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陳尋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打開店門。
一輛帶后箱小型貨車剛好停在門口馬路邊上。
“上來！”
唐昭坐在車上，朝他招了招手。
陳尋重新鎖好門，神色古怪的上車。
車開在路上。
陳尋以為唐昭是個很喜歡說話的人，但沒想到她開車的時候很專心。
而且，很享受……
既然對方沒有閑聊的雅興，陳尋也樂的清凈。
將手放在有陽光的地方，閉目小憩。
一路無話。
小貨車抵達了“安康房屋清潔有限公司”。
唐昭下了車，剝開包裝紙，給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仰頭道：
“跟我來。”
陳尋有些迷糊的跟上。
二人走進一樓，右邊走廊盡頭，來到陳尋第一次來這里時，被問話的那個房間的對面一間。
唐昭敲了三下，聽到里面傳來“請進”的聲音，推開門：
“老大，人給你帶過來了。”
“歡迎，進來隨便坐。”張佑凌起身笑道。
陳尋坐到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椅子上，掃了眼房間，屋內的風格跟這棟樓很配。書架上滿是書，辦公桌上有個紅色的座機，一臺綠色臺燈，文件柜里放滿文件。
“這是你的個人信息檔案，用來入庫的。沒問題的話，簽個名字。”張佑凌拿出一疊文件，遞出。
陳尋接過，翻了幾頁，都是些出生年月，籍貫，家庭背景和成長歷史等基本信息，大致掃了眼。
最后一頁，寫的“靈術：治愈”，讓陳尋目光停頓片刻。
唰唰唰！
陳尋簽下名字，將文件遞還給張佑凌。
張佑凌確認簽名合規后，微微頷首：“明天會給你送一個證件和徽章，證明是我們朱雀局的一份子。”
陳尋疑惑道：“我這就算入職了？”
不說正經面試，哪怕做做樣子的流程也沒有。跟昨天張佑凌大義凌然的一句“代表誰誰誰感謝你”的印象相比，南轅北轍了太多。
“我們局很缺人。”張佑凌苦笑一聲，隨即又道：“不過你放心，我們預算充足。”
陳尋神色玩味的看著他。
張佑凌斟酌了一會，問道：“你對靈修了解多少？”
陳尋淡淡一笑，“我只是個菜鳥。”
“那我們從頭開始說起。”張佑凌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個圓筒形的茶葉盒，放在桌上。
盒子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打開，倒出來。”張佑凌道。
陳尋將蓋子擰開，開口斜朝下。
東西滾到桌上。
陳尋目光呆滯片刻。
那是一塊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深茶色石頭。石頭上，有星星點點，跟米粒般大小的綠色雜質。
礦石？
陳尋微微皺眉。
張佑凌沉聲道：“這個東西叫星晶礦。”
陳尋疑惑一聲，“星晶？”
張佑凌眨了眨眼睛，促狹道：“猜猜誰取的名字？”
陳尋眼眸轉動，淡淡一笑，“猜謎我不會，不過我對歷史很感興趣，不如你說給我聽聽。”
“天文學家。”張佑凌悵然道。
“別告訴我這是隕石？額，不對……名字帶‘礦’字，那應該是地質學家發現的吧？”陳尋思索片刻，搖搖頭，看向張佑凌。
張佑凌目光深邃道：“從我們人類知道世界存在電磁波開始，我們就收到了一條不斷重復的信息。”
張佑凌深吸一口氣，“收集星晶！”
“一開始，大家都被搞得的很迷糊。后來，隨著地質勘探的深入，我們把這個東西挖了出來！”
張佑凌指了指桌上的礦石，眼眸中迷茫和厭憎交織。
陳尋問道：“那你們怎么確定這個東西叫做星晶的？”
張佑凌表情痛苦道：“它是我們靈修力量的來源。”
陳尋目光一凝，再看向那些泛著綠色光芒的“雜質”，簡直有種裸眼看帶核輻射的礦石般的感覺。
“這東西能誕生一種我們稱之為‘靈氣’的物質，這個只有特殊的靈修，或者在造價高昂的極少數實驗室才能看到。”張佑凌回道。
陳尋問道：“然后呢？”
張佑凌繼續道：“這些靈氣會被我們這樣的人吸收，然后，我們用出來，會出現各種違背我們現有認知的現象。”
“百萬年來，雖然人類依靠智慧讓星球大變樣，但本質上，無論是個人還是整體，我們在大自然面前都是渺小的存在，規律依舊緊緊地束縛我們。所以，這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對吧？”
“但很快，災厄就來了……”
“原來這種能力的使用有個閾值，超過閾值，我們的神志就會被域外天魔入侵，異變成人類臆想中的怪物。”
“誒，等等，域外天魔……”陳尋齜牙，倒吸一口涼氣，“這名字，也是天文學家取的？”
“要不你再猜猜？”張佑凌促狹道。
你怎么就那么愛讓人猜謎…陳尋摸扯了扯嘴角，“要不，你直接說吧。”
“考古學家。”張佑凌道。
陳尋表情一滯。
張佑凌又道：“順便說一下，靈術和靈修的稱呼也是考古隊從上古文明的遺跡中挖掘出來的。”
“這么說，古代也有靈修？”陳尋皺眉。
這樣的話，那很多民間傳說，奇聞異事就不需要科學解釋了，因為人家本來就不講科學！
“沒有。”張佑凌搖頭，斟酌片刻后說道：“按照推算，這幾個文字是跟隨‘夏’一起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張佑凌看著星晶礦，沒由來的冒出一句，“這東西很奇怪的。”
“嗯？”
陳尋疑惑的抬起頭。
“以后有機會，你去研究所的檔案館翻翻資料吧。”張佑凌笑了笑，“我們還是回到你最初的疑問。”
為什么這么急切拉我入伙？
陳尋心里重復一句。
“我們靈修除了要擔心超過閾值被域外天魔入侵神志之外，其實還有個難題……”張佑凌苦笑一聲。
“額？”陳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靈氣是暴戾的根源，而我們在使用靈術的時候必須吸收靈氣入體，所以當我們出現傷口的時候，它不會不斷沖刷傷口，導致我們傷口愈合的速度比普通人慢上五到十倍左右。”
“另外，那些普通人用的藥物對我們沒效，針對我們的藥物還在研發中。”張佑凌補充道。
陳尋半信半疑道：“治愈系靈術針對這個問題很有用？”
張佑凌重重的點頭，莫名來了句，“青龍，白虎各有一名會治愈術的靈修。”
“每次我們有重傷員需要醫療救助的時候，只能一個個聯系，讓他們搭專機過來。”張佑凌很是無奈道。
好像玄武也沒有…
陳尋在心中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