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江山都很想試試特權,奈何員工太少,聶小倩性子又溫柔,不會亂搞事情。
現在有妖撞上槍口,江山自然磨拳擦掌,提刀霍霍向牛羊。
在我面前,居然敢主動挑事?
手掌輕輕一撫竹簍,待在里頭小青頓感不對,剛想掙脫,卻發現渾身無力,法力盡失。
江山伸手一探,抓出軟得跟面條似的小青蛇。“小東西,驚不驚喜?”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么?”小青極度氣憤,想要張嘴咬他,卻根本提不上力氣。
小青之所以還能口吐人言,自是江山刻意留手,沒有封禁這項能力,要不然無法說話,就真有點像虐待小動物了。
提溜著小青尾巴,開江山始盤問。“說吧,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搗鬼?”
“你說什么,我不知道。”小青機靈得很,沒有任何猶豫,干脆利落矢口否認。
江山也不著急,拎著小青來到廚房,愜意的喝了口酒。“你要不要也來點?”
“混蛋,給本姑娘拿開。”小青齜牙咧嘴,十分厭惡白酒。
江山倒也沒有強喂,只是又一次起身,進了倉庫底下的地窖。
“你要干什么?”小青有些心慌,有種不好預感。
江山灑然一笑,拍了拍身旁酒缸。“說說昨晚怎么捉弄我的,我就放了你,如果不說,這缸酒就是你的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根本不明白,昨夜我跟姐姐在一塊,不信你去問她。”小青演技十分精湛,將被冤枉的那種情緒,體現得淋漓盡致。
江山不由刮目相看,手上動作卻在加快,不斷朝酒缸里扔著補品,什么當歸、枸杞、杜仲、黃芪、蜂王漿、冰糖……
小青看著看著,頓時真的怕了。“你…你要…干什么……”
“給你洗澡,順道補補身子。”江山強忍笑意,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小青瑟瑟發抖。“你再不住手,我喊我姐了。”
“你喊吧,喊破喉嚨也沒用,你姐早被我扔進大湖了。”
江山說著這話,感覺像是反派,非常有代入感,面色瞬間變冷。“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說不說。”
小青果斷搖頭,死鴨子嘴硬。“我都說了,我真不知道啊…”
噗通!
“啊啊啊啊!”
“我姐不會…咕…放過你的!”
“本姑娘要殺了咕…你咕嚕…嘟……”
江山蓋上木板,得意的拍了拍手。“封印一天,讓你長長教訓,明白什么人不能惹。”
小青。“咕嘟……”
江山。“知道錯了沒?”
小青。“咕嘟……”
江山。“放心,死不了,憑你幾百年妖軀,哪怕法力盡失,沉在缸底泡個幾十年都沒事。”
小青。“咕嘟…”
江山。“你說這酒好喝,還想多喝一些?”
小青。“咕嘟…”
江山。“好好喝著,我先上去做事了,有事記得叫我,待會再下來給你添酒。”
小青。“咕嘟…”
江山哈哈大笑,神清氣爽回了地上,等到大廳,看到一個白衣佳人,正嗔怒的瞪著自己。
嘿,終于肯現身了。
江山暗自一樂,面上不動聲色。“客官住店還是打尖,您這一直看著我干嘛,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白衣佳人看著江山,低低嘆了口氣。“掌柜,這樣有意思么?”
江山沒有回答,干脆利落伸手。“文書給我看看吧。”
白衣佳人沒有說話,平靜的從懷里拿出兩張文書。
江山掃了一眼,自然是白素貞、小青無疑,文書本身并不重要,只是個證明而已,系統招募員工,都是強制執行,以雙方碰面為準。
有了經驗的江山,隨手收好文書,開始例行盤問。“你們怎么來的?”
白素貞沒有隱瞞。“菩薩叫我們來的。”
江山皺了皺眉。“觀音?”
白素貞。“嗯。”
江山敲了敲指節,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觀音為什么叫你們來我這?”
