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切開，分成十次煉化？”江山試探性詢問，不想浪費一絲，非常的勤儉持家。
聶小倩搖頭。“鬼珠是一個整體，就算暴力碾碎，蘊含的鬼力也會瞬間消弭。”
江山不再多想，搬了把椅子坐下。“那你煉化吧，我守著，放心大膽吸收，萬一出事我也能鎮壓。”
“好。”
聶小倩微微一笑，沒有懷疑，小心翼翼捏住鬼珠，順勢化開鬼力吸入口中。
嗡！
濃郁到極致的鬼氣，激蕩著卷起氣流，聶小倩發絲飄揚，蕩漾的白色衣角逐漸染成紅色，隨著時間推移，顏色越加黯淡，最后徹底化為烏黑。
“紅衣為厲，黑衣為冥，這是達到冥鬼層次了？”江山目光灼灼，比自己突破還開心，有種養成的滿足感。
轟！
聶小倩再度爆發，烏黑色衣襟寸寸爆裂，就像剝了殼雞蛋，可還沒等他看，一抹濃郁銀白蔓延，瞬間遮住無暇之身。
“這該死的圣光……”暗暗一罵的江山，重新凝神。
聶小倩最后變化，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冥鬼突破之后……銀袍鬼將！
“鬼侯掉落的鬼珠，功效居然這么逆天？”江山有些眼熱，蠢蠢欲動，有種重新殺入大湖想法。
“算了算了，還是等曹老板統一天下，孟德劍能斬鬼王以后，再去更為保險。”江山很快冷靜，在家種種菜煮煮飯也能突破，干嘛非得用命冒險？
與此同時。
聶小倩睜開了眼，仔細感受片刻，忽然欣喜的看向江山。“我……我好像變成人了！”
江山眨了眨眼，試著伸手摸一下，頓時感到不可思議。“溫度還真跟正常人一樣……不對，你不是變成鬼將了么，怎么好端端又成了人？”
聶小倩仔細回憶。“我記得書中說過，人死為鬼，一旦變成了鬼，要么靈魂枯竭而亡，要么被打殺灰灰湮滅，哪怕修為再高也注定無法再世為人。”
江山更迷茫了。“那你現在？”
聶小倩抿嘴一笑，眼睛瞇成了月牙兒。“我好像跟鬼族不一樣，也許是客棧的原因，也可能是我來的地方特殊吧。”
江山點了點頭，覺得應該是這兩個因素，聊齋原著，聶小倩就變成了人，還生了兩個孩子。至于客棧……更加神秘，盤古斧都敢掛在上面賣，還有什么不可能？
聶小倩變成了人，容顏更加明媚。
于私，江山自然是開心的。
于公……江山卻有些忐忑，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變成了人，那你的修為？”
聶小倩翻了個白眼，猜到江山心思，小手一揮，濃郁到極點鬼氣蔓延，整個房間瞬間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啪！
伴隨一聲脆響，江山拎著孟德劍走出房間，經過一段時間了解，已經徹底弄明情況，具體來說，聶小倩身體是人，修煉的卻是鬼氣，兩者完美結合，與這個世界體系完全不同。
回到屋頂。
看著無盡獸潮，再看看手中孟德劍，江山一聲長嘆。“要是再有把斬妖劍就好了……”
“你想干嘛？”
小青頓時警惕，她是妖，江山想要斬妖劍，用來對付誰一目了然。
“別給自己臉貼金，對付你，哪用得上斬妖劍？”江山頭也不回，嫌棄的給了個后腦勺。
小青一陣狐疑，嗅了嗅江山身子。“怎么有小倩姐姐味道，你剛剛去做什么壞事了？”
江山扭過頭，一把推開小青腦袋。“我在她房間待了那么久……不對，你是蛇，鼻子怎么比狗東西還靈？”
汪汪！
狗東西吠了兩聲，卻是聶小倩抱著它來了，江山下意識看去，碰上一雙似笑非笑眼睛，趕忙扭頭裝看不見。
轟！
戰場發生變化，殺進黑暗的苦行僧，被一巴掌拍了出來，渾身喋血，幾乎扭曲得不成人形，若不是清月軍士接住，搞不好得當場摔死。
小山般巨大通天人猿，從黑暗緩緩走去，血紅雙目掃了眼戰場，看也不看向其余四修，一拳捶向小鎮護盾。
寸寸龜裂！
根本來不及修復，七彩光暈轟然炸開，堪比大廈般鐵拳轟入小鎮，千鈞一發之際，聶小倩瞬間飛出。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沒等她出手抵擋，小鎮正中區域，忽然爆起另一磅礴力量，硬生生扛住鐵拳，將通天人猿頂了出去。
