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陽光普照大地。
怡海城研戰院內,十個少男少女整齊地排成一橫隊,儼然整裝待閱的士兵。
他們已經辦好入院的相關手續,也熟悉了住宿的環境,眼下正等著開始今日的訓練。
此時,昨日的中年女人平艷妮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并排步行到隊伍中央。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怡海城研戰院的學生。我是你們的院長平艷妮,這位是你們接下來兩年的教頭王申。”
“你們要時刻謹記,作為怡海城研戰院的學生,務必保持高度的思想覺悟,時刻聽從命令。下面,由王教頭宣布你們開始今天的訓練任務。”
平艷妮滿臉傲慢地高宣完畢,轉身離去。
繼其之后,王申亦一臉優越感地大聲言道:“剛才院長已經介紹過了,我就不再多言。今天你們的訓練任務是繞跑整個怡海城兩圈,日落前在此集合,提前或準時者即算完成訓練任務,否則明日將加罰。出發!”
聞令而動,十個少男少女相繼邁開腳步,朝外跑去。
兩個小時候后,出于個人體質和戰能修為差異的原因,十個人漸漸拉開了距離。
為了與李依純保持同樣的速度,張宇天并沒有發揮出他最強的水平,兩人相互照應著,一起前進。
怡海城城郊的一陰涼處,一個涼亭靜靜矗立。
“跑了那么久也累了,我們先在此處休息一下吧。”
望著氣喘吁吁的李依純,張宇天面帶柔情地建議道。
“好。”
兩人漸漸放慢腳步,朝著涼亭齊步行去。
“好一對羨煞旁人的鴛鴦!在如此辛苦的訓練中也不忘撒狗糧。”
“那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若無旁人,還讓不讓人活啊?”
話音自遠而近,來的正是花強遠和劉威。
“你們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們只是稍息一下。”
這一回,李依純還是搶先一步怒懟道。
“稍息?誰信啊?如果不是我們到來,這里就你們兩個人,誰知你們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事來。”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劉威昔日里的囂張重回于身。
“你?……”
李依純瞬間氣紅了臉,花強遠和劉威卻因此發出了得逞的奸笑。
“夠了,兩位。玩笑適可而止,日后大家可是同窗,凡事留點余地吧。”
張宇天語氣緩和,他不想進入研戰院第一天就與人大打出手。
“玩笑?誰跟你開玩笑?上次的事情本少爺還沒有跟你們算賬,今天正好來個了斷。整個怡海城還沒有誰敢不給我面子的,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非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不可。”
花強遠怒斥道,優越感重現臉上,前些天對張宇天的畏懼蕩然無存。
“花少威武!他就一紙老虎而已,是我們太高估他了,他的實力遠不如你。你的尊貴豈容這小子侵犯?”
劉威在一旁煽風點火,自己憋屈了幾天的心情終于要釋懷了,跟花強遠一樣,他何曾受過那樣的恥辱?
聞言,張宇天哈哈大笑,他和李依純終于明白花劉二人有恃無恐的原因了,研戰院的考試中自己只是剛好過關,展示的實力遠不及花強遠。
其余三人一臉詫異地看向他。李依純也摸不著頭腦,花劉二人所言不假,自己心中正有忌憚,張宇天卻為何會發笑,難道他沒有一絲害怕嗎?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了。”
笑聲戛然而止,張宇天一臉嚴肅地回應,他不想滋事,但絕非怕事。
“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話剛出口,花強遠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沖而上。
徒手格斗么?誰怕誰?
張宇天雙腳蹬地,迎擊而去。眼看花強遠即將一拳轟在臉上,他身子微側,躲過襲擊,旋即雙手從后面扣住對方左手,兩腳用勁,一個旋轉,將對方甩向一邊。
花強遠反應極速,一腳蹬在涼亭的一根柱子上,一個后旋翻,整個人穩穩地站在了涼亭頂上。
這小子確實有點能耐,要跟他動真格的才行了。
花強遠從涼亭上俯視著張宇天,眼里掠過一絲怒火,戰能匯聚化成光,自上而下。
張宇天臨危不懼,雙眼微閉,特殊呼吸法在體內悄然運作,戰能屏障亦暗暗形成。
他在干嘛?等死嗎?還是故伎重演?上次應該是僥幸,這次自知實力不行,放棄抵抗了吧?
