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做下來,我就把英語做得七七八八,大部分知識點恒子都給我輔導過,其實我一直都很不理解老師每次都說考的都是課內的知識點,但偏偏每次的閱讀理解跟完形填空都是課外的,像我這樣拿到卷子還要一個詞一個詞想中文意思的實在是傷不起。
略帶倦意的我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坐在我前面的尉素亞,她的卷子還是有大面積的空白,剛好她旁邊的學霸丟了個紙條給她,好巧不巧,這個紙條丟到了地上,老張縱橫考場多年,當然聽到了傳紙條的聲音。
尉素亞把頭埋在卷子上,嚇得動都不敢動,正當老張要回頭的時候,我放下筆,兩步走上去把紙條撿了起來,緊緊握在手中。老張一回頭看到我兩只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仿佛在說:“小子,終于被我逮到了吧!”他跟我說:“紙條呢?”
我把攥緊的手送了開來,一個皺巴巴的紙條出現在了老張的眼前,他說道:“帶上試卷跟我出來,英語零分處理。”我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我們兩個人身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老張出去了,在走出教室前我往回看了一下,每個人看著我的眼神都不一樣,有擔憂的,有開心的,不過我最想看到的眼神并沒有朝我這瞥過來,兩道灼熱的淚水從她的眼眶里流了下來……
跟著老張出去之后他氣勢洶洶的跟我說道:“書不想讀了?考試不能作弊你不知道嗎?一個個年紀不大,怎么都學壞不學好?考試前我怎么跟你們講的?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學生整個學校的風氣都被你們給敗壞了。”
老張劈頭蓋臉的跟我講了一大堆,無非是一些恨鐵不成鋼的閑言碎語,只是在老張的嘴里講出來顯得十分刺耳,我摸了摸臉上的唾沫星子,然后對老張說道:“老師,我知道我不應該違反考場紀律,但我手里的紙條頂多是跟考試相關的物品,我連看都沒看呢,其次學校的學生手冊上明文規定了,學生考試作弊算記過處分,并不存在勸退的說法。”
老張的臉抽搐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一個作弊被抓的學生居然還敢頂嘴,說道:“好!好!好!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給學生處打個電話,我教了這么多年書,還沒有見過你這么囂張的,人贓俱獲還在這狡辯,哼!”說著老張就打了學生處的電話,不一會學生處的幾個老師就來到了考場,幾個老師還以為是什么硬茬子,把我團團圍住,我也沒反抗,像是犯人一般被押解到學生處。
幾個領導看到我倒也鎮定自若,畢竟每個學期像我這樣的人多的數不勝數,我站在邊上反倒是有點妨礙他們抽煙了,一個油頭滿面的地中海走了過來問道:“你就是莫誠?”
我點點頭,他接著說道:“為什么作弊?”我沒有說話,他見我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還想呆在學校嗎?”
他這話一講,我再也沒有剛才的處變不驚了,我咽了咽口水,嘴巴微微顫抖的說道:“想…x想…”
他笑著說道:“紙條是你寫的吧?”
“嗯。”
“是別的同學傳給你的嗎?”
我搖搖頭。
“你平時成績好嗎?”
我搖搖頭。
這個地中海的老師頓了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跟別的幾名老師說道:“你們看,又一個,每年都說了別作弊,作弊要被勸退,沒想到還是有那么多的學生頂風作案,說也說不好,罵也罵不好,哎,這些個學生。”
“周處,我看還是勸退算了,影響學校的風氣。”
“對啊,才高一就這個樣子了,到了高三就是個老油條了,到時候還得拉低學校的升學率。”
幾位老師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沒有我的存在一般,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從學生處出來的,大抵是對九年義務教育失望了吧,想早點結束我的學業,幾個老師還是不依不饒的對我輪番問責,最后還把我媽也叫到了學生處。
我媽對著幾個老師求情,領導們偏偏搖頭,說我作弊被抓,死到臨頭了還絲毫不知悔改,揚言要退我的學,我看著我媽委曲求全的樣子,那一刻我真的慌了神,這么多年來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我看著她低三下四從一個領導這跑到另一個領導那,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我替尉素亞頂包到底有沒有錯,但看到了我媽這個樣子我覺得我真的是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