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訂的房還是在你對面,明日記得叫我”
想了想,子楚還是有些不放心,神色哀憐的看向沈歡歡“你可莫要把我忘在了客棧。”
沈歡歡看他這副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想起當時他們在客棧時,自己晨起找不到家人。哭著對他說,她的家人將她忘在了客棧里。
“你看你,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搞得我好像是拋棄你的負心人一般”好像她當年哭的更哀婉可憐一些。
不過這種糗事,他不說她才不會提起呢。
“你若忘了叫我,可不就是拋棄我了么”看她放松下來與自己說笑,他也覺得心情好上不少。
“不會的,我向來言出必行”
阿娘說食言而肥,意思就是人如果食言了就會長胖。
阿娘還說,從前有一個女子,答應了別人的事,總是做不到。但是那女子又愛胡亂許諾,結果就不停的食言,然后那女子就越來越胖,最后身體腫脹,皮膚爆裂而亡。
她很怕的,既怕長胖,又怕皮膚爆裂而亡。
所以沈歡歡一向言出必行。從不食言。
“那我等你”
子楚眼尾輕掃了她一下,便從她身側走過,拾階而上,再未回頭。
沈歡歡回味著他那句輕飄飄的我等你,有些莫名的臉紅。
深吸了一口氣調整紛飛的思緒,沈歡歡轉過身去了沈清風房里。
餐桌上菜已擺好,沈清風看她推門而入笑著問道“歡歡可是餓了?我正準備去叫你過來用膳呢”
桌旁沈月白和云凡剛好都在,沈歡歡彎起唇角漾出一對梨渦“正好哥哥們都在,我想跟哥哥們說一件事”
沈月白搖著折扇神神在在“說吧,又是什么壞事”
反正只要沈歡歡客客氣氣的,那就準沒好事。
沈歡歡凝眉“不是壞事”
美男同行,怎么能算壞事?
沈清風牽著她的手引她坐下“怎么了歡歡,邊吃邊說吧”
中午她就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應該很餓了。
“我想帶一個朋友,和我們同去少林寺”
云凡夾菜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恢復如常,將夾起的干燒金鯧魚放到沈歡歡碗碟中。
“你從哪突然冒出來的朋友”沈月白收了折扇,面上有幾分警惕。
“你們別緊張,他不是壞人”二哥也不用神色那般防備吧。好像子楚是什么三頭六臂的怪物一樣。
“那是什么人”沈月白冷哼,這種半道出現在沈歡歡身邊,且來路不明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沈歡歡緊了緊手中的象牙筷“大哥和云凡哥哥曾經見過的,都和他在少林寺里都有過一面之緣。是子楚”
云凡想起那年武林大會頭一日,正正是五月初五,歡歡說要去如廁,結果卻走錯了方向,擔心歡歡走丟,他與清風一起去尋歡歡。
他們二人剛出比武會場那道拱門,就見小綠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跑到他們眼前,說歡歡可能會有危險。
他們二人按照小綠說的地方,匆忙趕去。就見到沈歡歡被一位美如冠玉的白衣少年牽著手在林子里走。
云凡至今還記得當時歡歡眸子里是怎樣的光彩熠熠。
他當時少見的失控,將沈歡歡的手從那白衣少年手中奪了過來。
當時的情形下。可能眾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關心則亂才失了分寸。
可是云凡自己清楚,他只是覺得對面牽手而立的那對身影十分礙眼。
沒想到,三年了,這么巧,又是他。
當時第一眼看到他的情形,云凡還歷歷在目。
沈清風往她碗里夾了塊兒小酥肉“子楚為何要與我們同行”
多一人少一人沈清風倒是沒什么所謂,但是他需要先確定子楚是否能信任。
“他沒有邀請函,我想帶他進少林寺”她也不知道為何想幫子楚,但是想幫就幫了。阿爹說隨心而行,最是簡單快樂。
沈清風凝眉,這個理由有些牽強。邀請函并不難弄。只是為了這個便要與他們同行…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奇怪。
“哥哥~只是帶著他同行而已”看他不答應,沈歡歡輕輕搖晃著沈清風的衣袖撒嬌。
沈清風無奈道“那好吧,云凡和月白有意見么”
要多一個不熟悉的人同行,總得征求大家的同意才行。
“我無所謂”既然以前也算是相識,帶上就帶著唄,也不是什么大事。歡歡的朋友不多,只要她開心就好。
“好”云凡看著沈歡歡有些乞求的神色,終究是說不出拒絕。
沈歡歡立馬換下了可憐巴巴的神色,眼里帶著雀躍。
“云凡哥哥,你那邊的干燒金鯧魚味道不錯,我還要吃那個”
子楚的事情解決了,她胃口大好。
云凡垂眸,嘴角彎起幫她夾了些魚肉,眼眸里卻沒有半分笑意。
沈歡歡用完晚膳便回房休息了,這次因為是在沈家自己的客棧,安保措施十分到位,院里院外皆是暗衛,就連沈歡歡的屋頂和隔壁的屋頂都趴了不少暗衛。所以沈清風這次也不用再在她房里守著她了。
只是沈清風還是不太放心,將沈歡歡的房間安排在了自己和云凡的房間之間。這樣一有異常二人便能聽到。
月色朦朧,四月的夜里夜色還很涼,云凡身著單衣立在窗前,神色飄渺,目光空寂。
俊朗的眉宇之間隱隱帶著些憂慮。
這種憂慮,似乎是從子楚出現時浮上眉頭的。
當初云凡雖說對明辰湊在沈歡歡身邊沒有好感。但是明辰出現時,他從未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憂慮。
但是子楚不一樣,至于何處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歡歡眉眼里的驚艷,也許是因為當年歡歡的舍身相救。歡歡待子楚,總是和待明辰有些不同的。
這種差異讓云凡心頭有極大的危機感。
雖然他很清楚,沈歡歡會對一個陌生人舍身相救,極大可能是因為子楚的那張臉。
沈歡歡極其喜歡溫潤俊朗,仙姿玉質的臉,她待子楚有所不同,大概也是因為那張臉剛好是她偏愛的風格。
但是他仍然害怕失去。雖然還未曾擁有過,他以為,日子還長。他總能等到她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