣的姿勢飛了出去，其中一個還吐出了一大灘血，李倩薇和唐婧嚇得尖叫起來，臉色煞白。
高階4班的人群里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他們之前一直被壓著打，現在形勢終于逆轉了。
牧思源依舊站在臺上，這次他一句話也沒說，看了17班一眼就轉身走回自己那邊。然而他的沉默卻讓周子默等人臉色更加難看。
在這之前他們掌握著絕對的優勢，交戰八場只輸了一場，本來沒對自己班級抱什么信心的幾個人都熱血沸騰。
然而現在看來……牧思源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對手。而且之前牧思源輕描淡寫地說話就已經夠裝逼了，現在一言不發，難道是看不起他們么？
從無望到重燃期望再到失望絕望的落差，以及對手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態度，使得惱怒蓋過了不自信。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走上臺，一個又一個帶著震驚的表情飛出場外，17班這一側的地面上血跡越來越多，周子默幾人的臉色也愈發陰沉。
王寄靈看著自己的學生輪流被打得吐血，面色絲毫不改，平靜地指揮守在場邊的醫療人員上去救治，一邊說：“下一組。”
下一個上場的是周子默。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本命飛劍，汗如雨下。
對方會怎么進攻？會從哪里攻過來？
牧思源向他微笑，不言不語。
“開始。”
王寄靈的聲音落下，周子默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剛才明明看見牧思源還在擂臺的另一邊，只是輕眨了一下眼，對方就已經到了他面前！
自己的本命飛劍剛剛脫手，他就被一拳打得倒飛出去，摔在地板上，昏了過去。
“我真沒見過這么弱的修行者。”牧思源搖了搖頭。
4班里響起幾道笑聲。
牧思源往場下看去，17班的隊伍里還能站著的，除了寧秋和姜元武，就只剩下了四名女生。
這就沒人了么？真遺憾，他還想多享受一會這種感覺。不過也罷，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導師，請指定寧秋和姜元武上臺。我不太愿意和女生交手。”牧思源對王寄靈說。
王寄靈眼睛一瞇：“瞧不上是吧？”
牧思源一愣：“不，當然不是。只是……我昨天下了大筆賭注，今天會在二十回合內贏，如果他們還不上，就超過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姜元武沒人有可能贏你？”王寄靈冷冷地說。
牧思源心想這本來就是事實，但當著對方的面他不敢說出來。
李倩薇和唐婧聽著王寄靈的話，臉色慘白，她們兩個難道要上去和那個下手完全沒輕重的家伙交手？絕對不要！
“導師……就讓寧秋他們兩個上吧……”
“他們兩個必須最后上。”王寄靈看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一眼，“你們要么上場，要么棄權。”
兩個女生低下頭去，緊咬嘴唇，她們很想就這樣棄權離場，但周圍有這么多人看著呢……她們會被人看不起吧？
算了，上就上！牧思源應該會對女生手下留情一點吧？
兩個人不情不愿地蹭上臺，走過一遍流程，然后擺出架勢，如臨大敵地盯著牧思源，心臟怦怦直跳。
但這一次牧思源并沒有直接攻過來，而是無奈地看著王寄靈：“王導師，真的不能商量一下？”
王寄靈看都沒看他。
牧思源嘆了口氣，向著王寄靈抱拳，做了個標準的武者禮，“那就得罪了。”
他瞬間出現在兩個女生身后，在她們駭然的目光中，一個掃腿將兩人摔倒在地，雙拳并出，重重擊打在她們柔軟的小腹上。
李倩薇和唐婧疼得眼淚瞬間飆出，想要大喊棄權，卻已經沒了力氣。
王寄靈搖了搖頭，剛想叫下一組上臺，突然發現牧思源并沒有直起身來。
“你要干什么？”她皺眉問。
牧思源面色復雜，聲音里帶著歉意：“王導師您不愿意商量，我就只能……想想辦法了。如果不贏了這個賭注，我爸會斷了我經濟來源的。”
他雙拳再次落下，一拳砸在兩個女生的腳背上，兩聲尖叫響徹演武臺。
“你！”王寄靈驟然瞪眼，看向4班的導師，“姓劉的，你不管？”
“王導師，我管不了啊。”姓劉的男性導師笑著說，“你的學生沒有認輸，沒有掉出場外，也沒有失去意識，就這么判負豈不是對你們太不公平了？”
牧思源再次出拳，李倩薇和唐婧邊哭邊嘶啞地叫，本能地蜷縮起身體。
牧思源的表情看似不忍，眼里卻帶著森冷的笑意，一拳比一拳更重地揮下，他每出一次拳，王寄靈的手就攥緊一分。
她只是聽從那個男人的安排，才會執意把寧秋安排在最后一組，為的是讓寧秋面對更大的壓力，能夠更加清楚地看見他的發揮……但是夠了！她的學生就在眼前受難，去他媽的安排！如果不是身為人師，她甚至想親手撕了牧思源這個王八蛋！
“停下！我…”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人影忽然在臺上閃現。
牧思源瞳孔驟縮，迅速向后跳去，才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那個險些揮到他身上的拳頭。
姜元武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哀嚎哭泣的李倩薇和唐婧，青筋暴起。
他冷冷地看著牧思源，慢慢地吐出幾個字：“我，陪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