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公交車后,我給趙淳于發(fā)消息說了聲,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風景,腦海里不自覺回想起小時候在哪家店買過東西。
手機響了一下,我拿起來看,是趙淳于的信息,意思是讓我到家后把定位發(fā)給他,還說他在西梨市有點事,暫時也不會回去。
我抿唇笑了笑,心中有期待,又感覺那樣的事是完全不可能的。
***
晚上,吃完晚飯后,和奶奶膩歪完,我洗漱好后準備睡覺,就莫名其妙地接到了孫悅的電話。
剛接通孫悅的嚎聲就穿來:“閔敏,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你和趙淳于分手,和楊文軒在一起。”
我將手機拿離耳朵,等那邊干嚎完,才問:“他又哪里得罪你了?”
“他把我的泥人換成李清照了,嗚嗚,你家這個太聰明了,你降不住。”
“真的嗎?他怎么做到的,我好想學。”我調皮地笑回。
“閔敏……”孫悅壓低聲音,猶如被惹怒的斗獸,發(fā)出攻擊前的警示。
出于對孫悅的了解,我插科打諢地話鋒一轉:“姐姐我給你說你賺了哎,李清照可是加錢了的。”
“閔敏你氣死我了,你和趙淳于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真生氣了,不跟你好了。”
“別別別,別生氣再加兩頓炸雞。”嗚嗚,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嚴重超支了。
不過男朋友闖禍我收拾爛攤子應該的,我如是想。
怎么還有點甜呢。
“哼,我原諒你了,不過我和你家那位梁子結大了,我打算一個月都不會再說他的好話。”
“應該的,應該的……”
好不容易安撫了孫悅,我在手機上給趙淳于道聲晚安就睡了。
第二天爺爺奶奶要去喝喜酒,我不想去,被留在了家里,奶奶還專門給我做了飯讓我中午熱熱就能吃。
在爺爺奶奶走后,我就挎著奶奶的菜籃出門往地里去。
現(xiàn)在是吃薺菜的好時節(jié),小時候每年這時候奶奶都會挖了然后做出各種美食給我吃,現(xiàn)在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所以反正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地里我熟,那可是我從小野到大的地方。
現(xiàn)在公路都修進了村里,規(guī)劃好的地頭間也都修了公路,每畝田地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整齊干凈,靜謐舒心。
奶奶家在村東頭,所以我出了門左拐就能找到田,舉目望了望找了快肥沃的地頭蹲著一口氣挖了半籃子,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出現(xiàn)在眼中,順著往上是一條大長腿,然后灰色的長款風衣,立領紅色線衣,最后是那張熟悉而俊逸非凡的立體面孔,星辰的黑眸如浩瀚的大海,清澈璀璨。
我眼神發(fā)亮,站起來笑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在趙淳于昨天讓我發(fā)定位的時候,我就有些期待他來找我,所以我一早上都注意著手機的動靜,就在我以為自己想多的時候,他真人竟然出現(xiàn)了。
這真是個挑動人心的驚喜。
趙淳于目光掠過地上的籃子停在我手中的鏟子上:“我想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然后就看到你了。”
“咳咳咳,咳咳咳。”楚江戴著口罩邊走邊咳,在離我們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就說:“這風太野了,咳,要不要換個地方聊,咳。”
趙淳于轉身說:“讓你呆在車里的,你出來做什么?”雖然口氣不好,但是能聽出濃濃的關心。
“外面空氣多新鮮,我呼吸著可能就好了呢。”楚江剛說完,就彎著腰咳的直不起來了。
我看這個楚江比我還喜歡犟嘴逞強,看吧,嘴上強硬沒用,身體不會寵你的,我竟然有點幸災樂禍,悄悄地捏緊鏟子繃著唇。
趙淳于明顯也懶得再說楚江,伸手拿過我手中的鏟子:“我?guī)湍阃诎伞!?p> 我趕忙搶過來:“不用了,會弄臟你衣服的。”為了挖薺菜,我特意穿了件短款好干活。
“沒事。”趙淳于再次拿了過去。
“呼呼,讓他挖吧,他速度快,挖好了我們帶你逛集去。”楚江咳的雙頰通紅,將口罩拿下來透氣,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出一股干涸。
就我這一怔愣,趙淳于脫了外套扔給我:“穿著不方便干活。”然后就蹲在那里開始挖薺菜,那手法絕對是熟練的,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我對趙淳于的了解不知道有沒有十分之一。
他每次都能給我驚喜,而他給的越多,我的心就越緊縮,最后變成一條毛毛蟲,攀附在他的身上,不走了。
抿著唇走上前奪,真的是飛速地奪過鏟子扔進籃子里:“不挖了,這些夠我和爺爺奶奶三個人吃的了,我們去逛集吧。”
趙淳于站起來同意的點頭,拍了拍手,接過衣服穿上,伸手提著籃子朝車走去。
籃子被放在了后車廂,趙淳于開車,楚江坐副駕,我就只能……坐在后座。
朝著副駕擠眉弄眼,搶我位置……

貍洄
之前一不小心心態(tài)全崩了,那叫個支離破碎,但是又實在不想留坑,總感覺是一種遺憾,所以盡力把坑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