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情報?說吧。”
“我知道馬紅慶在哪。”
雷晨想了想,這話他還不能挑明,不過馬紅慶的位置應該是足以換自己一條命的情報了吧。
殊不知,言悟凡雖然不知道馬紅慶的位置,不過剛剛打開系統界面的時候,言悟凡看到馬紅慶的懸賞已經消失了,恐怕是出于什么原因作廢了,而目前的局面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死了。
不過這也只是言悟凡的猜測,真的答案還需要眼前這個小子給自己解答。
“馬紅慶還活著?”
面對言悟凡的質疑,雷晨想也沒想點頭說道:“活著,活著,現在寨里只有我知道她在哪了。”
“我可以帶大人去。”
“你放屁,馬紅慶已經死了,你心知肚明卻要跟我撒謊。”
“大人,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馬紅慶已經死了,還知道這事是你們早有預謀。”
言悟凡對著雷晨說道,可不是嗎,能在人死之前知道消息的,肯定是早有預謀啊,言悟凡可是埋伏一天都沒見到馬紅慶。
“不是我,跟我沒有關系,都是鬼三刀和一個武士做的,我只是無意間看到的。”
“武士?”
武士是個什么玩意?莫說言悟凡沒見過武士,那雷晨也是之前在家里讀書的時候聽過武士一說。
“那個武士穿著黑色的長衫,還有一條蓬起來的褲子,帶著一把細長的唐刀,臉看起來可白凈了,說話還有些笨笨的。”
雷晨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反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覺得有用的就都說出來了,至少這樣或多或少的可以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言悟凡倒不是想要殺這小子,他剛剛晉升不想因為一個山匪的死活給自己添麻煩。
還有言悟凡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到底是什么人殺了馬紅慶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言悟凡現在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常言道剿不滅的山匪不是一句空話,這山匪的活動與民生息息相關,若是國泰民安人民富足自然就沒了這山匪,即使言悟凡能殺再多山匪頭子,這股不正之風也是無法糾正的。
想到這言悟凡將障刀插回腰間,向雷晨問道:“你想回家嗎?”
雷晨低著頭半天沒有回話,言悟凡其實心知肚明,這小子在山匪窩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點命案也沒沾,要知道一般被山匪搶上山的孩子都要經過一番試煉,而這試煉往往是要隨行打劫或者處決人質等等。
想這小子能活到現在,也不是等閑啊。
“那你想留在這嗎?”
聽言悟凡這話,雷晨抬頭看了言悟凡一眼,接著低著頭仍然沒有回話。
“小子別裝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大善人,也不會可憐你。”
“有話最好現在說,否則一會就沒有機會了。”
言悟凡冷冷說道,他早看出這個小子身上早已染上山匪那股戾氣,甚至要比鬼三刀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鬼三刀也不會葬身于一個只有十六七的毛孩子手下。
“大人,你想要我怎樣?”
“別叫我大人。”
“那你想要我怎樣?”
看著眼前的雷晨剛才怯生生的樣子全無,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
“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能替我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我要你當這八里莊最大的山匪頭子,你能做到嗎?”
雷晨真是八輩子也不敢想,能從一個捕頭嘴里聽見這話。
“您不剿匪,反而要我當這八里莊的山匪頭子?”
“怎么你做不到?”
“我......”
雷晨欲言又止,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達不到馬紅慶的水準,而且自己多年來接受的武功教育也不過是一些街頭打架的狠勁而已,遇到真正懂武功的對手根本不足一看。
言悟凡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是真的想把雷晨塑造成一個山匪的頭目,他只是想要給這個小子一條活路。出于本職言悟凡沒有道理放過雷晨,但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言悟凡真的不想把這個小子帶回衙門。
不論這天下人有幾個童年真的獲得了幸福,只是想想在這個歲數就被山匪抓到土匪窩子里,無論之前的本性如何,已是天大的不幸。
很多事情是命里安排的,這誰都不能左右,只是言悟凡想要給他人一個機會。雖然天公不允,言悟凡就是見不得這般命運安排,憑什么凡人不可逆天而為?
“我不抓你,你可以躲在這里,也可以到城里的一陣雨鏢局找我。”
“到時候,我會教你習武。”
言悟凡一把提起鬼三刀的尸體,朝著剛才的路原路返回。
路還是個人自己選的,言悟凡給出了機會,至于他能不能把握住,全看自己的悟性了。
可此時的言悟凡并不知道,這個小子將來會成為他最強力的心腹之一,又或是言悟凡命中的一劫。
等言悟凡從地道里面鉆出來,外面的山匪們已經全數被兵吏所制服,言悟凡吩咐兵吏們將山匪的物資全部收繳,帶著一行隊伍離開了寨子回城里復命。
城中,北辰貨運行。
李文倦依舊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三層臨窗,是一間不大的小房間。門口擺放著一塊屏風,擋住上來人的視線,桌上香爐各式的毛筆,還有一張雕著青龍鳳尾的硯臺。
伍衛門繞過屏風,站在李文倦的面前說道:“人已經殺了。”
李文倦平日里都是擺弄筆墨,聽了這殺人的行當,頓時起了興趣,于是問道:“人埋了?”
“埋了。”
聽伍衛門的答復,李文倦不禁笑了笑,這個殺手倒是有趣,每次殺人都要燒香拜佛,最后還把人埋了,有趣。
“今后咱們貨運行的貨便能好走一些了。”
李文倦嘆道,本來這殺人的買賣與李文倦的性子不合,李文倦自有他處理這種事情的手段,之前的顧三彪子也是一直收著李文倦送的禮金,這才相安無事。只是這次有一個老朋友交代下來,他也是不得不從啊。
“我有一事不明。”
伍衛門問道。
“哦,說。”
“一個山匪頭目,何須那位貴人交予我們貨運行來做,區區山匪根本敵不過護城的鐵騎。”
伍衛門的話有些幼稚,不過李文倦不喜歡和一起做事的人保持所謂的上下級關系,在李文倦看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這件事,不知道實情對伍衛門來說更加安全。
“你我皆是無勢力的自由人,行事自然比較方便。”
“我想李貴人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吧。”
李文倦微笑著答道,見伍衛門心中仍有疑惑便說道:“一會我帶你去吃羊肉泡饃吧。”
“羊肉泡饃?!”
“好吧,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