花劉二人相視一笑,眼里盡是嘲諷。
然而,兩人很快轉喜為悲,因為戰能之光落在張宇天身上后依舊像海綿吸水一般消失不見。
這怎么可能?面對戰能攻擊他竟然不還手還安然無恙,太邪乎了。不會的,我不相信。
“野狼撲食,出擊。”
仗著居高臨下之優勢,花強遠再次主動發起了攻擊。霎時,一匹兩米長的光狼俯沖而下。
張宇天雙眼漸漸張開,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頭輕輕揚起,深深吸了遠口氣,肚子微微鼓起。
吼……
初階虎嘯功發動。頓時,極具殺傷力的音波從口中發出,而后迅速向上空攻去,眨眼間將狼形光像震得蕩然無存。
轟!因受到強烈波及,整個涼亭也在瞬間倒塌。
而原站在亭頂的花強遠此刻已經墜落地面,踉蹌后退,胸口隱痛,嘴角溢血。
旁觀的劉威和李依純手捂雙耳,全身發麻。
“不可能的,這小子明明只是勉強過考而已,實力遠不及我,不會這么厲害的。”
花強遠還是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心有不甘地喃喃自語道。
張宇天沒再理會,一手拉住李依純就繼續往前跑去,留下一臉懵逼的花劉二人。
夕陽西墜,十個接受訓練的少男少女都按時回到了研戰院,完成了任務。
張宇天顯然是手下留情了,花強遠受的只是輕傷,并不影響他實力的正常發揮。
又是華燈初上時,吃過晚飯,張宇天和李依純悠閑漫步于鬧市中。
研戰院夜間是沒有訓練任務的,學生們可以自由活動。
“上次買的吊飾挺好看,陪我再去看看有沒有新款,行嗎?”
李依純一臉笑意地望著張宇天,那模樣在后者看來是那么地令人心生憐意,可愛得令人無法婉拒。
兩人就那樣并排前行,一路來到了之前買吊飾的鋪口。
“老板,這個多少錢?”
經過一番比較,李依純眾里挑一地拿起一飾品,張口詢價。
“你們是張宇天和李依純?”
鋪口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并沒有立即回答,竟反問起來。
“對啊,你怎么知道我們的名字?”
李依純滿臉驚訝地看向鋪口老板。
“是就對了。你們快走吧,我的飾品不賣給你們。快走,快走……”
老板搖擺著雙手,催促道。
“你這人怎么那么奇怪啊?憑什么不做我們生意?我們的錢不是錢嗎?”
李依純氣憤地質問道。
“算了,他不愿意賣,我們就別強人所難了,別壞了心情,我們到別攤去看看吧。”
張宇天一邊寬慰,一邊舉目看了眼前方。
“也是,他不賣自然有人賣,因為這事兒影響了大好心情,太不值得了。”
李依純獨自嘀咕著,隨后一蹦一跳地跟著張宇天往前走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情況再次出現。
“老板,這吊墜多少錢?”
在另一鋪口,二人停了下來。
“不賣不賣。”
“你?……”
剛剛壓下的火氣重燃于胸,李依純恨不得沖上去將老板一頓狠揍,幸好被張宇天及時攔住,而后,后者彬彬有禮地開口。
“老板,你能告訴我們不賣的原因嗎?”
老板抬頭望了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句狠話。
“不賣就是不賣,沒有為什么。”
無奈,二人只好繼續前行。但是,一路問去,情況沒有絲毫改變。
“究竟怎么回事?今晚所有的商販都莫名其妙地針對我們。”
“是啊,好奇怪!”
就在二人納悶之際,一個小販從一角落走出,快步湊上去。
“二位,你們要買吊飾是嗎?我這兒有,可以便宜點出售。”
嘭!
哎喲!
一塊石頭從一黑暗處飛出,不偏不倚地砸在小販的胸口,疼得他叫苦不迭。
“不賣了,不賣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販朝黑暗處瞅了一眼,強忍疼痛,快速跑開了。
“石塊從那邊飛來的,還有個人影,我們追。”
張宇天迅速反應過來,拉起李依純的手就朝黑暗處跑去。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布帽的蒙臉男子主動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不許他們賣東西給我們?”
張宇天右手前指,厲聲質問道。
聞言,男子冷然一笑,用低沉的聲音應了一句:“想知道答案,就隨我來。”罷了,疾速轉身,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走,我們追。”
張宇天再次拉起李依純的手,雙腿發力,緊追而去。
片刻之后,三人來到了一塊空地上。
這里明顯遠離了城區,沒有了燈火的照耀,略顯昏暗,然而憑借著投射過烏云的月光,人影依稀可見。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原因了吧?”
“可以,先打贏我再說。”
話音出口,張宇天和黑衣人相繼拉開了陣勢,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