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看見這葛飛擺明了就是想把事情鬧大,但是自己行得正,站得穩(wěn),渾然不懼,說道:“各位圍觀的大姐大媽們,你們好,我是偏遠(yuǎn)縣派出所的副所長沈明,穿上這身警服,我就是人民子弟兵,脫了它,我就是臨山鄉(xiāng)大山村的一位普通村民。今日站在我們身后的這位大叔,是大山村里的貧困戶,一年就養(yǎng)了幾頭羊,如今生活有了難處,到菜市場門口擺個攤,賣點肉,我們不應(yīng)該理解一下嗎?”
“什么,這賣羊肉的是大山村的?”一位大媽仔細(xì)打量著趙有錢,吃驚的說道。
“這大山村可是全省最著名的貧困村,我家樓下的鄰居有個侄女就嫁在哪里,聽說幾十里山路,車都開不進(jìn)去!”
“我也聽說過,那里有的地方連電也沒通呢!清一色的石頭房子,樓房都是稀有貨。”一人也是附和道。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去同情一個強(qiáng)者,但是絕對會有人,去悲憫一個弱者。
沈明看見自己真確的話打動了一部分人,繼續(xù)說道:“我們生活在縣城里,根本不知道在落后的大山村里,究竟是多么貧困,他們一年的收益不超過4000塊錢,每天起早摸黑的,在大山里種些莊稼,養(yǎng)些牛羊,如今他們遇到了困難,我們難道就不能幫助他們一下嗎?”
“沈隊長,你這話說得對,誰家沒有幾個貧窮的親戚,!”一人出聲道。
“這后生看起來人畜無害,沒想到一點都不尊老愛幼,我們差點便被他騙了!”一位年輕的阿姨調(diào)侃著諷刺葛飛道。
葛飛也是懵了,自己這好好的局面,就被沈明幾句話說得一邊倒了,看來這感情牌,到哪里都適用,特別是對這些上了點年紀(jì)的阿姨們!
葛飛從新梳理了思路,說道:“大家別被他騙了,這大山村偏僻落后不假,可是這人,乃是北大的高材生,你們覺得,一個北大的高材生,畢業(yè)了一年只有4000塊錢嗎?”
圍觀的眾人又是炸開了鍋,北大高材生,這五個字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葛飛知道再被沈明說下去,說不定就能把眾人弄得催人淚下,繼續(xù)說道:“我們并不是一出生就在城市,好多也是從農(nóng)村過來的,可是如今的食品進(jìn)入市場,沒有一個安全許可,我們可以放心的購買嗎?誰的家中不是上有父母,下有子女,我們不過求個食品安全的保證,這難道錯了嗎?”
這食品安全問題,乃是人人都關(guān)心的大事,趙弘毅深知葛飛有些小聰明,若是任他打感情牌下去,估計得沒完沒了,忙道:“各位大叔大媽們,這羊百分百是山里放養(yǎng)的無疑,要檢測食品監(jiān)督管理局一來,也簡單,可是你們想一下,他一個財大氣粗的老板,如此針對一個山區(qū)的貧困戶,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眾人一聽這富二代打扮的葛飛還有別的目的,不由得討論聲更大了起來起來。
趙弘毅心中一笑,和他玩心理學(xué),葛飛還嫩得多。
葛飛看見趙弘毅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這么強(qiáng),也是一愣,隨即笑道:“你這羊肉沒有食品檢測報告,屬于是違法產(chǎn)品,我這要退貨也不算過分吧!”
趙弘毅看見葛飛繞了半天,不過是想退貨,心中好笑,說道:“難道你家開酒店,飯菜做的不好吃,我就可以不付錢嗎?”
葛飛被趙弘毅這一句話懟得無法可說,臉色神情好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旁人知道葛飛為了退貨,竟然如此煞費(fèi)苦心的對付一個貧困戶,語言變得更加難聽了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個悅耳清脆的聲音說道:“有趣,當(dāng)真是有趣啊,堂堂“一口香”酒樓的少董事長,竟然買不起一只羊!”
趙弘毅只見人群中走出來一位清麗的女士,那女士穿一件夏季職業(yè)短裙,纖腰很細(xì),好像清池邊上的弱柳一樣,一米七的身高讓整個身材顯得極近完美,極為講究的黑色高跟鞋上,是一雙纖細(xì)的穿著膚色絲襪的長腿,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fā)披肩,清麗絕塵,恍若天人。
葛飛看見這人,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一臉不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酒店的競爭對手,瑤草藥膳館的總經(jīng)理,云嵐。
偏遠(yuǎn)縣城,餐飲業(yè)本來是瑤草藥膳館一家獨(dú)大,沒有想到葛飛進(jìn)入一口香酒樓之后,花樣不斷,四年來就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酒樓,反超瑤草藥膳館,兩大餐飲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競爭,私底下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矛盾不斷。
趙小山見了云嵐,拉著趙弘毅低聲說道:“弘哥,這就是上次買我們黃精的那位經(jīng)理,你叔挖的黃精也是她收去的!”
趙弘毅點了點頭,看葛飛的模樣,知道事情變故又出,當(dāng)下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呵呵,云經(jīng)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哪里都能碰見哈,好久不見,十分想念!”葛飛變臉極快,哈哈笑道。
云飛鄙夷得看了葛飛一眼,徑直朝趙弘毅走來,說道:“你叫趙弘毅是吧?”
趙弘毅不知何事,點了點頭。
云嵐道:“你車上的這羊怎么賣的?”
趙弘毅深知這大熱天的羊根本賣不動,要不是碰見葛飛這個冤大頭,可能一只都賣不掉,當(dāng)下奇怪的問道:“你要買羊?”
“是的,你就說怎么賣!”云嵐淡淡一笑,淺淺的酒窩露出來,別是一樣風(fēng)韻。
“剛才葛老板是80一斤,你要的話,就......”
趙弘毅話沒說完,云嵐道:“60一斤,帶毛秤了,剩下的6只羊,我全要了!”
趙弘毅三人及圍觀的眾人全部驚呆了,6只,帶毛60一斤全要了,那可是兩萬多,這不會是聽錯了吧?
葛飛也是愣住了,這云嵐可是一個精明得要死的女人,自己都在她手上吃過不少憋,怎么會突然犯傻,一下買6只大熱天根本無人吃得黑山羊?
云嵐看著錯愕的趙弘毅,笑道:“怎么,你不賣?”
趙弘毅不知道云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卻懶得顧慮許多,笑道:“開門做生意,來者都是客,你既然都要,我自然全賣。”
云嵐看著一臉疑惑的葛飛,笑道:“葛少董事長,你今日上了直播間,臭名遠(yuǎn)揚(yáng),不知道你老爸看見,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葛飛一愣,忽然想到這現(xiàn)場直播里面,雖然鏡頭都對著趙弘毅和沈明兩人,但自己肯定也在其中,這開酒樓做生意,最要緊的就是做好影響。
云嵐再不廢話,對著趙小山說道,我們藥膳館的位置你知道,你們開車過來吧,我還有別的事情和你們商討!”云嵐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A6,走了。
趙弘毅也是哈哈一笑,說道:“葛老板,今天還得感謝你的扶貧呀,不然那只羊,還不知道怎么銷呢?”
葛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惡狠狠的看著趙弘毅,說道:“趙弘毅,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你給我等著!”說完頭也不回,扭著老母豬的屁股怒氣沖沖的走了。
沈明眼見沒事,也自去辦事去了。
剩下的趙弘毅,趙小山,趙有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霧水,一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