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有著分明的歧視鏈，全球五百強招聘永遠不會去普通學校，只去雙一流大學。

　　這種休學補習情況，在大城市已經普及開來，但對于小城市來說太過于前衛。

　　“請家教，這得好大一筆錢吧。”王莉莉驚訝地嘴里快塞一顆雞蛋。懷疑自身，“我那糟糕的成績，能行嗎？”

　　江蘇中考各科總分730分，普高585分才能上。職業學院大專530分，中專420分。有的職業學院大專480分。

　　“我這周月考，總分才三百多，中專都懸。不過既然是中專，學校也無所謂學生成績，只要貼點錢就行。”王莉莉道。

　　“那你知道是貼多少錢？最少兩萬。”沈亦道，“錢同樣咕嘟在水里。不如拿來請家教，好歹能激起浪花。中專貼錢念出來簡直沒用。”

　　學校老師有自己的任務計劃，基本沖刺最后階段，快節奏講課，鞏固好學生成績，差生隨遇則安。而差生之所以差，是因為基礎太薄弱，久而久之跟不上。

　　王莉莉這種情況，只適合突擊。

　　“沒用？那我中專干脆不念，初中畢業直接幫我舅打工。”王莉莉幼小的心靈受到沖擊。

　　勸人讀書，勸人花重金讀書，顯然對方完全不聽勸。

　　沈亦惜胸悶氣短，喝了一大口冰水后冷靜下來。她蠕動嘴唇想罵人，但忍住了。

　　“你追星嗎？”葉君淇突然問。

　　他站在沈亦惜的角度，想用偶像論來鼓勵人讀書。

　　王莉莉想到偶像，眼神亮了幾分，“我特別喜歡林俊杰的歌。尤其是《愛不會絕跡》我能背下來。我唱給你們聽。

　　我站在世界的屋頂，用放大鏡看天地……”

　　王莉莉自嗨唱歌，軟綿的聲音跟得上音樂節奏，還不錯。

　　“林俊杰的歌啊，我也喜歡。他家富得流油，他說不努力搞好音樂，就得回家繼承億萬家產。”沈亦惜悠然道。

　　億萬家產是什么概念？

　　王莉莉貧瘠的小腦袋只能想到，出入豪車接送，住大別墅。每天躺在錢堆里可以事事無憂的感覺。

　　“你不努力學習，他舉辦的演唱會，你去不起，只能網絡看其他粉絲幾分鐘錄制片段。

　　就算你攢著微薄的工資，咬咬牙去買門票，一張門票千百塊。你得犧牲更多物質東西。”

　　王莉莉搖了搖頭，“我上回是被你洗腦才動搖。

　　我聽舅舅說現在大學生一畢業才四五千一個月，中專生也差不多。大學無用論。大學生讀那么多年書才那么丁點錢簡直像個笑話。

　　至于去聽演唱會，臨近開場門口買黃牛票，票價才原價三分之一，我還是能看得起的。”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因為現在大學升學率已經變高。

　　普通大學生，畢業初開始的確只有四五千，坐辦公室有雙休活不多。但有前景。

　　中專生幾乎無休天天工作十二個小時，精神疲憊而又麻木。四五千在他們眼里都是高工資。他們工作幾年才行。通常開始時只有二三千。

　　那些一畢業就年薪十幾萬甚至更多的，一開始就是學校的尖子生。要么情商高腦子活絡，選擇創業。”沈亦惜戰斗雞附身，噼里啪啦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