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宴并不會騎馬,所以聶清河與牧宴共乘一騎。走了一天的路程,暮色四合,最終在一家破舊的客棧定居下來。牧宴小心翼翼的下了馬,看著眼前矮小的客棧,掛著一面大紅旗子,上面寫著“如意客棧”。
牧宴對于這樣尋常的字眼沒有多在意。店小二將馬兒帶去后院拴著。
掌柜樂呵呵的收下銀子,然后帶著他們幾個人帶上了雅間,牧宴朝著掌柜的詢問。
“這地段不好吧,這都沒什么人。”
掌柜的聞言,笑道。“不瞞你說,這地段確實不太好,別的不說,就說這人流也是不夠的,許是因為太過偏僻了吧,我這都虧本了不少。”
聞言,江止與君安如頗有默契的看著聶清河,三個人從彼此之間的眼中似乎看見了對方的想法。牧宴看著陳舊的墻皮,以及粉刷的紅漆,幾乎都要脫落了。
牧宴推開了第一間房門,里頭收拾的干凈,雖然很簡陋,不過好在這里簡潔。牧宴看著四下的環境,思索著:這都住客棧了,怎么地,也得出點事情才好,不然好像也不太符合事情的發展。
“成了,你可以走了,我們幾個人就在屋子里休息。”
江止不耐煩的朝著掌柜的說話,掌柜沒多少什么,轉身就走。
牧宴看著稀少的游客,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來這,怕是沒有客源。
不過,這多年了,這客棧還沒倒閉?怕不是做的是什么黑心的生意。
牧宴心里沉甸甸的。
已經吃過了晚飯,牧宴整理了片刻,看了一會游記,覺得困倦。牧宴目光困頓的看著手中的書,明明這會還算不上深夜,她怎么會覺得疲倦。大概是因為她身體并不好加上車途勞頓所以,才會特別累吧。牧宴起身,放下書,喝了一碗水,就換下了中衣,躺下入睡。
這會子從門縫里頭吹入了一股子迷霧,正如古裝電視劇那樣。片刻之后,門外試探性的敲了敲門,低低地叫喚了一句。
“客官,客官。”
聽里頭沒聲,店小二這才慢慢悠悠的推開門,手上拿著一盞油燈,朝著屋子里頭走去,翻動著屋子里頭的東西,翻箱倒柜。
牧宴微微的睜開一道縫。
尋思著:果然,在這種外出冒險或者是要出遠門采藥尋寶之類住在客棧必然會遇到黑心客棧,一般來說是在女主入住的情況下,又或者男主跟女主兩人同行,會觸發以下情況:情況一這客棧是個黑心的,必然要干點壞事,然后被女主反將一軍。情況二,只有一件屋子,男女主角只能住一間屋子。情況三,以上兩者兼有。
她這算什么?算是托了女主的“福”。
“這人怎么一件值錢的家當都沒有?窮光蛋。”店小二一面窸窸窣窣的翻找著東西,一面罵罵咧咧。
在牧宴的印象里,這種遇到黑心店家的橋段一般是用來承托主角的工具人而已,承托就完事。
牧宴忍著店小二唾沫橫飛的喋喋不休肆意的翻找著自己的包袱,等著聶清河出場將這小嘍啰拿下。
過去了許久,牧宴有些不耐煩了。牧宴是不會打架的,何況人家這店小二看起來比她高大許多,如果她現在從床上跳起來大喝一句。
“你個黑心的狗賊居然敢翻老子的東西!”
只怕是會被他當場打死。
想來也是慚愧,她是個邪教教主的養女,卻什么都沒有學會,像極了廢物。
不,做人要自信,去掉“像極”。
就是個廢物啊!
隨后,從外面走來一個人,冷聲道。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就放點蒙汗藥也想抓住我?”
終于來了。
牧宴看著走進來的江止,隨后,被君安如一腳踹進來的人是黑心的掌柜,他一身狼狽的被一腳踢進來,衣衫上面一片灰土,連滾帶爬的從地上勉強站起來,店小二被這一幕嚇得不知所措,畢竟他們在這里橫行了這么久,還沒有碰到這樣的硬茬,臉色發白,看著掌柜的,沒敢多說一句話,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
“各位,各位俠士,別殺我們,放過我們吧,這年頭混口飯太不容易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然誰會走這種旁門左道混日子?這亂世里頭誰能沒個私心。”掌柜的臉上鼻青臉腫,被打的不成人樣,朝著聶清河一行人連連道歉,顫顫巍巍的朝著聶清河說話,聲音帶著顫抖,激動的說話。
牧宴看著這一幕倒覺得挺帶勁的,琢磨著是時候該她醒來了。奇怪的是不論牧宴如何做,居然起不來,難道她得了睡眠癱瘓癥(鬼壓床)?牧宴最終沒能起來,只是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直接來了一場教訓惡人的戲碼。這樣的戲碼并不常見,重要的是,這場戲一定是給聶清河在江止與君安如加印象分的。
“你,干這一行多少年了?荼毒多少人民?”君安如冷清的看著那個掌柜與店小二,店小二。掌柜的心虛的開口。
“才一年而已……”
“錚——”的一身,江止一眼就看穿了這掌柜的扯謊,嘴角露出一抹冷硬的笑,劍指那位掌柜,頓時一道長劍的刀光落在掌柜那張充滿褶皺的面容上面。
“你就一年?你這店都這么老舊了,你跟我說這才一年?”
“那是我幾經轉手才到我手上,是大前年的時候,我開店做生意,我當初也是想要好好做生意,可是,可是這年頭哪里有錢賺?如果不這么做,我也沒有辦法維持生計,才干這種黑心事,我才干了一年罷了。”
“是啊是啊,各位壯士,我們都收逼不得已的!”
店小二在身側連連附和。
只見掌柜的前額的冷汗直冒,從衣袖里面抽了手巾擦了擦冷汗,對著江止說話。
“哼。”江止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這位掌柜的臉上,收了長劍,君安如隨即又接著道。
“你覺得我們能這么輕易的放過你?像你這種荼毒禍害別的狗賊,我定然要交給官府,交給官府處置。”
只見掌柜煞白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不少,只要不是就地處理便好,江止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兩個人。
“如若不是會臟了清河的眼睛。我定然要將你就地處理了。”
話畢,店小二與掌柜的連忙跪地拜謝。
“謝大俠不殺之恩。”
聶清河微微蹙眉,見兩個人叩拜在地上幾乎磕破了額頭,覺得心煩意亂,朝著江止說話道。
“把他們都綁起來吧,這會子天色不算是深,先綁起來以免逃了。”
君安如微微點頭,于是與江止兩人將兩個人綁起來。
等等,就會這樣把人交給官府?這不是亂世嗎?那能有什么清官?誰能保證這兩個人會不會只是關幾天又被放出來了?
這么草率的嗎?
何況他是做了一年,這位附近就沒有人感覺到奇怪嗎?
牧宴看著他們將人綁起來,帶出去了。

安屠升
補充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