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亦惜繼續(xù)幫忙出攤。黑臉男子似乎是常客，又來吃早飯。

　　“大娘，照舊來大碗豆花和兩份煎餅。”男子大聲喊。“小女娃真孝順。又來幫忙了。”

　　“是啊。惜寶可孝順了。我有福氣。”祝外婆眉開眼笑，負責攤煎餅，撒佐料。

　　煎餅是祝外婆和祝微兩人輪流做的。而豆花是天未亮新鮮趕制出來的。

　　她們把最簡單的任務分配給沈亦惜，只需要把早餐端給客人就可以。

　　沈亦惜被夸得臉頰微熱，她開學后就來過兩次，這一次還是因為任務對象。

　　“外婆您休息會，我來攤煎餅”沈亦惜不想她那么累。

　　“現(xiàn)在客人少，我不累。”祝外婆笑笑，“惜寶有心了，但攤煎餅是個技術活，沒那么快學會的。我們來就可以。”

　　沈亦惜聽從，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黑臉男子面前，眼神熾熱盯著他，嘴唇咬了又咬。她在心中糾結。

　　任務關鍵對象就在眼前，但有難點。她不認識他家人，怎么告訴他小孩穿太多起痱子這件事？

　　黑臉男子被盯得不自在，茫然地撓了撓頭，“看我做甚？我臉上有東西？”

　　沈亦惜收回目光，看望別處，“沒事。”

　　“嗨。軍偉又來這吃早飯呢。”一穿著黃襯衣的男子過來和他打招呼，坐在另個板凳上，朝祝外婆喊，“來兩份煎餅加火腿腸。”

　　祝外婆重復攤煎餅動作。

　　“斯～嗷～”突然，祝外婆倒抽一口氣，臉色瞬白，骨頭咔嚓脆響，老腿顫悠悠有些虛軟。

　　“媽，你怎么了？”祝微注意到她面色不對，趕緊扶住她。

　　“沒大礙。”祝外婆強撐，面色更白幾分。“應該是閃著腰了。”

　　“你都這樣了？怎么沒大礙。你坐著，我來。”祝微焦急道，“待會醫(yī)院營業(yè)，我?guī)闳タ纯础！?p>　　祝外婆被沈亦惜小心拉到一旁休息，她心疼錢，“去醫(yī)院看病太貴。我老毛病，待會貼個膏藥就好了。”

　　“我有醫(yī)保卡，看病刷我的，用不了多少。”祝微說，“一般人只能用自己的卡，但因為我之前在醫(yī)院工作，刷我的沒關系。”

　　祝外婆是50年生，原家境貧困，目不識丁。有做過種田和工廠女工的工作。

　　國家1993年才開始推行社保，她那會已經四十幾歲。

　　工廠以經濟不好為由，從未幫她繳納過社保。

　　這便是沒文化的命。她吃過很多虧。她曾把所有的心血壓在祝微身上。祝微才考了個好點的學校，才能有個鐵飯碗護士工作。

　　“這就是文化人的福。”祝外婆嘆一口氣，看了眼早餐攤，“可是你辭掉護士工作后，社保就斷了。以前單位承擔大半，現(xiàn)在需要自己繳納。工作比以前更累。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未來不可知。現(xiàn)在的我有你們，很幸福。”

　　祝外婆閃腰起先心疼錢，在祝微和沈亦惜的極力勸說下，三人早早收攤，帶外婆去醫(yī)院檢查身體。

　　沈亦惜學校請假半天，陪同家人。