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聲辭舊歲、歡歡喜喜過大年。
歷史上的92年春節,父親陳黨生雖然極其努力著想要過個好年。卻擋不住父子二人面對的凄風楚雨,面對著一桌子的好菜,父子二人卻相視無語,吃了一頓比平常更加冷清的年夜飯。
從那之后三十多年里,他們的年夜飯也就那么回事。
陳海澤一直以為母親是自己脫團滯留的,對女人和愛情算是徹底失去了信心。
別想歪了,他沒有彎,取向還是正常的,只是不會付出感情。
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情場渣男。只談需求,不談感情。
曾經也有過幾段風花雪月的愛情,不過他都嚇跑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輾轉半個地球,抵到華夏魔都機場。
他沒有乘坐華爾街那些資本為他配備的專機,畢竟這是回國過年。
能低調還低調些。
早早就安排好的專車,直接開進了停機坪。
這個年代,老外的資本在華夏還是享受了很多的特權,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項。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這就是不爭的事實,上了車之后,馬不停蹄的直奔建山。
歸心似箭,似乎還不足以完全顯然陳海澤此刻的心情。
一路上他多么想睡上一覺,眼睛一閉再一睜,就到家了,就可以看到父母了。
可是就如同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一樣,他怎么樣也睡不著。
坐在商務車那舒適的座椅上,扭了扭去、如坐針氈。
“阿澤,你睡一覺不就好了嗎?”研姨有些看不下去,勸說道。
其實她自己有何嘗不是如此,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都不敢直接回自己的那個老家。
而是硬到陳海澤家過完除夕,讓文瀾她們一家子一起陪著才敢回家。
這也是她回國前文瀾和陳海澤他們答應的,不然估計她連回國的勇氣都沒有。
“研姨,要不到了許州的時候,我先送您。其實這樣更順路……”
“阿澤,做人要厚道,不然你會失去研姨的……”
“我也這么認為,所以我一直都不是個厚道人,厚道起來我自己都害怕。那么問題來了,研姨我都不曾擁有過,何來失去呢?”
“我不一直都是你的研姨嗎?難道你還想怎么擁有我?原來是這樣的阿澤,你媽知道嗎?我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就算改叫你媽做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已經有肚臍眼了,不想再多一個,那樣要上醫院的。我怕怕……”
“陳海澤,你的回答非常非常錯誤,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個被悲涼壓抑了本性的逗比,一個即使生活中有種種不幸也依然裝成堅強調皮的逗比。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不知道誰成就了誰,更不知道誰把誰的逗比人設徹底開發了,反正日常對話都提前二十一世紀化了、網絡化了。
這兩個逗比湊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2B。
不過終究是改變了之前的沉悶氣氛,讓幾乎有些凝滯的時間,再次按照正常的節奏奔流不息起來。
當專車到達,那個早已經在他記憶中模糊的家時,陳海澤宛若隔世。
不對,他是真的隔世了。
歷史上再過不久,陳黨生就要為他搬家轉學了。
他也就再沒有回過這里。
“爸、媽……”
陳海澤不等車停穩,就開門下車沖向已經早早在家門口等候的父母。
眼淚早以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回來就好!”
“我的阿澤終于回來了,不哭了。阿澤是個男子漢了,不哭……”
一家三口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重生挺好,我的遺憾終于改變了,我的夢想也終于可以上路了。
“喂,你們不要太過分啊!不把春節來的客人當客人,還是當我是透明的……”
看著他們一家人,杜祺研很是羨慕。
“怎么會呢!歡迎、歡迎!一直聽瀾瀾提起你,這些日子也多虧了你照顧阿澤……”
陳黨生率先放開兒子,對著杜祺研伸出手說道。
“老文,我一直以為陳海澤長得帥是隨你,看來是我誤會了?!?p> 杜祺研一邊和陳黨生握手一邊對著文瀾說。
“帥吧!也不看看是誰老公……”
文瀾笑得很是傲嬌,一股幸福感直抵天際。
“德行,小心我給你搶過來……”
“研姨你真想要??!我不介意多個二媽,老陳估計也沒問題,就是身體要多鍛煉鍛煉……”
哭過、傷心過,陳海澤又開始逗比犯賤了。
“老文同意我就沒意見,先叫聲媽來聽聽。”女逗比杜祺研,人設保持完好。
“你們啊……”
“媽、二媽,你們看黨生同志笑的多開心,指不定心里美成什么樣……”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個時候坑坑爹也很可樂。。
“陳黨生,你很開心??!”
文瀾扭頭一看,果然丈夫笑得一臉陶醉,立刻就咬牙切齒。對于一向口沒遮攔的同學,變得沒大沒小但更惹人疼愛的兒子,文瀾無奈下放棄治療,自己的丈夫那是不可能的。
手朝著丈夫的腰間嫩肉掐去……
看到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的陳黨生同志,正一臉開心的笑著。
不想禍從天上來。
臉都疼得綠了,卻不能表現出有半分的疼痛、不滿,更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不決。
“瀾瀾那都是陳海澤那個混蛋胡說八道的,我怎么可以會有那樣的想法,我的心早就被你裝滿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求生欲很強。
眼看著情話綿綿中妻子的手已經軟了下來,陳黨生開始思考著,怎么收拾這個飄得很嚴重的兒子。
“媽,爸在罵你。他說我是混蛋,那您老不就是個大號女混蛋嘛!”
坑爹嘛!這是個套路問題。所以必須一環套一環……
“嗯……”
文瀾剛剛松下來的手,又加了幾分氣力。
“沒有,口誤。我是連自己都算上了呀!都是被陳海澤給氣糊涂了……”
感覺到腰間再次吃痛,陳黨生連忙把鍋甩回給你陳海澤。
瞬間,所有的思緒、離愁都化成了滿院子的歡聲笑語。
融進了早以年味十足的華夏,融入了建山。
成為了年味的一部分、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