白素貞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才開口。“菩薩點化了我們,說我與青兒成仙機緣在這。”
這就通了。
江山點了點頭,前后事情相連,再參考聶小倩,事實應該八九不離十。
不過,還有一個疑問。
“你們來了就來了,為什么非得捉弄我,今天又跑來試探我?”江山看著白素貞,沒什么好臉色。
“昨夜之事,只怪我這做姐姐的管教不周,待小青回來,一定好好教訓她。至于今日,也是我的主意,想要看看菩薩說的人,心性品德會是如何。”白素貞也不辯解,只是在闡述事實過程將責任攬了去。
“現在知道了嗎?”江山有些期待,想知道鼎鼎大名白素貞,對自己評價會是怎樣。
“記仇的人。”白素貞無奈搖頭,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什么。
江山頓時一笑,無所謂聳了聳肩。“我是記仇不假,但對自己人還是很好的,小東西被鎮壓在地窖,去將她撈上來吧,不過要記住,以后這種事決不允許。”
“多謝掌柜。”
白素貞施了一禮,身子瞬間消失,去了地窖打撈小青。
這一刻,江山承認羨慕了。
不僅饞青白之間情誼,更饞那閃現一樣的法術,嗖的一下就沒了。
一縷清風鉆入地窖,白素貞輕輕落下,看著眼前酒缸,臉色頓時一陣古怪。
酒缸不算很大,齊胸左右,封口放著木板,壓了一塊巨大冰疙瘩,空氣里酒味飄香,聞著就讓人醉三分。
白素貞叫了一聲。“青兒?”
酒缸。“咕嘟……”
白素貞搬開冰坨坨,撤了木板,心疼一把撈出小青。“叫你不要頑皮,你偏不聽,現在吃虧了吧?”
江山解了部分封印,小青重新化為人形,雙頰坨紅,渾身上下酒氣撲鼻,也不知道吞了多少酒,顯然有些喝麻了。
“姐…姐姐…你終于來…來救我了……”小青幾乎哭出來,大著舌頭,身子跟灘爛泥似的,若不是白素貞扶著,鐵定醉倒在地。
“別說話了,上去洗個澡,睡一覺醒醒酒吧。”白素貞探頭看了一眼,滿滿的酒缸幾乎見底,只剩大約三分之一,就算她不來,小青估計也能將酒給喝干。
小青哪怕醉了,依舊不停念叨。“姐…姐姐…我要殺了…我定要他好看!”
白素貞好氣又好笑,責怪的點了點小青腦門。“你啊就別嘴硬了,要是再敢惹他,到時又將你鎮入酒缸,我可救不了你了。”
“不怕…本姑娘才不怕……”
小青拍著胸脯,一把掙脫白素貞,踉踉蹌蹌抱著酒缸。“我喝干…只要喝干這酒…就不怕了…嗝……”
白素貞看不下去,上前拖著小青,不讓她發酒瘋。“上去吧,姐姐幫你洗澡…”
“不…不去!”
小青搖頭,死死抱著酒缸。“我要…喝光…嗝…全部喝干…看他拿什么泡我!”
白素貞撫著額頭,掃了眼擺滿酒缸的地窖,不說話了,拖著小青直接消失。
……
客棧,大廳。
江山簡略交待一遍,白素貞扶著小青上樓,重新上班的聶小倩,忍不住有些好奇。“她們是誰?”
“剛招來的員工,性質跟你差不多吧。”江山抱著杯子,喝了口冰鎮西瓜汁,心情美滋滋。
聶小倩神色迷惑,難以理解,只能從字面猜測。“跟我來自一個地方?”
江山咧了咧嘴,一個聊齋書中鬼,一個民間傳說里的蛇,完全屬于兩個不同世界,唯一共同點…或許是地球?
仔細想了想,沒法解釋的江山,只能胡亂搪塞。“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不同地方,但都屬于正式員工,跟曹鎮那種臨時工不一樣,他隨時…”
“掌柜,我在呢。”
坐在角落的曹鎮,默默舉手,刷了一下存在感。
江山頓時閉嘴,曹鎮這段時間表現,饒是他臉皮夠厚,也有點不好意思,起的比雞早,做的比牛多,睡的比狗晚,居然一分錢沒有,只管一日三餐。
對了,房費還是曹鎮自個付的……
仔細想了想,江山算了下時間。“從這個月開始,月末最后一天,來我這領工資吧,每個月一兩……不,三兩銀子夠不夠?”
曹鎮急忙擺手。“夠了夠了,我平日也不花錢,其實都不用……”
“真噠?”
江山眼睛一亮。
咳!
曹鎮生生閉嘴,將客套話憋了回去,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急匆匆跑向后院。“我…我去菜地看看!”
小樣兒,跟我斗。
江山哼哼一聲,嘎嘣嘎嘣咬著冰塊,心里卻在盤算,客棧下一步經營計劃。
最初,店里就江山一人。
那個時候別說做生意,翻修客棧都無比艱難,但也好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用為其他事操心。
后來,聶小倩來了。
一個月三百積分,瞬間讓江山有了壓力,好處是有了她幫忙,客棧終于艱苦開業。
再之后,曹鎮賴著不走。
反正不要錢白工,不要白不要,江山也就讓他留下,做一些不影響積分的跑腿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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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圣僧
PS:現實生活,蛇類并不怕酒,甚至都不怕雄黃,只是討厭刺激性氣味。(來自:某度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