中年劍士打扮男人，沒有一句廢話，筆直沖向通天人猿，大戰爆發。
聶小倩身形詭秘，剎那間去而復返，無人發覺，只有江山身為掌柜有所察覺。“他們實力如何？”
“劍修善攻，人猿剛猛，勝負五五之數。”聶小倩盯著戰場，并不在乎兩者生死，方才之所以出手，為的僅是客棧不受影響。
老人笑了笑。“清月城主為劍修一脈翹楚，如果僅是通天人猿，這場獸潮應該算是了了。”
“他就是城主？”
江山來了興趣，仔細盯著戰場，中年劍修留著長發，但發量實在太少，根本遮掩不住，怪不得鬧的滿城皆知。
嘿嘿！
瀟灑的劍修，原來也會禿頂？
想到那副畫面，江山暗暗一樂，心里頓時平衡，對劍修的執念少了許多。
還是蛇騎士拉風。
江山又看了眼小白小青，腦子里想著，要不要多喂點飼料，如果她們蛻變為龍，那可就更風騷了。
腳踏雙龍，迎風而立。
小青齜牙。“看什么看，本姑……”
江山擺手。“小青，晚上給你加餐。”
老人看了眼小青，又看了江山，眼中帶著一抹追憶，下意識摸了摸小靳腦袋。“當年，老夫也曾遇過一只青蛇，遺憾的是，她渡劫失敗了……”
小靳抬起頭來。“阿伯，你說的是姑姑么？”
老人呵呵一笑，抬頭看向南大山深處。“妖的歷史可以追溯至荒古，甚至天地初開之時。我從不覺得妖獸沒有神志，他們只是另一種形態的演化，不過少了一絲契機，無法演化完全罷了。”
江山掐了掐眉心，聽得腦瓜子疼。“太玄了，聽不懂。”
小靳點頭，感同身受看向江山。“我也聽不懂，每次阿伯說這些，我都感覺他在念經。”
老人慈祥一笑。“你還太小，再過幾年就懂了。”
“可他不小了，為什么也不懂？”小靳指著江山，一臉茫然。
老人歉意一笑，敲了下小靳腦袋。“童言無忌，掌柜不要放心上。”
江山不想理他們了，但緊接著想起什么，忽然扭頭看向老人。“你是說……這次獸潮變化，或許就是契機到了？”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正常情況，妖獸比野獸還不如，智商極低，但江山切身經歷證明，妖獸不僅精通潛伏，還擁有了戰略目光，偷襲失敗，寧肯放過嘴邊血食，放任江山逃跑，也要爭分奪秒攻入鎮子。
更別說！
這次獸潮一反常態，改從南大山進攻小界鎮，如果說全部是巧合，哪怕酒肉和尚都不信。
“等著吧，這次事情不會簡單。”老人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觀看戰場，拉著依依不舍小靳，下樓回屋休息。
小青湊了過來，她一直都在聽，忍不住提醒江山。“這老頭很神秘，心思也很重，身上肯定藏著大秘密。”
江山聳了聳肩，看向天邊戰場。“自從獸潮來臨，咱們客棧就沒有一個正常客人，哪一個不是一肚子心思？”
“俺啊！”
酒肉和尚拎著酒壺，踉踉蹌蹌爬上屋頂，打了個酒嗝，用力拍著自己胸脯。“俺肚子除了酒，就是肉，一點心思都沒有……嗝，掌柜放心，剛剛沒忍住喝了半缸酒，回頭一定補給你。”
“酒鬼，臭死了。”小青捂著鼻子拉開距離，跑回白素貞身旁。
江山早猜到這個結果，倒也沒有生氣，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沒事，你要實在沒錢，房里那降魔杵留下抵債就成。”
“想都別想！”
酒肉和尚瞬間清醒，警惕盯著江山，也不說喝酒的事了，總感覺心里不踏實，直接扭頭跑回屋子。
“滿客棧牛鬼蛇神，這破店真不好開。”江山一屁股坐下，瞥了眼蒙面女人。“你說是吧？”
蒙面女人壓根不搭理，目光始終看著戰場，就像沒聽到江山說話一樣。
恰在這時……
唰！
禿頭劍修城主，一劍砍掉通天人猿腦袋，氣勢如虹，瞬間殺入群妖之間，劍氣縱橫交錯，整片天地瞬間血霧彌漫。
大勝？
小界鎮傳來驚天歡呼，武儒劍道四修面露欣喜上前恭賀，不料，城主大人面色一變，目色如電直視南方，原本就禿的腦袋，再次掉落幾根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