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本能地就將這個身穿黑色連帽衣的境界使,與境界發布的任務對象洛孤俠劃了等號,沒有想到洛孤俠是其他人的可能。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姜衡接受了這一項緊急支線任務,任務指向的方向也就是正在與冷劍對戰的那個家伙所在。
這其實也是攻略使的一項隱藏福利了,倘若攻略使遇到生命危險,而周圍又恰好存在其他境界使的話,境界并不吝于向附近之人發布獎勵豐厚的救援任務。
每一個攻略使,對境界來說,都有著極大的價值。
當然,在保護攻略使生命安全這方面,境界最多也就是做到這個程度了。僅僅是在絕境之下幫助攻略使獲得更多生的希望,而不是平白給他多幾個復活機會。
此時,冷劍與洛孤俠的戰斗已然接近尾聲。短短幾分鐘時間,洛孤俠便沒了一戰之力。哪怕有四階的噴火龍一同周旋,他們也很快就步入下風,跨階戰斗的天才就是這樣不講理。
要么不跨階,要么跨階也是個中強者。
“嘁,是你逼我的。”
洛孤俠抹去嘴角的鮮血,接連幾個翻轉靈活避開密集的劍氣。于高速移動之中,他準備啟動隱藏的底牌。
而冷劍面色不變,只不過手中的劍更加快了。
“你們虛無之境的確不錯,比位面游輪那伙人強太多了。那些人在我手下,最多的也沒有撐過十招。你的話,已經很不錯了。”
這不是什么沒有必要的言語,也不只是抬高自己貶低敵人,而是冷劍在以此話擾亂洛孤俠的心神。
但實則,這也是相對的,他在說出此話的時候,自己的心神也有了些許的波動。
而姜衡便是趁著這一個瞬間,瞬發了幾道紫色雷霆。
雖然不能對冷劍造成任何傷害,但足以打亂他此時的攻擊節奏。
“快走!”姜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控制著陰影小徑來到了洛孤俠的腳下。就在洛孤俠聽從他的指示,再度隱形,即將遁入虛空的時候,姜衡一把將他拉入了狹小的陰暗空間中。
對于洛孤俠來說,能不拼命,自然是極好的。拼命了,自己一定會死,而冷劍卻有極大可能存活。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幫自己,但倘若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只能白白浪費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
只是可惜了,噴火龍可沒辦法和他一同隱藏起來。
但也多虧了噴火龍的努力斷后,冷劍才騰不出手仔細尋找姜衡等人的蹤跡。而既然任務只是說救援洛孤俠,姜衡自然犯不上冒險去把他的幾只寶可夢也救了。別說洛孤俠沒有開口要他去救了,哪怕真的主從情深想要去救,姜衡也不可能答應。
沒有停留,姜衡立刻操縱著陰影小徑遠離這個戰斗依然激烈的地方。
沒有了洛孤俠的一同周旋,本就只能苦苦支撐的噴火龍,在為主人的逃離爭取了些許時間之后,龐大的身軀轟然落地。它的體表布滿了細密的劍痕,而脖頸處那一道縱深四五寸的傷口,便是它的直接死因。
這道致命的傷口其實早在最初便已經存在,只不過剛開始并沒有這么深。而洛孤俠其實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好的伙伴,一直都是頂著脖頸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呼吸困難地堅持這戰斗。
哪怕鮮血汩汩直流,它也憑著堅定的意志和守護的信念支撐著身體的行動。
可以說,大多數的寶可夢訓練家,其實都是配不上自己持有的寶可夢的。
否則,洛孤俠怎么也該跟噴火龍一同戰斗下去才對。
在本能的驅使下,噴火龍發出了最后一聲悲鳴,便溘然長逝。
噴火龍既死,水箭龜和大巖蛇又哪里還能堅持多久?
不多時,這片噴火龍以烈焰開辟出的焦黑場地,便多出了幾具寶可夢的尸軀。
“哼,居然還是讓那個家伙逃了。”
此話卻不是冷劍所說,而是與水箭龜對戰的三名黑衣人之中的一個男性,對冷劍所說。
輪回空間的人,有些時候很是神經質,不,是大多數時候。他們不在乎敵我雙方的差距,只顧著自己怎們爽怎么來。這名男性,便很是不爽冷劍竟然讓洛孤俠跑了,他卻完全沒有想到,若不是他自己太弱,豈不是可以自己將洛孤俠斬殺?
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傻叉,冷劍連一個兇狠的眼神都懶得給他。
只是隨手激發出一道劍氣,裝作失手的樣子,恰恰好好地將那名出言不遜的男子的腰帶斬斷。
而這個家伙,立刻暴露了自己沒穿褲衩的事實。
“嘖,真小。”
三個黑衣人之中的女子只看了一眼便沒再看,卻也沒有忘記嘲諷這么一句。
“冷劍,我(嗶—嗶——)!”
又是一道劍氣疾射而出,被施虐的男子只感覺自己胯下一涼,下一刻,幾簇油黑的毛發輕飄飄地墜落在地。
“嘴巴放干凈一點,否則,我把你那玩意兒割下來放你嘴里!”
終于,某個慘遭無慘的家伙消停了下來。雖然他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同伴控制住,捂住了嘴。
冷劍只感覺再和他們一起,自己的san值會下降,于是縱身一躍,伴隨著銀亮的劍光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似乎是感覺到不好欺負的家伙都已經走了,周圍蓄勢待發的蟲豸一股腦的涌來。眼前這三個誘人的生命體,早就讓它們垂涎欲滴。
“我們也快走!”先前控制住“青龍男”的男子大聲道。
而唯一的那名女子,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逃離。
“我不走!”青龍男大發雷霆。
焦急地拉了拉這個企圖作死的家伙,見沒有拉動,他的同伴只能自行離開。
未過多久,空地之上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來自萬千蟲豸的撕咬,可不是這樣一個意志薄弱的家伙可以承受的。
死在蟲豸口器之下的,“青龍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漸漸的,蟲群散去,這片空地上,除了焦黑的樹木,便只剩下幾具殘破的骸骨。
而在這片焦木掩蓋的土地上,新的苔蘚、灌木、喬木都已經抽出的新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